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来到齐莎面前,硕荣又开始不知所措了。自己喜欢的姑娘就近在咫尺,
只要靠近点,就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只要伸出手,就能触到她乌黑亮丽的秀发和精致可爱的脸庞。
只要再向前一步,再向前一步,他就能亲到齐莎像薄荷糖一样清新芬芳的嘴唇,触到齐莎像清风一样轻盈舞动的秀发。
这是表白的最佳时机,如果错过了可能就真的再也没有了。
他心砰砰的跳着,就快要跳出来了。他眨巴眨巴小眼向齐莎含情脉脉的放电。可齐莎呢,压根没有看他,正在不以为意地盯着桌上的盆栽,和上次讨厌赵俊时的举动一样。
硕荣咳嗽了一声,意在引起齐莎的注意。但是却把齐莎吓了一哆嗦。
莎莎身体在微微颤抖,显然被吓坏了,眼神也变得没有光了,又回到呆滞的状态。硕荣再向齐莎打招呼做鬼脸,齐莎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这还表白个屁啊,看来是真不能受刺激。硕荣懊恼极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搞成这样了。他只能放弃了表白的念头。
我在那愣了很久,想了很久,也盼了很久,齐莎还是像陷入了一种忘我的状态,看着天上的星星,像进入了一个幻想的梦里,一直没有醒。
看来我又得像以前一样和齐莎做单方面的对话了。
“你喜欢看天上的星星吗?”硕荣笑着说。
齐莎没有反应,望着天空。
“我知道你喜欢,我也喜欢”我用聚满星光的眼神深情地望着齐莎说。
“星星就是天空的灯火通明。”泪水划过了我的脸颊。
“每当我孤单寂寞时,我都会看着天上的星星,看着它们在明亮着,闪烁着,陪伴着我,我又好像回到了那个充满家人的爱和关怀的岁月,好像一切都未曾改变”
“你有向星星说过自己的秘密吗”
“你有向星星许过愿吗”
“我向星星许过很多愿望,但是也许是我要的太多,也许是不够虔诚,我的愿望没有一次实现过。后来我终于明白人生中,有些事你确信无疑也未必是真的,有些事你望眼欲穿也未必能成真。”
我也把眼光移向璀璨星河,开始和她一起数星星,当然主要是我数,一颗,两颗三四颗,五颗六颗七八颗,九颗十颗.........数了好久,以至于觉得好像天上所有的星都被我们数完了。我沉默了一会,又开始了和齐莎的对话:
““听说地上的人死了就会变成天上的星星,所以每当我看到天上的星星眨呀眨,我都会想起母亲慈爱的目光,我相信她就在看着我,想着我,陪伴着我一直走下去。”
“也许星星很单纯,是你想得多”齐莎突然开口。
硕荣很高兴,但是他已经有了上一个惊喜,所以这个对他来说很容易消化。
“是啊,我是想得有点多”硕荣挠一挠头皮。
“少想一点,会累的“
这是硕荣最想对齐莎说的一句话,却被齐莎说了出来。
“我会的,你也是。”
“我累了,该睡觉了”
莎莎说出突然出其不意猛击硕荣的一句。
“那你睡吧,别忘了关窗户”硕荣只好这么说,虽然还不满足。
“嗯”
瑟瑟的风吹动着旁边的竹林沙沙作响,天空中掠过了一阵鸟影。鸟飞过时嘎嘎的叫着,像是在怨念这寒冷的黑夜。月亮在天空中挂着,已从初次注意时的位置走了好长的一段距离。
当然这其间,远处民房上的炊烟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烟囱孤零零的落寞身影。北风掠过,硕荣感到了刺骨般的寒冷。硕荣哈气吹了吹手,竖起了大衣的衣领,迈开脚步,转身离开。
黑夜很静,硕荣每走一步都能听到鞋摩擦土地的脚步声,这些脚步声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格外的响亮,似乎可以不自觉地钻进耳朵里回荡在脑海里。硕荣看着灯火照耀下的前路,加紧了脚步。但还走多远,就又听到了齐莎的声音:
“对了,晚安”
他转过身来,看到齐莎正在半掩的窗子前向她挥手。
硕荣回过头,笑容在他的脸上慢慢的荡漾开来,散发着温情的光辉,他把双手从口袋里拿出来围在嘴边,头微微的仰着,冲着叶微的方向喊着这辈子感觉最幸福的一句话:
“晚安”
第二天早上,硕荣一大早就起来了,没吃早饭,和齐一封说了声,就出了齐府。
他要弄明白昨天没有搞清楚的事:为什么赵俊没有参加和齐莎的订婚仪式,他究竟是为什么,到底什么原因。他想直接冲进赵府直接找赵俊问清楚,但仔细想想还是不妥。
首先就不一定能进得去,其次赵俊也不会没心没肺跟他说实话,所以这个办法是行不通的。想去问问酒楼的人吧,好像也没什么用,他们只不过承办订婚酒宴,赚钱才是他们的目的,至于这个事情的内幕他们也许根本就不知道也不会在乎。
思来想去,最合适的人是苏青,他和自己还有齐老爷一起吃过饭,聊得算是很投机,又是赵俊的好友。赵俊的事只有他最清楚最明白,问他是最好。
但是往哪去呢,连苏青府上怎么走都不知道。抬头看看,太阳已经升到了半空,早饭还没有吃,肚子也早已有了饿意。先吃饭吧,顺便问路,边走着目光边在街边的商铺上扫着,不一会就发现了一家面馆。
面馆在一个极不显眼小得可怜的招牌下面,占地很小,一看就是小本生意。
走进里面,一眼就看到几条长方形的旧桌子,他们拥挤在本就不大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的长,凳子都是放在长桌子底下的,坐的时候再拿出来,可见空间并不宽裕。
面馆的墙上贴着几张破旧的菜单,菜单是用毛笔在白纸上写成的。有的菜单已经被撕去了大半,有的还战战兢兢的呆在墙上。那几张幸存的菜单上,绝大部分的字还没有损坏,还可以看得清,但是有些被剥蚀得体无完肤的就真是无能无力了。
再往里走是一个小小的房间,里面时不时传出水沸腾的声音,应该是厨房,煮面用的。我找了最里面一个靠近厨房的桌子旁坐下,看着附近墙上还算相对完整的菜单发愣。
一个面容憔悴的中年妇女笑着迎了过来,说是中年,其实也就是三十七八左右,她的笑容和善清醇又映着世事的沧桑,让人心里明朗夹杂着辛酸。
我想她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大美人,但此时她的相貌并不是多漂亮,也许是懒得梳理打扮的原因。他的头发虽是盘在头上的,还算整齐。
但是可能是由于没有时间去维护和保养,发质已不是很好,不再是明亮的黑色,而是黄褐色。就像已被剥蚀的黑色油漆一样。面部也没有经过精心的打扮,黑眼圈在清澈明亮的眼眸下显得格外的明显,让人想象她该是多么的操劳,熬过了多少黑夜。
她的声音很好听很吸引人,尽管它不是像百灵鸟的叫声那般婉转悠扬,相反显得低沉喑哑,像是被生活和岁月打磨过的,很有厚度,说起话来就像哼一首老歌,让人很有画面感。
她问我吃什么,我说来一碗牛肉面,她说了句稍等便转身钻进了厨房。我坐在那发着愣,无意听到了里面的谈话声,明白了厨房里面正在做面的那个是他丈夫。
在面馆里除了我还有一桌有两个人,他们一个人穿着一条灰上衣,面对着我,二十多岁模样,头上有个疤,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另一个背对着我,我只能看着他穿着一条黑上衣,他们在埋头吃着面,发出唰唰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