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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李渊教诲

长安城、崇贤坊、李府书房。

李渊拿着一块正面刻着一只雄鹰,反面刻有“弘化郡鹰扬府长史郑玄同”两排字的铜牌,瞧了几眼后又将铜牌还给了李剑成,负手在书房内渡步沉吟着。

一会后,李渊转身立定步,气定神闲,面色和蔼地看着李剑成和李世民道:“大郎二郎,那块牌子,其实你们看过之后就可以扔掉的。”

扔掉,这么重要的证据就这样扔掉?李剑成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李世民却听出了李渊话外之意,愤然道:“爹,杨家和元家勾起起来谋害我们李家,难道这事就这么算了?元弘嗣那个奸贼,无论是他派官兵来追杀我们,还是私授兵给杨玄挺,这两条罪名任何一条都可以置他于死地,爹怎么可以轻易放过那奸贼!”

李渊收敛着目中的精光,默默听李世民将怒气发泄完,才语重心长地对他道:“世民,你现在要学一下你大哥才对。你大哥虽然锐气和勇武都不如你,但却比你更冷静。朝廷中想害我们李家的,又岂是从今日始,又岂只是杨家和元家?不说我们现在光凭一块牌子和几个俘虏的马贼,证据不足难以告倒他们,就算证据充足又能怎样?”

接着无奈叹了一声道:“关键是杨家我那个表弟皇帝,他现在宠信杨玄感和元弘嗣,听信谗言,听信那些空穴来风的什么‘李花开,杨花落,六月长安风朔朔’歌谣谶言,猜忌我李渊,一心想除掉我这个表兄而后快!”

爹的娘独孤夫人和杨广的娘独孤皇后是亲姐妹,都是当年北魏大柱国,号称天下第一美男将军独孤信的女儿,现在听爹说起表兄表弟的话,李剑成才知道自己和当今皇帝也是沾亲带故的,杨广应该算是自己和二郎的表叔。

“所以现在决不是张扬惹事的好时机。我们现在只能是隐忍再隐忍,步步谨慎,步步小心,如履薄冰,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不然我们李家现在又怎能和陛下对抗?世民,你懂吗?”李渊继续对李世民语重心长告诫道。

“听信谗言,祸国殃民的昏君!”李世民却对表叔皇帝很是愤愤不平。

李渊立刻严肃地瞪了李世民一眼:“世民,你刚才说什么?”

“爹,孩儿不敢再妄议什么了!”在老爹的一眼之威下,李世民不得不低头请罪,“请爹原谅世民的鲁莽。世民今后都在家里闭门读书,足不出门罢了。”

“好了,爹也不是要让你学闺中女儿。”李渊拍了拍李世民的肩,以示安慰,“世民这次去黑狼国买马,爹知道你立了大功,也知道你进步很大。”

接着又夸奖了李剑成一句:“大郎你也不错,你炼的灵丹妙药对救治我们李家的伤兵也有功。几个月前你忽然开始沉迷于炼丹炼药,爹还批评过你不长进,爹现在才知道你在这方面很有天赋,也可以大有为。”

李剑成和李世民被老爹一齐夸奖,当然一齐谦虚拜谢。

“哦对了,李靖夫妇,你们两兄弟先给我好好款待,等爹过两天有空了,再设宴当面向他们以表重谢!”

“爹,现在朝廷中有什么紧迫的忙事?”李剑成问了一句,觉得老爹应该是立刻设宴致谢李靖红拂,而不是要等两天。

李渊轻叹一声道:“因为搜集战马的任务完成的好,陛下又对我委以重任,让我去征高丽的前线督运粮草。百万大军的粮食,八十万匹战马的草料,现在都要归你爹负责,爹现在能轻松没事吗?”

李世民又愤愤怒哼一声:“昏君!百万大军征高丽本是失策,爹刚立功非但没有什么奖赏,怎么又给爹这种艰巨繁累,容易过失的任务!”

李渊又瞪了李世民一眼:“世民,你的火气太重了!要让你大哥炼几颗清凉丹你服用才是!”

……

挥手让世民退出书房后,李渊却独自留下了李剑成。

“爹,你还有何吩咐?”李剑成见老爹竟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禁有些好奇地先问。

“大郎……这个,你除了会炼制止血散和培元丹之外,还会不会炼其它类的丹药?”李渊压低声音问道。

看老爹那幅神秘兮兮的神态,李剑成一时搞不懂老爹到底想问什么。

难不成老爹想要一些补壮之类的丹药?不大可能啊!老爹虽然今年已有四十五岁的年纪,但由于出身武将世家自小练武的缘故,现在据说也是一品英雄的实力,看起来依然精神抖擞龙精虎猛,怎么会需要那种药?

“爹,你想问的是不是回春丹之类的丹药?”虽然心中有些不解,李剑成还是小声问了一句。

“正是。你会炼的么?”李渊干咳了两声答道。

还真是的!李剑成心中咯噔了一下,更加不明所以。

见李剑成那表情,李渊又重咳了一声,严肃道:“大郎,我要你炼的丹药是准备要献给你的表叔皇帝的!他已求仙丹妙药多年。”

原来不是你老自己要用,是要我炼丹去献给那昏君,爹你早说嘛!

李渊又语重心长地对李剑成道:“如果大郎你真的也会炼那种丹药,而且有把握不出什么差错,拿去献给皇上,无异是你的青云之路。你原是太子的千牛备身,本来应该有一个好前程,但不幸太子前年亡故,你至今还是个无官无爵的闲身,害得你和独孤家三小姐的亲事都没能成功,都怪爹无能啊!”

李剑成安慰老爹道:“不怪爹。都只怪皇上听信谗言猜忌爹,防我们李家如猛兽。听爹的指点,孩儿茅塞顿开,这就准备去炼不老仙丹。”

李渊见李剑成回答得爽快,一高兴后眉宇间又露出几分担忧之色:“大郎,我说的是你有十足把握才行。不然你那表叔皇帝如果吃了没什么效果,你可能不仅得不到宠信,反而会遭其迁怒之害。前年有几个炼仙丹的道士可都被陛下砍了头。”

李剑成再次肯定地答道:“爹放心,孩儿在终南山中巧遇高人,得他丹鼎真传,虽说不老仙丹还一时难练,但回春补壮的丹药还是有把握能炼出来的。”

李渊还是不放心告诫道:“虽说如此,大郎在献药之前,最好还是先找两个人试试。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等到你炼制成功,就通过你表妹娘娘去献药。”

表妹娘娘?李剑成在识海在中搜索,这才记起姑姑李清嫁到七大世家之一的太原王家,生有一个名叫王嬛的女儿,今年十六岁,入宫已有三年,现在是表叔皇帝杨广的淑妃。好像原来的李建成和这个表妹娘娘小时候的关系很不错,算是青梅竹马的。

……

征高丽的大军即将启行,为了赶在皇帝去辽东前线之前献上回春丹,李剑成没有什么耽搁,立即就带着新收的师妹令狐紫玉一起去终南山采药了。

横亘几千里的终南山,是个药材宝库,各种草药应有尽有,李剑成和令狐紫玉甚至不用走多远,就在紫气峰和天阙峰两座山峰周围就几乎可以采到所有想要的。

采了大半天,已是夕阳晚照,令狐紫玉背着的药篓中也装满了黄精、仙茅、金芪、铁樱子、龙根、紫芝等各种名贵草药。

一边和令狐小姑娘在山中采药,一边观悟山中的草木,李剑成又学会两个木字符所激发的功决——青藤决和聚灵决。

青藤决使出后,剑气化成丝丝缕缕坚韧如钢丝的藤蔓,对敌人有很好束缚控制作用。聚灵决则主要是吸取草木中的水、木灵气,没有多少攻击作用,但对水、木系功法以及采药炼丹有很好的辅助作用。

令狐紫玉很喜欢这两个功决,左一声师兄右一声师兄甜腻地缠着李剑成教她,李剑成被她颤不过只得答应。小姑娘水、木两种属性的灵根都很强,学起青藤决和聚灵决倒是极为快速,然后不停地在山中到处跑,对那些好看的花草树木伸出手指,吸取其中的水木灵气,又用刚学的青藤决去扑捉花草中飞来飞去的蝴蝶……

“不要贪玩,采药是正经,不完成分给你的任务今晚不许回去的!”李剑成时不时要提醒她一句。

“来了来了,催命似的!师兄你帮我采几棵就会死人的吗?”令狐紫玉又放走了抓到手的蝴蝶,咕嘟不满着过来采药。

……

“师兄,你看太阳都快落山了,我们已采了这么多是不是可以回去了啊!不然长安城关闭时我们还回不去,那就只有露宿在外了!”令狐紫玉背着药篓,抬起头擦了擦额上的汗珠,看着还要往山峰爬的李剑成,神态慵懒,有些撒娇地不愿再走了。

夕阳的落晖穿过旁边的一株挺拔翠绿的青松,斜照在令狐紫玉玲珑的娇躯上,让今天换了一件粉红裙子的她显得更加娇俏。

李剑成拿出做师兄的威严板起脸道:“小师妹,做事半途而废怎么行?今天我们还差一株人参没采到,一定要采到,而且要百年以上的老参。采不到的话今天就不要回去,晚上等月亮出来连夜采。”

“是,师兄!”令狐紫玉面对师兄的强硬还能怎样,只得嘟嘴答应了一声。

“这才是乖师妹嘛!来,手给我,我拉你上来。”李剑成蹲在山石上,向令狐紫玉伸出了手。

“左手还是右手。”令狐紫玉伸出小手时又缩了回去。

“左手吧,右手太烫了。”

李剑成拉着令狐紫玉虽然柔软滑嫩,却清冷如冰的左手,将她拉上了陡峭的山石,向天阙峰的更高处走去。

名震天下的紫云观就在天阙峰上,李剑成抬头望了望山顶飘渺的楼观仙阁,也不知道云游去了的紫云仙子现在回来没有。令狐紫玉左手奇冷,右手奇热,李剑成会炼仙丹**,却不懂给人看病治病,这种怪病也许只有号称丹医双绝的紫云仙子才可以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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