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母亲患了癌症?”从外表坚强的伍舞身上,我真的很难看出她的母亲竟然是将死之人。
伊诺莎遗憾的说道:“是的,肝癌晚期。”
伍舞的母亲前段时间被检查出患有肝癌,医生说他顶多只有三至六个月命,尽管伍舞家里很有钱,但以目前的医疗技术,就算花十亿八亿也没办法挽救伍舞母亲的生命。而这个时候伍舞的父亲得到两份残图,一份为银厂沟的古墓入口图,一副则是本海域的古墓入口图,据说这里边藏有长生不老的秘密,故而伍舞千辛万苦、视死如归的要得到它们。
说实话,我为此真心感到难过,像我这般长生不老的人,看过许多生老病死,夕日的战友有多少已经离开人世,而我却连送别的机会也没有,我很清楚那种人世生离的场景是多么的残忍。
我站起来动了动肩膀,假装镇定,将心中那份难过抹去:“原来你是担心我会与她争抢长生不老的东西,但你这么跟我说,就不怕我更要将东西占为已有吗?”
伊诺莎也站了起来,嘴角微微上扬:“在我被恶水鬼套住的时候,你不假思索的出手救我,我相信那是发自内心的真诚,起码在那个时候你是全心全意的想保护我,我比你年长几岁,吃过的饭也你多,见过的人比你更多,所以我有理由相信你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我真想笑出来,真要算起来,这小妮子小我几十岁,我见过的人比她多得多,包括十恶不赦、卖友求荣、为国捐躯、愚忠而死的,格式各样,她竟然还自以为很成熟,令我笑道:“莎姐子弹林中过、片叶不沾身,向来见多识广,不敢跟您比。你放心,我可以答应你,只要找到长生不老的东西,我只研究,不占为已有,要用、要吃、要卖随便你们怎么处置,但我必须是第一个触碰的人。”
我已经长生不老,这辈子只要不是他杀或意外,永远也不知道死亡是什么意思,我不需要长生不老,既然伍舞要救她母亲,我没有理由阻止。
“好,要得就是你这句话,够爽快。”伊诺莎伸出右手,我伸出左手与她击掌,她却逮住我,并道:“我们两手相握就表示诺言成立,如果你毁约的话,泰国的鬼如来会把你拉入地狱,挖眼剥皮、割耳切嘴,让你永生不死,也让你生不如死。”
我就知道这个女人温柔过后就是狂风暴雨,只好干笑点头,她的面容才又从冷酷变为热情:“嘻嘻,快吃饭吧!别凉了胃。”
我真有点受不了伊诺莎这种忽冷忽热的态度,只好埋头吃我的饭。这晚餐虽然也是海鲜,不过味道怪怪的,有种酸唧唧的感觉。
伊诺莎看出我吃出别味来:“怎么样,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
我狐疑的看着她:“你加了料?”
“是啊。”
“加的什么?”
“毛毛虫、螳螂、蝴蝶、海蛇、海胆、松鼠、蚯蚓……”
“什么,你给我加这么多动物进去,你不知道肉是不可乱搭配的吗?会中毒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别担心,我加的不是它们的肉。”
“唔,那还好。”
“我加的是它们的大便。”
“唔……”
“给我咽回去,你敢吐出来给我试试……这些大便是我好不容易风干的,有极高的营养价值,还不含防腐剂!”
此后,我真是在这个比恶水鬼还可怕的女人监督下吃完一大盘晚餐,还逼我说味道不错,搞得我一晚上胃都在翻腾,直到夜晚三点过才好一点,本来可以连续睡的好觉也在下半夜才进入梦乡。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11点过,昨天休息了那么久,总算恢复精神,望向大海,水平如镜,四无尽头,偶尔飞下海鸥,泛起一点微波。
自从路过漩涡死灵海后,我基本上没有看到任何一条船只,就仿佛这儿是生人禁地一般,也不知道是没有船只从这儿经过,还是欲经过这儿的船只被漩涡中的恶水鬼给迫害了。
看方向与距离,或许已经离古墓越来越近,趁精神饱满,我找到伊诺莎,把残图拿出来研究研究,我们目前的方位已快到残图所标记的地方,以路程来算的话,还有不到十分之一的路程,按照目前的速度,相信三至四个小时便能抵达。
趁此机会,我仔细研究残图,大概看了一个多小时候,我总结出,这次倒斗比银厂沟麻烦很多,因为这次的残图只有一个入口指示图,并没有古墓内部的构造,究竟海墓是修建的房屋还是灌水的大船亦或是海底通道都不得而知,必须亲自体验。
由于残图已经被伊诺莎破解过一次,我从上边的文字中得到一个重要的信息,那就是此墓的名字—九龙海宫。可能是墓主所取,也可能是绘图者赐名,总之,无论是谁,这古墓必然与龙有关。
龙,自古以来都是无上的象征,传说龙能隐能显,春风时登天,秋风时潜渊。又能兴云致雨和腾云驾雾。后来的皇帝更是被称为真龙天子。人类的始祖伏羲、女娲亦被称之为龙祖,不但如此,炎帝、黄帝也和龙有着密切的关系,不然我们中国人为什么自称龙的传人呢?
可想而知,此墓墓主很有可能是一国之王,凭他能够将古墓建在海里的能力看来,不知道有多少机关陷阱等着我。
我关上残图,缓慢的走上甲板,轻轻的吹着海风,这一次是我第一次盗海墓,很稀奇,也很激动,我不知道海里会有些什么?机关又是如何设定,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新的挑战。但我却很想很想尽快打开墓门,我喜欢挑战,也喜欢新鲜事物,我要征服这海墓,并成功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跃跃欲试了?”伊诺莎悄无声息的走到我身后,点燃一支烟。
“还没下去,你就焦虑了。”我记得伊诺莎说过,只有在焦虑的时候才抽烟。
“马上就要抵达目的地了,怎么不焦?要是我陷在古墓里怎么办?”也不知道她是多愁善感还是对自己信心不足,临到门前反而焦虑变大。
“我会救你。”我的话没有想过,就是自然而然说出来。
“为什么要救我。”伊诺莎饶有兴致的朝我吐一口烟圈。
“因为在海里,你也救了我。”我对她一笑,她也对我一笑,我们的笑容是那么的自然,发自内心,没有半点虚假,也没有半点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