这个汐瓷郡主不是别人,是太后落佩珊的收养的一个女子,被封为汐瓷郡主。仗着太后的宠爱,平时蛮横无理惯了,有时候比公主还要娇贵刁钻。
兰槿才不管那么多,直接把那个汐瓷郡主控制起来,并且扬言如果琴紫蒂的眼睛有个三长两短,就把她的眼珠子给挖下来。
现在兰槿名义上还是闾阎钱庄的庄主,没有人敢轻举妄动,就算是身份高贵如藤羽卓也放弃了求情。而且在场的人也觉得汐瓷郡主是自作自受,所以便都各怀心思的回去了
皇上知道这件事以后大为震惊,且不说琴紫蒂是闾阎庄主放在心尖尖上的人,现在自家的儿子可是为了那个女子大发雷霆了。而且另一边是太后,怎么看他都不适合插手此事,所以当下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御书房里
“皇上,太后的贴身宫女求见。”
“不见,朕很忙。”
皇上的贴身太监,看着自家的主子一本正经的描绘着皇后娘娘的画像,嘴角微微抽搐,看来皇上真的是很忙啊。
蔚王府里
湛伦奉命把桉焰拎了进来,没错就是拎了进来。
湛伦一松开桉焰,桉焰整理着自己的衣衫,没好气的大叫“你这个死湛伦,不要提着爷的领子,形象啊。”
“你的轻功太弱了。”湛伦冷冷的吐出一句杀伤力十足的话,便退下了。
藤羽尘一把拎着桉焰刚刚整理的的衣领:“少废话,快来看看她怎么了。”
桉焰看到躺在床上,血流满面的琴紫蒂,没有把脉直接开口:
“她的眼带被谁给摘了?这要死人的。”
藤羽尘闻言眸色深沉“先看看怎么办。”
桉焰俯身一边把脉,一边开口“她是中了一种叫做血觞之瞳的毒。如果能够解毒,我早就给她解了。”
“中了这种毒以后轻则不能接受强光的照射,重则血流不止,直到生命结束。”
这种毒桉焰在一本闲散的书上看到的,至今他还记得自己当时的师傅在聊到这种毒的时候的表情,那里面带着一种很深的眷恋,但是又有着一种毁天灭地的戾气参杂在里面。
“血觞之瞳没有解药,但是据说只要中毒者心念之人的心头血滋润眼睛三日便可。”他师傅的话回荡在耳边。
心爱之人,呵,藤羽尘闻言心头泛起一股酸涩。
她的心爱之人会是一个怎样的男子,俊美的,邪魅的,狂狷的,或者是冷淡的,刚毅的。
藤羽尘面色有一点儿惨白“解不了,是因为她没有心爱之人吗?”
桉焰仔细的端详着那不断流出来的鲜血:“是啊”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用她自己的。”
桉焰还记得当时他好奇的问自己的师傅“如果没有心爱之人呢?”
当时他师傅的话清晰的回荡在他的耳边:“那就拿下中毒者自己的心头血来止血,当然效果就会打折扣。”
现在看来拿一些她的心头血是最可行的办法。
兰槿脚蹬着一双黑色鞋子,一直在药房门口不停的走来走去,还时不时的抓住守门的湛伦问一句“桉焰不是号称不死不救吗,难道他也没有办法么。”
回复兰槿的只有湛伦那面无表情的冰块脸。
整个蔚王府都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丫鬟和小厮们都不敢大声的讲话,害怕一个不开心在门口走来走去的兰槿和湛伦就会掐死他们。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
琴紫蒂觉得自己又回到了蔷薇山,朵朵美丽的蔷薇花迎风绽放,美丽妖娆。有一个清冷孤寂的白衣男子,手里拿着花锄翻着泥土,种上了一棵樱花树的幼苗。她看到那个白衣男子日日细心的呵护那些小树苗,浇水,除草,但是到后来树苗却莫名其妙的就干枯了。
她一直在那里看着,春去秋来,四季轮回,年年如此。那个白衣男子不知疲倦夜夜如此。她想靠近一步去看看这个万般坚持,决不放弃的男子是谁,却看不清楚。
画面一转,她又看到一个衣衫褴褛被囚禁的女子被铁链锁在一处岩洞里,那里冰冷潮湿,阴寒异常。她心里突然感觉到了莫名的难受,那种想哭的感觉怎么也控制不住。
有一个声音一直在不停的告诉她:“乖孩子,不哭啊,不哭。”这个声音听起来如此的慈祥,就像是长辈的声音。转过头一看,却是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立在窗前,望着遥远的天际。尽管看起来气质超然,但是琴紫蒂却怎么都看不清他的脸。
然后又是在茫茫的大雪里,她迷失了方向,一直在不停的奔跑奔跑,她不知道她将要到哪里,未来又要到何方,没有目标,不知所措……
桉焰看着丫鬟端着一个托盘,里面装着,匕首,清水,碗。
桉焰面色凝重“开始动手吧。”
“你们下去,本王来。”
看着立在床前的桉焰,藤羽尘本来准备脱去衣衫的手停了下来,面露不悦“桉焰,你也下去”
桉焰一脸黑线:“我是大夫啊”
藤羽尘两眼冰刀嗖嗖嗖的射过去,桉焰才明白,藤羽尘的意思。这个小气吧啦的吃醋男人。
屏退了其他人,独自看着床上那个不安的人儿。
良久,才低声叹息“就算不爱又何妨,总要陪你挨过一刀”说完拿起一旁的匕首向着自己的心口划去。
……
当两盅来自不同身体的血液完全融合在一起的时候,藤羽尘忍不住问自己:“果然是命依么?”
不过他又很快的在心里否定了自己荒诞的想法,坐在床边,轻轻的把鲜红的血液喂到她的口中。
凝视着她细密的睫毛,白皙的脸颊,小巧的耳垂,忍不住把手抚了上去,感受着手底下那滑嫩的肌肤,自嘲的开口:
“竟然也想迫不及待的了解一个人。”
然后一夜无语,一直静坐到半夜。在半夜的时候,藤羽尘感觉眼前也一片黑暗,栽倒在床上。
原来是他在拿出一碗心头血的时候没有给自己及时止血,以至于失血过多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