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四个射灯,光线比较充足,伊诺莎还没觉察到什么,但只剩下我一个射灯,光线暗下来后现场就像是处于黑夜中一样,当时她是唯一一个与我下过漩涡死灵海的人,她惊奇的发现这艘船与幽灵古船一模一样。
她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这艘船似曾相识,仔细一看,船帆、船身确有相似之处,在仔细回想当时幽灵古船的样子,从造型、外身、船头一一比对,这确实是幽灵古船。
我的心一下子凉到极点,莫非我们上了鬼船?这船随时会出发去漩涡死灵海残害过往船只。我强行镇定下来,努力让自己别胡思乱想,这船是实实在在的物体,不可能冲出洞穴的,更不可能去害人,一定别有原因,顶多这艘船与幽灵古船是同一个型号。在古代,战船舰队同样品种、同样外形、同样战力的船只多不胜数。
“我们还下不下船舱?”张科学被说怕了,有些不敢下去。
“当然要下去,都走到主墓室,临门一脚,不亲自看看墓主真容我还舍不得走呢。”就算这是条幽灵古船,我也必须下去看个究竟。
在我的带领下,我们步入船舱之中,避免乌漆墨黑,全靠我的射灯为明,伍舞、伊诺莎、张科学都跟的紧紧的。船内部很大,分设许多房间,有兵器室、储粮室、金银室、藏水室等等,唯独缺少民兵休息室,基本上是一艘只载货物的大船,可惜每个船室都是空的,没有什么能够研究的。
船内分了好几层,我连续逛了三层,构造基本上一致,也没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严格来说,我只看到船,就好像一座空置的大楼一样,死气沉沉。
“不如我们直接下到最底层,这里怎么看也不像有棺椁的地方。”伍舞一直很认真的观察,看到有可疑的船舱还主动进去调查,但都一无所获。
“不行,我们不能放过任何线索,得一层层来,不要心急。”我相信这艘船修建那么大一定有它的原因,多半是想掩藏什么,到目前为止,我们没找到,并不代表没有,说不定会是开启墓主棺椁的关键。
在古墓里,伍舞还是比较顺从我的意思,继续跟在后边探索,发挥她机警的本能。我们又走了五层,也不知道这下边还有几层才到底,我只想说,墓主在考验我们的耐性吗?
在我们走向船内第九层的时候,终于看到有东西了,这儿是一间类似于大会厅的连通式船层,地上有许多碎石,踩上去一响一响的。
我弯下腰捡起一块碎石,闻了闻,上边竟然有淡淡的血腥味,不知道是什么做的。接着我们继续往前走,这一层几乎满是碎石,而且无一例外的有血腥味,我暗想难道这一层曾经发生过惨烈的坑杀。
在古代,许多君王在自己古墓陵寝建好的时候杀掉工匠,以防陵寝位置被人泄露而遭到盗墓的报复,从商汤开始便有此防备,一直延伸至明末清初,这种惯例仍旧保持着,许多有经验的石匠,宁修长城也不愿修古墓。
但我的猜测有一项漏洞,如果石匠在修筑好九龙海宫而在此被斩杀的话,尸骨又跑哪里去了?这些碎石又是怎么回事?总不见得杀害石匠的人还有闲心清理现场吧,那样的话还不如换个地方斩杀。而且据我所知,大多数君王都是坑杀活埋石匠,或是将出口封闭,活活饿死他们,毕竟如果找一批军队来杀他们,那这批军队知道了陵寝位置又该如何处置呢?
凡此种种、不胜枚举,多猜也是没用,我继续往前,但这一层似乎是为碎石专门设立,除了碎石就看不到其他东西,连间隔板都没有,纯碎的贯通式大厅。一直走到底才发现这里有一个手腕般大小的小洞。
“这艘船造型特异,材料也是上等,怎么会有洞开在墙脚?”由于外边没有光亮,我蹲下去也看不到外边,先前只被大船气势吸引,没有注意到这个小洞。
“我看一定是人为破坏的。”伍舞仔细观察,这洞缺口极不平整,木板向外翘,应该是由内向外破坏的。
我比较同意伍舞的说法,心中冒出一个想法来,或许这一层船室真的是困住石匠的地方,所以才会连通,以便容纳更多的人,只要把出路封死,谁也逃不了,石匠为求活命,用拳头挖洞,可惜木材太好,临死之前也就挖出这么点成绩来。
但这个想法仍然有疑点,碎石是怎么回事?与其用手挖,用碎石不是更好吗?还有尸骨跑哪去了?我不禁又摇了摇头,这个谜要解开有点难。
除了碎石与小洞之外,这一层也没有其它可疑的东西,我们顺着楼梯进入下一层,我们刚下去,就闻到一股刺鼻的恶臭,这是血腥味与腐臭味共同飘来的结果,但味道不是很浓,应该有好长一段时间,只是船内空间密闭,没有窗户,所以没有散去。
“这层有问题,小心点,你们也把射灯打开。”血腥与恶臭是尸体才会发出的味道,现在不是节约电力的时候,我只想让光亮强一些,看清楚这一层到底藏着什么。
这一层与上一层几乎一样,只是中间以木板做了分离,面积只有第九层的一半大,不过却是连通的。这层同样有碎石,不过密度比较熙攘,多走两步便没有碎石了。
“看,尸体。”碎石是没有了,但顺着伍舞指的方向我看到了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蜈蚣。
这蜈蚣头部血红,腿脚呈单数,正是在井洞时候差些把我与伍舞害死的红颅蜈蚣,从它们尸体萎靡体阉的情况看来,已经死了好一段时间,不过数量不多,大概六百来只。
“距离我们遇到红颅蜈蚣的地方有很长一段距离,先前一直没有遇到它们,难道说我们来到它们巢穴?”伍舞的推测不无道理,只是从红颅蜈蚣身亡的情况来看,这些红颅蜈蚣怎么会死在自己的巢穴中呢?
我虽然也很担忧误入红颅蜈蚣巢穴的下场,但目前没有大批的红颅蜈蚣出没,我的担忧多少掩藏在黑暗之中。蹲下身去再度检查碎石,上边竟然有明显的血渍,虽然很淡,但仍然可以目测到,血腥味应该就是碎石产生的。
“小卫,这些红颅蜈蚣究竟是怎么死的,你看出来了吗?”张科学随便踩扁一只红颅蜈蚣,一滴血都没爆出来。
我站起身来,把碎石递给张科学,指了指红颅蜈蚣:“它们是被饿死的,你拿的碎石原本不是碎石,本是完整的俑像,俑像用死人尸体制成,也就是红颅蜈蚣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