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以为,我逃不开么?”
似笑非笑,林倾若抽出手臂,右手快速拿过右边柜子上的水果刀,抵在左手手腕上。
“阿若小姐!”
萧爱吓了一大跳,她要干嘛?
她怎么这么极端…
为什么,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一声怒吼,沈未然觉得自己简直快要疯了,眼里布满血丝,想过去把她手上的刀抢过来。
可刚踏前一步,刀就被她印在了手腕上,隐约的,有些许血液。
“我的命,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林倾若眼睛通红,嘴唇死死咬着唇瓣。
她真的好恨,好恨沈未然。
“命不是你的,它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你绝对不能出事!”
沈未然顾不得其他了,看着她左手的血液越来越多,心就像被割了一刀似的那么痛苦,快速走过去。
林倾若冷笑,眼里是满满的嘲讽,毫不犹豫的,手用力,狠狠的割下去。
手腕上涌现出一条长长的割口。
“阿若!”
“阿若小姐!”
鲜血溢了出来,滴在洁白的床单上,被子上染红了一大块。
她割的毫不犹豫,手腕处满是血液。
可她却笑着,浅浅地笑着。
眼神越来越迷糊,只听见那两道崩溃的声音。
闭上眼,在脑海里,她似乎看到了曾与怯,看到他来带自己离开,说再也不会丢下她一个人……
-
透过窗户,程季北看着里面的人。
她安静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吓人,左手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程季北转过身不去看她,自从那天过后,他心里就有了阴影。
满脑子都是沈未然手伸进她衣服里的画面,闭上眼都是她绝望的哭声。
他很痛苦,所以不敢来看她,因为只要看到她,就会又想到那天发生的事情。
到底要怎么做?
到底我怎么做沈未然才能放过她?
程季北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在对待她的事情上一点儿用都没有。
沈未然这么对她,自己却只能干看着,什么都帮不了。
如果自己带她离开的话,依沈未然的个性,肯定会派人找的,找到的可能性百分之九十。
沈未然就是这样,他认定的,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他也要找回来。
沈未然就是个疯子。
程季北转身,眼里似乎掉下什么东西。
他知道,那是他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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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月的时间过的很快,林倾若腿也的确是好了些,只是还不能好好的走路。
不过一瘸一拐还是可以的。
手腕上也好了,痕迹什么的也没留下。
什么时候,她竟变得这么狼狈不堪?
自从她割腕那天起,沈未然怕刺激到她所以白天就很少来了,不过每次她睡着的时候,总感觉有人躺在她旁边。
的确是的,沈未然每天晚上都会来看她,躺在她旁边,依偎在一起,凌晨五点就离开。
林倾若眯着眼,看了看正在削苹果的萧爱。
萧爱上午去照看花店,中午就会去打扫打扫林倾若买的那套公寓,然后下午就过来看她,一看就是一下午,直到林倾若吃好晚饭睡着萧爱才会离开。
林倾若闭上眼,萧爱,真的挺好的。
“阿若小姐,吃苹果。”
萧爱把苹果切成小块小块的,用叉子叉了递到林倾若嘴边。
林倾若看了她一眼,张嘴吃了进去。
“外面天气挺好的,阿若小姐,出去透透风吧。”
萧爱见她吃完有给她递一块,林倾若张了张嘴,点点头,表示答应。
萧爱甜甜的笑了笑,伸手扶起她,把她放在轮椅上面,然后把苹果放在她大双腿上,走到后面慢慢推着。
特别像残疾人,林倾若是这么觉得的,狼狈,太过狼狈。
别人越过越好,她倒好,自从和沈未然在一起后,也不知道进了多少躺医院了。
萧爱把她推到前院,然后坐在草坪上,给她喂着苹果。
“阿若小姐,你一定要快快好起来,然后我们就守着花店,再也不回沈家了!”
萧爱有些愤愤不平,可面对林倾若,她还是笑的温柔。
林倾若没说话,只是看着萧爱,眼角微弯,淡淡笑了。
“唉!”
萧爱一声长叹,不回沈家貌似也不可能啊!依先生那个暴脾气,就算是强行,也要把阿若小姐带回去。
林倾若什么反应都没有,眯了眯眼,靠着轮椅就想闭上眼。
“倾若,”
淡淡的,却夹杂着些许的悲情声音。
萧爱和林倾若同时看去。
林冰寻站在不远处,眼里充满了担忧和关心。
林倾若抿了抿唇,她真有那么可怜么?
为什么,每个一人看她的时候目光都那么同情?
“阿若小姐,她是谁啊?”
萧爱嘀咕了句。
“朋友。”
林倾若应了声,林冰寻已经快过来。
“最近,好些了吗?”
林冰寻走到林倾若跟前,看了看她腿,石膏早已经拆掉。
“嗯。”
林倾若微微一笑,看向她。
“他这么对你,为什么不离开?”
林冰寻知道了林倾若的事,前几天外面传的满城风雨,不过后来都被沈未然给压了下来。
虽然程季北喜欢的是林倾若,而林冰寻也因为这个愤恨林倾若,可林倾若毕竟是女人,在这件事上,林冰寻还是同情林倾若的。
“你觉得,是我不想离开?”
林倾若反问,都问她怎么不离开,搞得好像是她自己非要赖着沈未然似的。
如果可以的话,她巴不得现在,立刻,马上离开南城。
可她有这个机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