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井塘村的村民就被鸡鸣呼唤了起来,零散的各自开始做活;除草的,进山的,洗衣的。刘家一家也按照了昨晚的分配开始了全新的一天。刘晓文跟叶芝一同拿着仅剩的一把镰刀和箩筐上拆下来的绳子匆匆跟着同样上山拾柴的村民身后。有别于刘晓文和叶芝的’装备‘齐全,村民们大多只扛着一根长扁担。
“刘家的,你们家房子可真讲究,咱们这边水多的很勒,哪里还用家里挖井啊。”大约是做房子时的帮工把刘家屋内的格局给八卦了出去,这个走在刘晓文和叶芝旁边的不怎么眼熟的妇女好奇的问道;“家乡里都是这么建的,还不知这辈子能不能再回家乡了,只能按着老家的房子照着建了。”叶芝扯着嘴角对妇女温和的说。“对了,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我是村头叶老烟家的。照你的年纪叫我声婶子亏不了你。“说着招呼人叶芝刘晓文认识一起拾柴的众人。一番热闹的你来我往里,刘晓文和叶芝也差不多了解了村民们的日常模式。大约半个小时,大家就来到了山林边缘,于是众人开始四散各自拾着枯枝柴木。叶芝也拉着刘晓文往更深一点的地方去。
夏初雨水充足,树木颜色从嫩绿变为深绿;叶芝指挥着刘晓文去割着矮灌的草木,自己则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遍拾着枯木,一边准备看看能不能逮到点兔子野鸡什么的,当初在山林里的时候偶尔大胆的兔子都敢在刘家一家面前蹦跶,那时全家老弱病残,如经叶芝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想着撞撞运气看能不能给家里添点肉腥。一阵忙碌,柴火倒是割捡齐了,叶芝除了收获了一条小蛇,连鸡毛都没见到一根,失落的跟在肩上都挑上柴火了众村民晃晃悠悠的沿着回家的路前行。
刘家院子里,日头正当,刘爸刘妈坐在下堂大门边的屋檐下一遍做活一遍说着什么,两小躺在刘爸编的小腾床上呼呼大睡。刘晓文和叶芝一进门,刘妈就赶紧起身去厨房端来了早上煲好的绿豆粥递给刚放好要晒的柴火的刘晓文和叶芝手上。甜滋滋的绿豆沙把一上午的艰辛都甜化了,叶芝和刘晓文边喝着边对着刘妈恭维道:“还是妈妈做的绿豆沙正!”“对啊对啊,老妈,咱们天天都煮绿豆沙得了。”说着一口喝完剩余的绿豆沙,豌豆没放就蹦到刘妈面前一嘴吧唧的亲在刘妈那因这段时日忙碌而晒的黑红黑红的脸颊上。叶芝抬眼,摇了摇头,任劳任怨的渡步到她俩身边接过刘晓文手中的瓷碗,抬脚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洗完碗的叶芝,来到院子里把上午刘晓文割的草木分别摊开来晾晒,大太阳下,帽子都没戴,幸亏这草木不算多,不然非得中暑不可。“这么大个太阳,这还是初夏呢,要是盛夏那还了得?不行,下午你们先别去拾柴了,我去旁边李大强家要点稻草,织几顶草帽先。”刘妈开着叶芝才晒这么一会儿就大汗淋漓的,不由的心疼道。忙在天井的水井里打上一桶凉水给叶芝洗手洗脸。“妈,这草帽我跟阿文都不会,就别再家添乱了,这样,你看我俩晚些在出门也不是很晒的。”叶芝洗完脸扭头对着刘妈回了一句。想了想还是坐到了刘妈对面门柱下的石凳上,“妈,你这一上午的开了这么三行地,可累着了吧。”叶芝关心的问,还自动移到刘妈身边蹲着,牵过刘妈妈的手开始给她按揉。“哪有什么,年轻那会儿下乡当知青的时候,那可是锻炼过的。现在啊,人老了,娇气儿了,四五个小时才粗粗开了短短三垅地就喘气的不行咯。”刘妈答到言语里带着些怀念。“那可不是,年轻时我跟你妈可是知青里数一数二的,就是跟大队上的好手也不逞多让的主儿。”刘爸听刘妈提起了知青,便也被感慨道。“爸妈,辛苦您们了,该享福的年纪我们这些小辈儿的还让您俩操劳。”怕长辈们把面对这与刘家自身格格不入、好不容易才缓过来的这个时代而带来的负面情绪再次被忆起,刘晓文立即认真的对着父母道歉。“这怪不得谁,这只能说是老天爷觉得我们还没老,给我们劳疲筋骨来的。”刘爸大约是这一个多月里适应的比较来,听到闺女的话后,知道她是想转移话题怕自己跟老伴伤心,便直言出大家都害怕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