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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琴弦心弦

回到琴前坐下,女子却感到总有些坐不住,心神不定,有一种失落感。她的开心果不见了,让她开心的人走了。

他来去匆匆,如一位匆匆过客,但她不希望他只是她生命中的一个匆匆过客。他是她的知音……

她不禁又弹起了《高山流水》,只是手指总有些从未有过的不听使唤的颤抖。

她全身心尽情地忘乎所以地弹奏着。她的琴声里只有他,她的脑海里只有他,她的眼睛里只有他,她的心房里只有他,她做梦也要梦见他。整个世界只有她和他……

也许是一时感情冲动,用力不慎,竟失手弄断一根琴弦。“琴弦断,如何弹,怎么办?”她不免伤感起来,无可奈何,“此琴一直是她的心爱之物,从未断过弦,今天怎么了?”

一筹莫展……

“姑娘,姑娘,姑娘……”一个声音如琴声由远而近响在她耳边回荡在心间。

女子转身一看,惊喜万分:“是他,他怎么又返回来了?难道他舍不得自己?”

他跑到她面前,气喘吁吁,汗流不止。

她看着他,一下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你……”

“你没事吧,看到你了,害怕看不到你……”男子知道她会问自己,喘着气解释道:“我走了没多远,急行中,突然心里一阵动荡,有如肝肠寸断,有一种不祥的感觉,自然就想到了你,难道你有什么不测,我担心得很,放心不下,便决定赶回来看看。”

“是吗……”女子心里嘀咕:难道真的有那么灵?

“远远地看到你站在井口边,我以为你要——才赶紧大叫起来。”

“放心吧,我不会做出那种傻事来。你不是说我是一个珍惜生命热爱生活的人吗?”

“我有些不相信,你美丽的双眼又是充满泪花,你弹的琴总带有忧郁伤感,肯定有什么心事。”

“心事!”女子感动得含泪带笑:“不知为什么,你走了,琴弦断了,奇怪得很。”

“是吗?琴弦断了,琴弦触动心弦,难怪我心里一震。”

“我的琴弦断了一根,你的心弦也断了一根。”

“心有灵犀一点通!”

两人四目相对,充满感情的明眸互相关照着对方表达着什么……

女子掏出手绢擦了擦眼睛,然后竟大大方方伸手为男子擦汗:“你为了我,跑了这么远,满头大汗……”

男子赶忙用手挡住:“不用不用,谢谢你,我自己来。”

“男子汉,还不好意思吗?男女授受不亲?”女子执意要为男子擦去额头和脸上的汗水,“我喜欢我愿意!女为知己者悦,我为知音擦汗天经地义、理所当然,没什么不好,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男子呼吸到一股温柔的芳香女人味,有一种说不出的兴奋和莫名的冲动。

“有,小鸟在竹林上叽叽喳喳说‘男女授受不亲’……”男子抬头望了望。

女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它们是在羡慕我们祝福我们呢,觉得好有意思,它们也懂感情。”

“也许是吧,它们也感动了。”男子深情地望着可爱的女人:“谢谢你!你帮我擦了汗,我也要帮帮你,互相帮助。”

“帮我——帮我什么?”女子感到有些惊讶和好奇。

“你的琴坏了,总不能因为一根琴弦断了就不用了,再说琴也是你的最爱,没有琴,一天不弹琴,也许你就觉得生活缺少了什么失去了什么……”

“对!你说得太好了,说到我的心坎里了,你不愧是我的知音。”

“所以,我要帮你修好琴。”

“真的,你还会修琴?”

“是!我觉得,一个爱琴的人一个爱弹琴的人,不仅会弹琴,还要能修琴。”

“那你怎么修?琴弦断掉,能接上……”

“这还不简单,换一根好的就可以了。”

说着,男子从身上取出一个小包裹,然后层层打开,一根精美的琴弦跃入眼帘。

女子一看,果然是一根好琴弦,不禁问道:“你怎么还把琴弦带在身上。”

“世上没有绝对的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有琴弦出了问题不能用了,就得马上换上好的,所以就得有所准备,有备无患。”

“你想得还挺周到细致的,不像有的男人粗枝大叶、粗心大意。你是‘马’,但一点也不马虎。”

“不过,我还是不能与你媲美,因为女人心细如发。”

“哈哈哈,你可真会说话,很逗人的。但是,我不能与你媲美才对,因为你不仅会弹琴而且还会修琴,能说会做,是人才,是才子。”

“各有所长。好了,闲话少说,修琴要紧。”

男子说干就干,走到琴前蹲下,用手把那根断坏的琴弦三下五除二就拆下来,然后把好的琴弦小心翼翼换上去……

女子在一旁认真地看着男子十分娴熟地忙碌着,暗暗钦佩,看到琴弦换好,激动而高兴得像个小姑娘似的拍手欢叫起来,“太好了太好了,琴好了琴好了,又可以弹琴了……”

“看把你美的,都快要飞起来了,像个欢乐的小鸟。”男子看着她那个样笑了笑。

“啊!在你眼中,我好像忽然是个小鸟依人。”女子调皮的样子特好看。

男子用手指弹了几下,然后站了起来,看着女子:“好了,换了我这根好弦,琴的音质更好。”

女子坐下来有些激动地弹奏起来,手感相当好,音质也更好,无比感激地赞叹道:“简直就是为我的琴量身订做的,太合适了太般配了太好了!”

“看把你美的高兴的……”男子笑容满面。

“我知道你想说我真的是如小鸟飞起来了。是啊,要是能像小鸟那样能自由飞翔就好了。”

“虽然不能飞起来,但能心花怒放,满心欢喜。”

“心花怒放向你开!”女子起身似水柔情望着公子:“你把你唯一的一根琴弦送给我了,我都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你报答你。”

“助人助己一一你的琴弦好了,我的心弦也好了。”男子拱手道,“不好意思,我又不得不告辞了。”

“又要走了……”女子满心欢喜的情绪一下开始低落,“对不起,耽误你的行程你的事了。”

“即算是耽误了我,但只要能帮你能给你带来一份开心快乐,也是物有所值。”

“帮了别人做了好事要留名,我无以回报,但也该知道帮我的人姓什名谁,请你告诉我的你尊姓大名好吗?”女子用深情而感恩的眼睛问着公子。

“司马相如。”

“司马——难怪你说你是千里马,还是白马王子。”女子微微一笑。

“如果说我是白马王子,那你就是白雪公主。”公子笑言道。

“我不是白雪公主,我是——卓文君!”

“卓文君——好一位卓尔不群才貌双全的女君子!”

公子望着卓文君留恋的美眸,有些恋恋不舍地挥手转身而去,“女中君子,再见!”

“司马公子,请你等一等。”卓文君趋身向前并招手,见公子转过身来,忙问,“真的三天后才能相见吗?能不能提前一天?”

公子略微想了想,回答道:“对,三天后,你有事吗?”

“没——没什么。”卓文君一脸情深,“我等你,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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