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洞穴覆满霜雪,若不是有熊出没的话洞口可能已藏在冰霜之下,靠近距离,还能闻到阵阵腐臭的味道,不单单是死尸的腐臭,更多的像是牛粪的臭味。
“这里就是山巅的古墓入口?”宁祺一副不大想进去的样子,单是臭味就让她望而却步,更别说可能有熊在里边。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本就不要你来,你自个要跟来。”如今不能靠风水便只有亲身进去,我是不大愿意放过知晓长生不老秘密的机会。
“那要不你师妹和你师父就在外边等我们,你和我进去看看入口真假在决定下一步怎么走。”伍舞的建议有她的道理,毕竟我们两个可互相帮助,有什么问题也能及时解决。
但我不同意这么做,我们加起来才四个人,若熊没在洞中,从外界觅食回来,师父与宁祺肯定难以招架,无论如何,我们得一起走。
没办法之下,我们四人一起进入洞穴之中,腐臭的味道冲鼻而来,加上比外界还要阴冷的风气,割得我脸都有些生疼。
待我们四个的身影淹没在洞穴之中后,站在远处的一个人将望远镜缓缓拿下,它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是那么的放荡不拘,似乎在嘲笑我们,白色风衣随雪风撩动,它就好似雪中之鹰,无声无息的跟踪、无声无息的靠近……
进洞的初期仍有一些积雪,多半是飘洒进来的,不过并没有熊的脚印,飘洒的雪并不大,得要好几天才能积起一层,也就是说,熊应该没有进来,我们心里稍安几分。
继续往里走,积雪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这洞穴深处无处不透着寒冰,墙、地面、顶棚,就好像走入冰洞之中,我用直刀划了划,硬如钢铁,起码好几十年没有融化过,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难怪这里边那么冷,这分明就是冰窖,你们说这儿有可能是古墓的入口吗?”尽管宁祺穿着羽绒服,但仍是感到瑟瑟发冷。
我回道:“如果按照风水来说,墓穴忌冰,因冰困水,若无火释冰,则风水不转,对古墓可是大大的不利。”
伍舞问道:“墓主会不会又反其道而行?”
“有可能,连长白山最好的风水宝穴都可以弃之不用,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回答伍舞的是师父,他身子骨真是一级棒,纵然88岁高龄,一点也不觉得冷。
带着墓主处事异于常人的想法,我们继续深入,洞**的通道只有一条,很宽,很大,高已达到4米,我们并肩而行也不觉得拥挤。洞穴越是如此宽大我越是不安,因我从冰墙边仍是看到一些摩擦过的痕迹,或许留下脚印的那只熊,比我们想象中还要高大。
又走了一段距离后,我们看到了可怕而又不陌生的东西—尸骨,这些尸骨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大约七八十具,有的已经人首分离,有的四肢全无,有的化为两半,唯一相同的便是胸骨破碎,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它们死前从胸口穿过。
“哎呀,师兄,我们赶快出去,这里有人骨,肯定是熊的晚餐。”宁祺担心的拉着我,眼里流出畏惧。
我安慰她几句,随之对师父说道:“看来这次比较靠谱。”
“越是有古怪的地方越可能是古墓入口。”师父看到尸骨也没有惊讶,这些尸骨搞不好就是盗墓者的尸骨,它们之所以没能活着出去自然是被此洞守护神,也就是被熊给干掉的。不过奇怪的是,腐臭味似乎并不是来自这些尸体,而是更深处。
既然有前车之鉴,我们自然得小心一些,我示意伍舞掏出手枪,这是我们唯一能与熊较劲的东西。
接下来的路途由我领头,师父与伍舞断后,既然深入熊穴,那就得做好万全的准备,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要示警,要么我们撂倒它,要么它被我们撂倒,绝对不能出现第三种可能。
越往里走,腐臭味便越加的浓烈,连我都忍不住拿衣领捂住鼻子,那简直就是大便与死尸的综合味道。
没走多远,路途到达尽头,一口大水潭浮现眼前,恶臭的味道正是从水潭里传出来的。
“哎呀,好臭啊,如果入口在下边,我宁愿在外边等你们。”宁祺望着深不见底的水潭紧捏鼻子,也不知道这些有些翻黑的水是什么水。
我望了望水潭,心里极度纳闷,洞中到处都结了冰,唯独这水潭不结冰,极不合常理,这只说明水潭大有文章,说不定古墓入口还真在地下,在古蜀国度的时候不也是从水里潜入的吗。
“入口可能在下边。”师父的想法跟我一样,但困难也是一致的,寻常温度下我们尚能潜下去,如今的温度感觉已是零下十度,甚至更低,我们再怎么说也只是血肉之躯,跳下去肯定变成蝙蝠侠四的大BOOS—急冻人。
此处已是洞穴尽头,来的时候也没看到第二条路,下去是必须下去的,只是怎么下去,如果古墓入口在下边其他人又怎么过去成了难题。我甚至用探穴器查了查周遭方位,均没有显示空间。
师父与我都陷入沉思中,这问题看着是小事,实则相当棘手,因为还指不定古墓入口就在下边,而且冷水情况下游泳的速度会降低,氧气也是一大难题,更重要的是,水的味道单是闻便令人作呕,如果全身潜下去,指不定昏死在下边。
出于种种因由,我与师父均唉声叹气,直到伍舞的声音打破僵局:“咦,你们看洞顶,好像——好像是一幅壁画。”
我抬头看去,果然刻有一幅画,但因为寒冰的关系,深刻在岩壁里的绘画被遮挡的若隐若现,不大看得清楚。
师父摸摸胡须:“好像是九个太阳,莫非与后羿射日有关?不过却是连一块的。”
我没有急着回答师父,而是看了半响,终而摇摇头道:“不,与后羿射日无关,这是九星连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