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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跑上望云山

杨元业好不容易才摆脱了那一堆村民,这时,集结了上百名官兵在叶家村附加展开搜索。忽然他瞅见一个孤零零的房子,正建在偏僻的山下。

“这山下只有这一间房子,妖僧和妖女肯定要经过这里。”杨元业分析道。

“大人说的对。大人说的对。”玄虚跟在他身边,不住点点头奉承。

那杨元业极其得意,两人赶紧下马,跨步进了那小木屋。

“你们,你们是谁!”那屋里,只有一个老太婆,这时候正在灶台上忙碌着,他做了满锅的馒头。

“这位是杨元业大将军,我们在找一个小妖女,和一个小和尚,大概十岁。有没有从这里经过啊?”玄虚和尚盯着老太婆问。

“没有,没有。我老太婆在这里一个月了,除了你们,一个人都没见过。”

“真的么!”这时候杨元业傲慢地开口了,“老人家,这一对男女,别看年纪小,可都是朝廷通缉的要犯,你若是不说,我这腰间的宝剑可不是吃素的。”

老太婆瞥了杨元业一个白眼,不说话。

这玄虚又打圆场道,“老施主,实不相瞒,这个小妖女乃是贪狼星下凡,注定克亲克国的。老人家你说出来,对国家是大大的有好处,而且,我们还有赏银。”说完,从怀里套出一串铜钱来,沉甸甸的。

“到底有没有!快说!”杨元业,这时候真不耐烦了。

“我说你们两个人啊。我开始就说了,我这里除了你们两个,真没有别人来过,不信,你们可以搜啊。我老太婆今年80岁了,一不怕死,二不贪财,但是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老太婆说完再不理他们,自顾自去弄那满锅的馒头。倒叫杨元业和玄虚两人无地自处。

“大人要不要搜查一番?”玄虚和尚低声献计到,那大肚子一挺一挺的。

“搜个屁啊,就那么点地方,那死丫头依我看也不敢上山,我们赶紧回头。别让她们跑了!”

杨元业急到,匆匆出门,跨马就走。

“将军,等等我。哎呀,将军,等等我。”

两人的声音渐远,这时,叶子安和玄闲和尚这才从屋后的小草堆里爬出来,两人这时身上都是草。互相拍了拍,两人不由都笑。

“我就说,藏草里这个主意不错吧。我和小虎子玩捉迷藏,他老是找不到我,哈哈。”

“还是要谢谢大妈的帮忙,不然他们也不会如此简单就罢休。”

“嗯。”

二人说罢就进了屋子,那老婆婆这时候已经将馒头都蒸好了。这时看他们进来,只一双眼睛盯着叶子安看,倒叫叶子安心中发虚。

“大妈,谢谢你。可我真的不是什么妖女,我,我。”叶子安还想为自己辩解些什么,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一双眼满是泪珠滚落。

“傻孩子。”那老婆婆见状,却赶紧将叶子安搂在怀里。“大妈知道,大妈都知道。他们不过是因为你出生日子,就定了你的罪,这世上哪有这样的王法!人呐,要走自己的路。”

老婆婆的力气很轻,但是叶子安觉得被抱着很舒服,这时候眼泪也停了,不禁就笑了。

“谢谢大妈相信我。”

“大妈是什么人,一双眼一盯,就看出刚才那两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呸,还想吓唬我老太婆。”

“大妈,他们坏的很,村子里好多人都被他们伤了,就为了让我们走掉。我,我对不起他们。”

“哎,作孽啊。小丫头,这些馒头是我为你们做的,带上它们赶紧上路吧。只是我老太婆多嘴说一句,前面这座山,换做望云山,山头深得很,经常有些妖啊,怪啊的传说,饶是我们当地人,也不敢进的太深,你们真的要去么?”

老婆婆关切的眼神下,叶子安和玄闲两人面面相觑,只有无奈的苦笑。到底还是叶子安开口了,“山上虽然危险,但至少不会连累无辜的人。”

“好孩子。”老婆婆又将叶子安搂在怀里,这才恋恋不舍的说,“快走把,孩子,那群人说不定还会回来。”

“嗯。谢谢大妈。”

“谢谢,女施主,谢谢大妈。”

玄闲和尚和叶子安两人收拾了一下吃的,和老婆婆告别之后,赶紧往这望云山上走去。

那老婆婆倚在门边,干涸的眼眶也含着泪,看着他们两个孩子步履匆匆地往着危险的深山中走去。

这望云山其实又被称为妖山,因为这里经常有些鬼魅传说,渐渐已经没什么人敢深入了。

不过这望云山的前山部分,经常会有人迹,许多人前来采药啊,打猎,砍柴啊。路也算是很通顺,叶子安和玄闲两人深怕杨元业的追兵又来,两人走得又快,不一会儿已经走到半山腰了。

“休息一下把。”

玄闲体贴地说到。

“好。”

两人于是找了一块略微平坦的石头,席地而坐,取出方才大妈做的馒头。可能是走累了,味道特别好,两人都吃了不少。

“小安,看不出来,你你一个女孩子,居然走那么快。你不累么?”

“还好。”叶子安略一迟疑,“我感觉吸收那颗真元之后,体内好似有一股源源不断的力量,走起山路来也不怎么累了。”

“这颗真元乃是那蚊子精修炼多年所得,对你是大有裨益的。只是,这种妖物本身还是带有几分戾气,你需要好好控制。”

“嗯,知道了。”叶子安轻点头,许久忍不住又问,“其实,我一直想问,那天,你说自己也是出生在武德九年三月初三,贪狼星下凡是真的么?”

一阵长久的沉默,玄闲和尚不过十岁,双眸之中却似乎有许多成年人都不曾有的深沉忧伤,此时经叶子安一问,都显露了出来。

他修炼佛法已久,这时抬头望天,四周林木苍苍,山风习习,终于平复下来,轻轻回答。

“是的。我也是那天出生。而且,其实贪狼星下凡,所应验的人,原本应该是我。与你,与其他人都无关,这个祸世妖星,原本说的,是我啊!”

玄闲这时候深叹一口气。

“所谓贪狼星乃是主杀戮主背叛的星辰,而紫薇星则象征的帝王与仁义。武德九年三月初三那天,贪狼星与紫微星相遇。而恰好,我的父亲杀死了他的兄弟,正好应验了我的出生。所以一开始,这个背负贪狼星命的人,就是我。”

“原来,你还有这样的身世。你也是因为这个才不得不出家的么?”叶子安小心翼翼地问。

“正是,若不是出家,我只怕早已经死了。可也因为我不死,所以如今朝廷觉得贪狼星下凡这个威胁仍在。哎。”

“那不是你的责任,都怪那个皇帝!亏我老爹还老是说当今天子圣明,仁义爱民,却原来是这样的人!”叶子安愤恨不休。

玄闲和尚有口难言,只好跟着点点头。

“那我们如今是同命相连了?咱们都是贪狼星下凡的妖孽,这下,咱们也不怕谁害谁了?”

“嗯,当然,当然。“

“你这个小妖僧。“

叶子安笑起来,虽然才十岁,可眉眼间已经有一个美人的模子了,玄闲看得莫名一颤,这时候醒悟过来,她是要让自己开心,不由也说了一句。

“小妖女,还不快启程!不怕官爷们来抓么!“

“哎,走啦!“

“走咯。“

那杨元业率队将附近的村庄都搜查了许久,可是还是一无所获,这时候他眉头深深皱起。他实在不愿意到手的功劳飞走。

“大人,莫要心急,就凭他们两个小孩子怎么会跑远,他们肯定是躲在某处了,我们只要好好搜,肯定会线索的!“玄虚假和尚这时候凑上来献计到,他面色肥圆,似笑非笑。可这时杨元业正在气头上,哪里管得了他,一把抓起玄虚的衣领就丢了出去。

“哎哟,大人,大人,息怒啊!“

“哼。“

杨元业依旧烦恼,可正在这时他忽然想起昨日遇见的那个老婆婆。

“一个独居的老婆婆,要做那么多馒头做什么!“话完,他飞身上马,”来人啊,大家随我上山抓妖女去!还有那个死老太婆,我定不轻饶!“

却说另一边,叶子安和玄闲和尚两人抓紧前行。他们倒也没什么确切的目标,只求在山上先度过几日光景,避避风头就好。

玄闲和尚在感业寺长大,那里也是深山,有他带路做做引导,两人倒也算是没什么大问题。

只是,越往山上走,这路越发狭窄,甚至有许多小路已经被杂草所掩盖,看来这山的深处确实少有人来。

两人见天色渐晚,早早选了一个干净的山洞。玄闲和尚割了些杂草细心铺起,而叶子安则捡了一些干柴,准备晚上生火,也算是勉强能住人了。

“小安,我去外面寻些野果来。”玄闲和尚道。

“啊,不必了把,大妈给的馒头还有许多。”

“做吃山空,我还是出去看看吧,也探探附近的路。”

“好,那你记得不要走远,天快要黑了,稍微看看就好。”

“嗯。”

玄闲和尚临走前还在这山洞附近好好看了一圈。“这洞不错,以后我们就以此为家了。”

“你这个出家人,还不快去。”叶子安忍不住笑起来。

过了一小会儿,天色越发昏沉了。正是日已西垂,叶子安等玄闲不来,心中略有忧愁,便先点了点火,坐回洞中等他。

说起来,这也是她第一次在这样的环境中过夜,心中悲苦,越发盼望玄闲早先回来,哪怕与她说说话也好的。

可能是走了一天,柴火又温暖,她不禁躺在干草床上睡着了。睡梦之中,她只觉得有一阵清凉的风,从远处慢慢刮来。

她并不知道,这里原先是一只大蟒蛇的洞穴。那蛇回到洞中,只见洞里睡着一个美食,不由吐出鲜红的信子,散发出阵阵毒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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