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城很是繁华,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热闹的人群中,除了平常百姓,还有达官贵族,以及化外之人,如道士等等。其中,一位道人身后背着一把木剑,挤在人群之中。只见他正掐算手指,口中喃喃自语:“这股妖气定是从朝歌宫中而来!妖孽,看汝还往哪里去!”言讫,径直望皇宫而来。
来到皇宫,正遇守卫宫门的甲士,拦住去路。甲士道:“兀那道人,汝欲何往?”道人笑道:“贫道终南山云柱洞云中子也,要见当今大王。”甲士闻言,知是化外高人,不好赶走,乃回宫殿禀报帝辛。帝辛闻是道人求见,即命甲士请来。须臾,云中子进殿,见了那帝辛,只拱手作揖,行礼道:“贫道云中子见过大王!”帝辛道:“道长无须多礼!敢问道长何处修行?来此何事?”云中子道:“贫道在终南山云柱洞修行,闻人间有一股妖气,便掐指一算,得知朝歌城中藏有妖精。”帝辛闻言,大惊,道:“朝歌城有妖精?那在何处?”云中子抚须道:“就藏于大王寝宫之内!”帝辛猛闻此言,龙颜大怒,喝道:“胡说!深宫之内,又非山林,何来妖孽?”云中子道:“大王若知有妖魅,妖精自不敢至矣。惟大王不识这妖魅,他方能趁机蛊惑。久之不除,酿成大害。贫道有诗为证,诗曰:
艳丽妖娆最惑人,暗侵肌骨丧元神;若知此是真妖魅,世上应多不死身。”帝辛道:“宫中既有妖孽,将以何物镇之?”云中子从背后解下木剑,拿在手中,道:“大王不知此剑妙处,且听吾道来:
“松树削成名巨阙,其中妙用少人知;虽无宝气冲牛斗,三日成灰妖气离。”
云中子道罢,将剑奉与帝辛。帝辛接过剑,问:“此剑将镇于何处?”云中子道:“挂在分宫楼,三日内自有应验。”帝辛随命传奉官道:“将此剑挂于分宫楼。”传奉官领命而去。帝辛又对云中子道:“道长有如此道术,明于阴阳,能识妖魅,何不弃终南山而保护孤,官居显爵,扬名于后世,岂不美哉!何苦甘为淡薄,没世无闻?”云中子谢道:“蒙大王不弃幽隐,欲贫道居官。贫道乃山野慵懒之夫,不识安国治邦之法,日上三竿堪睡足,裸衣跣足满山游。”帝辛道:“便是这等,有何好处?何如衣紫腰金,封妻荫子,有无穷享用。”云中子道:“贫道其中亦有好处,斋身逍遥,心自在;不操戈,不弄怪;万事忙忙付肚外。”帝辛闻言,道:“既然道长不愿入仕,那赐金银各一盘。”云中子谢过,道:“这些于吾无甚用处。”言罢,出了大殿,竟扬长而去。时有大臣正有事奏,因来了道人说甚妖魅,便被耽搁。然帝辛此时已是厌倦,便摆驾回宫。
帝辛驾至寿仙宫,因不见妲己接见,心甚疑惑。只见侍御官接驾。帝辛问道:“苏美人为何不来接驾?”侍御官道:“回大王,苏娘娘偶染暴疾,人事昏沉,卧榻不起。”帝辛闻而大惊,忙下龙撵,急进寝宫,揭起金龙缦帐,至床边,见妲己面似金枝,唇如白纸,气息微茫。帝辛见了,道:“爱妃早晨送孤出宫,美貌如花,为何一时有恙,便是这等垂危,叫孤如何是好?”这便是云中子那把木剑挂在分宫楼,将这狐狸压得这般模样!倘若压得久了,把这狐狸除去,那便可保得成汤江山。只是,这纣王终究是被狐狸迷惑了。周室将兴,难怪纣王败亡!看官,就算如此,我们的主人公可是穿越而来,也是想利用这狐狸,若是死了,那下一步棋就不知怎么走了。先表过不题,只见妲己微睁杏眼,强启朱唇,作呻吟之状,喘吁吁叫一声:“大王,臣妾早晨送驾临轩,午时远迎大王,行至分宫楼,抬头猛见一把宝剑高悬,惊得臣妾一身冷汗,不想竟得此危症!”帝辛闻言,泣道:“孤错信那道人,误以为宫中有妖孽,不想竟是这道人欲显其术,而加害美人,殊为可恨!来人,与孤去分宫楼,将那剑取下,以火焚烧。”言讫,遂命人前去分宫楼摘下木剑。
忽然,有甲士禀报帝辛:“大王,宫外有道人求见!”帝辛闻是道人,大怒,道:“又是道人!害的美人性命垂危,给孤乱棍打出!”甲士回道:“大王,那道人自称是来给娘娘治病。”帝辛闻言,欲要说话,却被妲己抢先道:“让他进来吧!”帝辛依言,命人请来。须臾,进来一位青年男子,面貌俊秀,头戴紫金冠,身穿道装,手握一把黑白色扇子,不是我们的主人公叶鹏,又是何人?只见叶鹏上前,也不行礼,只言道:“贫道武夷山叶鹏,见过大王!”帝辛见他上来不行礼,不觉怒道:“汝这道人,忒无礼也!”而妲己见是叶鹏,忙哀声道:“仙长救吾!”叶鹏闻言,望妲己看去,心道:“汝这狐狸,要不是看在汝替代妲己进宫,对吾还有用处,不然我才不管这事!反正,没有我,汝也不会这么快死。”想罢,他一挥袖子,取出一粒金丹,走近床边,递给“妲己”,并悄声在她耳边道:“吃下去,可不惧任何法器,还可保汝不会被高人识破。”这金丹乃是叶鹏花了七七四十九天炼制而成,专为了这狐狸。因他知道,原来的九尾狐,是托妲己之身,进宫迷惑纣王。如今,真妲己被他救走了,狐狸自己变作妲己模样,但那终究是会被识破的。所以,叶鹏想了个稳妥的办法,可保这狐狸不会轻易被人识破。除了叶鹏这个大罗金仙外,其以下修为者,是识破不出的。反正,朝歌城也只有一个会道术的,那就是太师闻仲,截教金灵圣母的弟子,也是叶鹏的师侄。
闲话少谈,只见妲己伸手接过金丹,一口吞了下去。然后,神清气爽,面色恢复红润。帝辛见了,龙颜大悦,上前抱住妲己,道:“爱妃没事了?”妲己点头。帝辛乃转头看向叶鹏,只是却早已不见了他的踪影。妲己道:“大王,叶道长乃世外高人,他是不会涉入尘世之中来的。”帝辛道:“这道人比那云中子好多了!想到云中子,孤便来气!”言罢,命人立刻把挂在分宫楼的木剑摘下,以火焚烧。待木剑被烧毁之后,帝辛龙心大悦,遂整日陪伴妲己,渐渐荒废了政事。
此时,云中子在终南山,又察觉到人间一股妖气,比之以前更甚。云中子抬头望朝歌方向看去,叹道:“天意如此,成汤气数已尽,不可挽回!”
且说叶鹏自与了那九尾狐金丹,即离开朝歌,驾起祥云赶回武夷山。及至山中,早有叶风、狻猊精等领大小妖众,出来迎接;叶鹏吩咐数句,喝令众妖散去,入鹏皇宫来见妲己。妲己在此月余,颇有思念家中父母,见叶鹏来归,忙谓之曰:“哥哥回来矣。近日奴家有些挂念家中父母,不知哥哥可愿带我归家探望?”叶鹏闻言,笑曰:“此人之常情。现尚无事,便带汝走冀州一遭。”言讫,执妲己玉手,轻拥入怀,走出宫外,唤来叶风,交代诸事毕,即携妲己乘云踏雾,离了武夷山,径投冀州而来。不数日,便已至冀州。叶鹏带妲己到冀州侯府,见有把门者,谓之曰:“速速告诉尔家苏侯爷,便是他女儿前来。”那守门者一听,当下不敢怠慢,快步进府禀告冀州侯苏护。
苏护自送女入宫,早已回归冀州多时,今闻女儿前来,心下甚疑,却不及多想,即出府门外,见是女儿与一道人携手前来,不解,乃问曰:“女儿今日归家,怎与一道人相处?”妲己曰:“父亲,他是孩儿救命恩人,名唤叶鹏,在武夷山修行。今叶道长陪同孩儿归家,探望父亲。”叶鹏听妲己介绍自己,即朝苏护一拱手,曰:“此事说来话长,侯爷不妨到府中再言不迟。”苏护闻言,招呼下人,引叶鹏、妲己入府。既进府中,叶鹏便将恩州驿救妲己、遇九尾狐之事,一并说与苏护,曰:“今朝歌宫中妲己者,乃千年狐狸精所化,贫道已携令爱现居武夷山,授其道术。”苏护听得女儿无事,面色大喜,立即唤下人备酒席,款待叶鹏。
略过此处不表,却说那青丘山上,一九尾白狐得道者,得叶鹏相助化形并收为弟子,唤作白雪。白雪在山中修炼月余,成就颇有不小,山上狐族尽附于他。然近日来修为已至瓶颈,毫无进展,思忖:“终日修行,今遇瓶颈,老师曾言,有事可至武夷山寻他。吾亦当往武夷山一行,拜访老师。”即出了洞府,召集众狐族,嘱咐几句,遂自下山而去。
白雪下了山,驾起云雾一路行来,不一日便至一处关隘。此关唤为渑池,有一总兵官,姓张,名奎,与夫人高兰英,在此镇守关隘。白雪行至渑池县,望见县城中一股杀气弥漫,乃止住脚步,掏指一算,曰:“此人命中杀劫,已是天定。今吾既遇之,亦是与吾有缘。”言讫,腾空立县城之上,略施小术,惊了城楼上一众守城军士。白雪谓众军士曰:“尔等速去禀报,便言青丘仙来此。”军士闻言,不敢怠慢,立即入府通报张奎。张奎听说来了道者,当下亲自出来迎接进入城中,并吩咐下人设席款待。张奎曰:“不知道长何处名山?今到此所为何事?”白雪曰:“贫道乃青丘山白云洞青丘仙白雪也。今路过此地,观有一股杀气弥漫,且看将军面相,命有杀劫。”张奎听说,大惊失色,不禁冷汗直冒,曰:“似道长所言,可有解法?”白雪略一顿,曰:“既汝与贫道有缘,那吾便收汝为弟子,汝可愿拜吾为师?”张奎拜曰:“愿拜老师为师。”于是,张奎拜了白雪,白雪授其道术,遂在此间教导弟子。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