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巧妹和一个丫环进来把小姐卓文君扶出去了。
卓王孙怒气未消,忿忿然回到座位上。他发现众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心里感到有些不舒服。
突然有人站起来说道:“反了反了,简直是反了,卓小姐怎么敢这样说话。”
有人赶忙起身劝说道:“算了算了,妇人之见,何必计较?”
“司马先生刚才弹的是什么琴,简直是乱弹琴!”有人指责道。
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又齐刷刷扫向司马相如。他一下成了众矢之的。
司马相如猛喝了一杯酒,有些吞吞吐吐地告诉大家:“我是乱弹琴,但我不乱说话……我没有乱弹琴,而是你们乱说话……”
“司马先生是喝多了喝醉了……”有人说。
“我没醉我没醉,醉的是你们醉的是你们……”司马相如端起酒杯摇摇晃晃站起来。
经刚才卓小姐一闹,一看这样,众人哪有心情了,于是纷纷起身向卓王孙告辞走了。一场盛宴就此不欢而散。
最后走的王吉对卓王孙说道:“司马先生应该确实醉了,这么晚不好回去,要不就在你这里留宿一晚。”
卓王孙见是县令大人说话,见司马先生的样子也真的醉了——他已经伏在桌上好像睡着了,于是,便叫人来扶司马先生到客房休息。
躺在床上的司马相如,突然听见有人在敲门,同时还在叫着他的名字,他是马上坐起来,朝门口看了看,起身走过去把门打开,见是卓文君,赶忙让她进来,然后把门掩上,激动地说道:“卓文君,你终于来了,我一直在等你,不过还是有些担心你来不了。”
卓文君看着司马相如,微笑道:“不过担心是多余的。而我倒担心你会走了。但是,我又相信你会有办法留下来,才子就是聪明。”
“其实我不想走,其实我很想留,留下来和你一起走。”司马相如有些调皮地说道。
其实,司马相如根本就没醉,只不过是假醉而已。
“那好走吧,我们去外面走走。”卓文君做了个请的动作。
“现在?可以吗?”司马相如问。
“走吧,听我的,跟我走。”卓文君一边说着开了门,迈出了门槛,并回头对司马相如是莞尔一笑。
卓文君指着天上的月亮对司马相如说道:“看看天上的月亮,可以知道现在还不算晚;看看那些可爱的星星,正眨着眼睛,一点都不瞌睡。看月亮,赏星星,如此良辰美景,岂容错过。”
司马相如也不禁随声附和道:“是啊,明月照着大地,还有无数星星点缀,如此良宵,最是浪漫时。”
“走啊,闲庭信步,浪漫之旅。”卓文君带着司马相如,来到了后花园,笑靥如花,道:“天上有月亮,地上有花儿,花前月下,这是多么的浪漫多么的有意思。”
司马相如笑言道:“你既是月亮又是花儿。月亮象征女人,女人如花。”话未说完,司马相如高兴地伸手摘了一朵好看的鲜花插在卓文君的头上。
卓文君高兴得如此说道:“还好,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一说完,她禁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司马相如也跟着笑了起来。
两人坐在花丛中的草坪上,夜风吹拂,感觉好凉爽好舒服。
司马相如好像明白了什么,开心道:“你为什么不想在屋子里,热。外面好凉快,夏夜乘凉,凉爽。”
“就是嘛,屋子里本来就热,加上我们两个热情似火,不是更热吗?”卓文君的脸上热乎乎的。
司马相如也感觉自己的脸上热乎乎的,并用手摸了摸,道:“我知道了,就是因为热,那个时候你才为我送凉水擦汗水扇扇子,为我凉爽。”
“其实,你不要感谢我,而是应该我感谢你,是你给予了一个难得的机会,让我们相见相识。”
“这就是缘分!”
原来,巧妹趁上菜上酒之际一眼看见司马相如后,就发现他与小姐床头的画中人简直是一模一样,于是赶快告诉了小姐。卓文君知道后,感到很是惊喜,就想亲眼见一见,但她又不能进去,只好在外面徘徊。没想到司马相如竟然出来了,身处一边的卓文君是很快发现了,他真的与画中人一模一样。当她看见他热得那个样子时,一种怜香惜玉的恻隐之心油然而生,大胆地做出了惊人之举。
“好像有人……”司马相如看见不远处有人影晃动。
卓文君赶紧拉着司马相如躺下,悄悄告诉司马相如:“这是巡夜的人,不是什么小偷强盗,不用担心。他们过去之后,又要很久才又过来,说不准还会去哪个角落打瞌睡呢。我们可以放心地度过一个好时光。”
“你看天上的月亮好亮好圆,你看天上的星星好多好多,还有萤火虫点灯,还有蛐蛐唱歌,还有心仪的梦中情人……多么美丽迷人的夜景。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发现这么美的夜色。这么美的夜色让人流连往返,难以入眼。”卓文君感叹抒情道,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你梦见过我吗?”司马相如好奇地问。
“梦见过梦见过,真的梦见过,我一点都不骗你,到时候你就明白了。我会给一样东西与你看。”卓文君心潮澎湃道。
“是吗?还很神秘呢!”司马相如望着可爱的女人,有一种神奇的爱慕和向往。
“人与人的感情就是这样的神秘而迷人,也许这就是天意就是命运。”卓文君喃喃道。
两人起身来到了一座假山前。
司马相如望着一片水塘,不禁感叹道:“你的后花园有山有水有风景!”
“光有山没有水,就缺少一种灵气。就像你我,只有你没有我,或只有我没有你,生活就缺少一种色彩,而只是一种单调。”卓文君道。
“男人是山,女人是水,山水相连,山水相依,就如你我。”司马相如用传神眼睛迷恋着卓文君的含情脉脉。
两位有情人背靠着山,面对着水,紧紧相依相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