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枫右手拿住酒杯,左手伸出,不曾望向王权山一眼,便轻易握住了他的拳头。王权山内力拼命鼓动,却丝毫不得寸进,齐枫还在那安然自得的饮酒。
齐枫身为记命师家族的一员,‘耳听如闻’这种基本功,还是会的。记命师要记天下事,但是人手只有那么点,每人要记的是千人、万人、十万人之事。到了齐长老那种修为,则是百万人起!所以会有各种功法辅助,‘耳听如闻’便是其中一种,耳朵亦能观!王权山那点小动作,齐枫早就看在了眼里。
“黄口小儿,岂敢欺我!”
王权山何时遭受过这种屈辱,一脚踢出,如巨蟒突袭,快如闪电。然而,齐枫比他更快!王权山刚有动作,齐枫左脚便踢在了王权山膝盖之上。王权山只感觉一股巨力撞击在他膝盖之上,他觉得自己骨头都已经粉碎!单膝跪在了地上。
王权山不愧是刀口舔血之人,受如此重伤,满头大汗,依然没有放弃之打算。拳头被控,他还有另外一只手!王权山一臂甩出,如蛮牛冲撞,又似巨蟒抽击!内力鼓动之下,这一击竟是有牛蟒之像!
到了现在,王权山要是还不明白齐枫是修仙者,那他可就白活这半辈子了!不过他知修仙者多是生性凉薄之辈,自己既然已经出手,就没有回头路的道理!他也管不了另外一人了,杀一个够本!
似牛似蟒的手臂抽来,劲风四起。齐枫也不敢托大了,酒杯朝着王权山手臂一扔,却被一下子抽的粉碎。去势不减,直朝齐枫脑袋而来。齐枫伸出手臂一挡,同时右脚踢向王权山的胸口。
过了几个呼吸,王权山‘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这位纵横石风镇数十年的后天境高手,就这样陨落在一个十几岁的青年之手。
刚才齐枫那一脚,看上去没有什么声势,其实却是一脚震断了王权山的心脉。他看了一眼手臂,只见手臂的衣衫粉碎。手臂之上,一道巨大的血痕,他挡下王权山的那一击,显然没有外人看起来那么容易。
但是那些王权山的手下可不这样想,在王权山的手下看来,王权山一拳砸出,却被齐枫一手握住;一脚踢出,又被齐枫一脚踢到膝盖,跪在了地上;接着一臂抽出,被齐枫一臂挡住,同时被一脚踢在胸口,然后两人便没了动作。
过了几个呼吸,王权山便‘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再也了没了声息。能一拳打死的老虎的王权山,在齐枫手下却走不过几招。王权山的手下连忙逃窜,齐枫也没追杀的意思。
张辰远显然也注意到了齐枫的手臂,他开口道:
“如何?”
齐枫也不坐下了,拿起酒杯,一口饮尽,说道:
“未曾好好炼体,这人能过的逍遥,还是有些本事的。若是没有附上灵气,这一击,手臂便要折在这了。”
“走吧。”
张辰远轻笑一声,站了起来。
“你知道我要去哪?”
齐枫看着张辰远笑道。
“他不死,难免有些麻烦的。”
......
......
是夜,齐枫、张辰远席地而坐,身前是一个烧的旺盛的火堆,身旁的两棵大树分别套着两匹骏马。
齐枫正在试图从脑子里调出些修行功法,交于张辰远修炼。对于张辰远口中那本‘仙书’他也看了,事情也从张辰远那里了解的差不多了。
大概便是,张辰远某次带着一队盗匪,洗劫了一个村子。收集钱财之时,便在一个青年怀里,发现一本书,还有写着‘青云’二字的令牌。张辰远敏锐的发现了这令牌与书的不凡。果然,他翻阅这书后,发现这竟是修仙练气之书!
至于那令牌,他虽是不知怎么使用,但他却能猜到,恐怕是某个修仙门派的令牌。这令他欣喜不已。他自诩心智过人,却只能在这给土匪当军师,他怎么不气馁?他也并不是没有试过习武,结果却难有所成。这次得到了修仙之书,他自然觉得自己机缘到了。
修仙代表长生不老、上天下地、无所不能。这些盗匪虽是没有见过仙人,但是却不妨碍他们听过仙人的传说。所以,张辰远这种弱小子,虽然偶尔有些用处。但是在这些盗匪看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子,怎配修仙。
最终,这书和令牌都落到了卧虎山老大,严豹手中。为此,严豹还灭杀了众多手下,血淋淋的教训,才吓住了这些盗匪。严豹自然没有把‘仙书’还给张辰远的意思,他也拿起‘仙书’试着修炼了起来。
说起来,严豹的实力并不弱于王权山。但是,一场恭祝严豹马上就要成为仙人的酒会过后,山岭强盗团的众人,再也无人见过严豹。就在盗匪即将要内乱之时,张辰远带着一脸微笑,手里拿着那本仙书。一步一步杀进了大厅,慢慢坐在了原本属于严豹的位置之上。
至于那本仙书,齐枫看了,里面的吸收灵气的心法,实在不怎么样。最多让人修炼至练气九层,便再无法有丝毫寸进。为了这么一本书,便死了百人。
齐枫以前在记命师家族的藏书阁,阅进了天下事。那些修真者的书籍之上,每本都标识了所修炼的功法,功法的优点、缺点,却没有写下各个功法的修炼方法。让齐枫很是头疼,好不容易收了个手下,怎能不配个厉害的功法。
齐枫也不是没想过把九莲吸灵法传给张辰远。不过,首先这是齐长老传给自己的功法,他不想随意传授给他人;其次,张辰远的忠诚,还待考察。齐枫之所以收下张辰远,是因为他看过他父亲的资料,知晓他同他父亲性格相似。
至于他在这里绞尽脑汁的想一套修炼功法出来,自然是和刚才的事情脱不了关系。齐枫和张辰远到了王权山家,王海正在房间休息呢,就听见外面院子传来阵阵喧嚣。等他出去,就看见齐枫、张辰远如杀神一般,众多家仆皆不是他们一击之敌。
很快,他们锁定了王海的位置,把王海堵在了墙角。
“我父亲,已经去了?”
王海面临死境,反而不那么紧张,说话也不像刚才在酒楼那么紧张了。
“嗯。”
齐枫淡淡的回一句。
“为什么一定非杀我不可?”
王海听见王权山去世,眼神一暗,闭上了眼睛。
“你的令牌。”
“最后一个问题。”
“如果,我没去惹你们,是否就不会有此祸?”
王海本来闭上的眼睛,又睁了开来,却猛地感到心口一疼,耳边轻轻传来一句:
“是啊,我又不是圣人。”
王海口中吐血,看着转身离去的二人,眼神迷离,伸手抓了抓,好像想抓住什么东西似得。
“娘,下次,孩儿再也不惹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