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刻不容缓,在这样下去,还没等墓顶落下来,我们几个就先被石头砸死,我扭过头对扎虎说道:“你还剩几支箭。”
“九支。”箭就是扎虎赖以活命的东西,用了几支、剩下几支,心里都有数。
“好,全部给我。”我将九支弓箭用绳子绑在一起,转而将九支箭交还给扎虎:“对准树洞射过去。”我的方法便是让扎虎射出一条空中通道,拉着这条通道直冲树洞,唯有这样,才能晃过树根袭击。
扎虎大致明白我的意思,恰好先前的四樽石像掉下三层的时候给地面造成一团大型地陷,加大可视范围,扎虎瞄准树洞,将弓拉成满月,手上的肌肉膨胀变大,使出全力,一箭射出去。
扎虎的全力施为也有上百斤的力道,加上箭是用深山老林的韧树所制成,尖锐无比,九支弓箭有七支弓箭半身都没入树里,还有两支更是尽数没入树木里。
我使力拉了拉绳子,几乎纹丝不动,可放心使用,转而我将绳子另一头绑在适才落下来的大石头上,套了两个圈,并打上死结,令绳子成一条垂直向下的线型状态。
扎虎看滑绳已经准备妥当,对我们说到:“你们先过去,我殿后。”
我摆手道:“不行,树根很敏感,我们只要任意一人下去都会使树根群起攻之,或许第一个人能够顺利滑入洞穴,但第二个、第三个人势必会被起身并有所准备的树根擒下,而且绳子也可能被它们弄断,我们必须一起下去。”
“可是我们四个人,恐怕有些超重。”扎虎的体重就高达两百多斤,加上高八哥与我和宁祺,绳子的承受力恐怕不行。
“那也没办法,这是唯一的活命机会,没有演练、没有重复、没有读档,生死一搏就靠着一瞬间。”而后,我又对高八哥特别说道:“高八哥,你现在身体很虚弱,但我也只能提醒你抱紧虎哥,否则你落下去的话没有人能救你。”
高八哥的状态几乎是半清醒半昏迷,隐隐约听到我的话,对我点点头。
墓顶的石头落的越来越大,好像是遭到彻底破坏,连楼梯也顺着我们的方位坍塌,事不宜迟,我当先扯下皮带,让宁祺抱紧我,用皮带当做滑绳滑轮,冲滑下去。随后,扎虎将上衣脱下,当做滑绳滑轮,带着高八哥跟着滑下来。
我明显感到绳子往下略沉,那九支弓箭剧烈颤抖,其中两支脱离木头,被强行压出来,剩余七支也有不同程度的脱离。我虽然看到情形恶劣但却无可奈何,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听天由命。
树根闻到生人气息,一同冲了出来,从四面八方围拢杀来,一阵阵树根窜风的声音在耳边不绝响起,短短几秒钟时间,我已能感受到死神的威胁,如果我们没有迅速的滑动,唯有一死。
“吱……”二层位置忽然传来石头滑动的声音,绳子明显一松,我们四人顿感下坠,好在只是松了一点,并没有下坠很多。我虽然看不到后方的情况,但大概能猜到多半是树根移动上边绑着绳头的大石头,才搞的本来笔直的绳子有些微微疲软。
眼看离树洞已经越来越近,我已做好随时跳下去的准备,可就在这个时候,剩余的七支弓箭因为适才下坠力量而经不住拉扯,终于彻底从树木里弹收出来,我们四人一同摔到地上,高八哥、扎虎运气比较好,由于在我们后边,距离也相对较高,摔到地上滚了两圈直接摔进树洞中。
我离树洞的距离也不过两米距离,在趴倒状态下踹了宁祺一脚,像踢足球一样将她踢进去,转而一个空翻起身,朝树洞跑去。刚跑了三步就被树根缠住左腿,我没有任何慌张与惊讶,就在要被掉到空中的时候,直刀狠狠划下,将树根砍断。
我没有做任何停留,单手撑地回转身子,又朝树洞跑去,由于适才被树根抓住,我离树洞的距离变成了三米,虽然不多,但无异又增加了进入树洞的难度。
我没有丝毫停留,跨步向前,但树根既然已经出动,自然要倾尽全力将我‘逮捕归案’,数十条树根在我面前纵横交错,形成一张网,网格只有拳头大小。先不说这些我能不能穿透,但是这些树根的力量就比一般的墙体还巨大,这张网足以使一辆小轿车停下,最起码奥拓车冲不过去。
再硬的东西也有弱点,我提起直刀,不管树根多硬多强,从下往上猛提,以直刀的尖锐程度从树根网子中划出一条长长的缝隙,我不做丝毫考虑,从缝隙中穿透过去,虽然依旧难逃被树根刮伤的命运,但总算穿透危险,纵身跃入树洞之中。
树洞弯曲朝下,我就好像坐上滑梯,顺着往下滑,只是这树洞没有我预料的那么长,不多一会我便着了地,翻滚两圈,重新站立。
“师妹、虎哥,你们在哪。”我的腰带电光由于适才用来做滑轮时,为尽快脱离树根,遗留在了上边,目前的状况,一片漆黑。
“师兄,我在这。”宁祺打开她的腰带灯光向我招手,我清楚的看到了她,也清楚的看到扎虎与高八哥,他们显然是滚落至地,一身的灰尘,还有诸多擦伤。
我问道:“你们怎么样?没有什么大碍吧。”
宁祺、扎虎顶多是擦伤而已,唯有高八哥旧伤没有痊愈,又增添新伤,几乎说不出话来。
“咻咻咻咻咻咻……”他们还没有答话,突然从前后左右传出一声声什么东西飞窜的声音,我心中已知不妙,忙叫道:“师妹,把电光腰带给我。”目前能够照明的只剩下宁祺的电光腰带,而且电量已经不多。
我把腰带亮度调大一些,绑在自己身上,朝四周射去,赫然发现这里竟然是一处莫大的树洞,高逾十数米,宽约数十米,就好像售楼部一样,如果不是地面、边壁、顶板都是树木的话,我还真不敢相信古墓之下竟然有这么大一个树洞。
“师兄,你看那些……”顺着宁祺指的方向,我看到正中央位置有一颗树,约有三人合抱之粗,五官齐全,眼上带眉、鼻凹入木、耳贴树长、嘴若血盆,两只巨大的树手来回涌动,正怒气冲冲的看向我们这群外来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