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威郡,征西将军府。
一位身穿锦袍男子,头戴银盔,面如冠玉,腰悬佩剑,年约二十余岁,甚是英武不凡。只见他正端坐于主位上,面前一位美貌少女吵吵嚷嚷,欲要出门,他却不许,俨然是为人兄长者也。不错,此人便是汉征西将军马腾长子、西凉少主马超,马孟起也。
马超见妹妹总欲外出,乃教训道:“妹妹为何欲要出去?上次汝出去,吾派了令明暗中跟随,见汝与一白袍小子甚是亲近,不知那白袍小子何人?莫非为兄不如其乎!”马云鹭嗔怒曰:“哥哥,汝还派人监视吾!”超曰:“此皆为汝之忧,恐汝在外受人欺负,特让令明暗中保护。然上次在冀州,那白袍小子究竟何人?”云鹭闻言,低头不答。超见,一阵摇头,看来是问不出什么,这个妹妹,太不让人省心了。
忽然,一名士卒进来禀报:“少主,庞将军回来了!”
马超闻而起身,喜曰:“令明回来矣!”近来使麾下庞德前去购置马匹,扩充骑军,不想如此之快便回。马超甚是欣喜,遂出去迎庞德。
出来后,见庞德立在府外,又发现庞德身旁有数人,其中,九男两女。九男之中,一个相貌堂堂,面如傅粉,唇红齿白,身穿白袍,腰悬宝剑,身上散发出一种不同寻常的气势,甚是英俊不凡;其他八个金发碧眼,看起来非汉人,却似是异族人。而那两女,一个身穿一袭粉色长裙,容貌美丽,身子纤细苗条;一个则是婢女打扮,应是主仆二人。
马超见了,心中疑惑,思忖:“他们究竟何人,莫非是令明带来的?”乃询问庞德:“令明,汝身后几位何许人也?”庞德闻,即一挥手,指白袍男子,曰:“此人便是那名闻天下,虎牢战吕布者,苏凌风也。”超惊闻此言,双目睁大,朝白袍男子看去,复问:“汝是苏麟?”白袍男子笑而答曰:“然也。”不错,这几人正是苏麟一行人。苏麟等随庞德从敦煌郡,快马加鞭,赶至武威。及城中,苏麟见到了眼前这位年轻将军。
苏麟观马超面如冠玉,目如流星,虎体猿臂,彪腹狼腰,身穿锦袍,甚为英武。麟见,暗暗称奇,乃问其姓名。超曰:“吾乃西凉马孟起也。”麟闻,惊曰:“原来是马少主!人言‘西凉锦马超’,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超曰:“苏兄缪赞矣!超闻苏兄武艺无双,虎牢战吕布,名震天下,而超亦欲与苏兄切磋一二。不知苏兄肯否?”言讫,双眼直视苏麟,两手亦握在一起,打了个响指,意在挑衅。
苏麟见状,心知不能善了,思忖:“看来不得不出手!吾前世亦是战神,今体内力量被禁锢,已无大碍,亦能使出全力,必令他心服口服!”乃应诺下来,谓马超曰:“吾亦闻孟起乃西凉第一勇将,今日便要见识见识!”超闻,大声曰:“好,今日便手底下见真章!苏兄,请!”遂伸出手,作了个请的手势。于是,二人步行至教练场,各从兵器架上,俱选了长矛。
马超握矛在手,谓曰:“苏兄,汝先出手!”苏麟笑曰:“还是马少主先。”超见,冷哼一声,曰:“那超便不客气了!”即持矛奔向苏麟。苏麟会心一笑,纵身一跃,手中长矛迎向马超。两杆长矛相交之声响起,二人俱使出全力,战有四十回合,不相上下。超欲趁苏麟不备,乃使矛袭麟左肩。麟早有察觉,却不躲避,任由超矛刺来,而其矛竟直取马超喉咙!马超见了,大惊,急撤矛回防。然而,苏麟比马超快上一步,手中矛一挥,将超矛挥落,并抵在其喉咙,曰:“孟起可服否?”超见,知其已败,曰:“凌风兄武艺高强,真不愧战神也!在下甘拜下风!”遂对苏麟心服口服。
苏麟将矛放下,一手搭在马超肩上,曰:“孟起武艺亦是不错,四十回合能与吾不相上下,世间唯有寥寥数人耳。”马超曰:“与君比之,超自愧不如。”言罢,超又望见苏麟旁边粉衣女子,谓曰:“此何人也?”麟曰:“此为吾未婚妻甄泷。”超观甄泷,容貌美丽,绝世倾城,明眸皓齿,身材纤细,宛如翩翩仙子。超叹曰:“凌风兄能有如此美人,真乃福也!”苏麟笑曰:“孟起贤弟缪赞矣!贤弟仪表堂堂,武艺出众,想必身边女子亦是不少。”甄泷闻他二人言,乃借故避开。
二人正说话间,庞德朝马超拱手一礼,又望苏麟身后一位身材高大、金发碧眼者,曰:“苏将军能收得几名异国猛士,想必这位异国猛士,定有勇力,吾庞德武艺虽不如少主般,然自认尚可。不知,德能否与此人一战?”苏麟闻,随即视身后之人,谓曰:“艾力克,今庞将军欲与汝切磋,可愿否?”这艾力克自大秦一路跟随苏麟而来,时长日久,亦能言汉语,乃曰:“我从埃及一路跟随将军至此,亦欲要见识中国人物,今能与这位汉朝将军比试,我之幸也!”于是持矛在手,谓庞德曰:“将军请!”庞德乃握起大刀,与艾力克战在一处。二人战了四十回合,艾力克臂力过人,大喝一声,一矛刺向庞德面部。庞德见了,持刀挡下。然而艾力克又将矛反挑,改为攻其腹部。庞德又撤刀回防,如此一攻一防,反反复复,艾力克挥舞长矛,甚是灵活,而又快速,令庞德手忙脚乱,防御不过来。
二人又战了八十回合,前后一共一百二十回合,终是艾力克胜了庞德。于是,庞德甚为叹服。
马超见此,谓苏麟曰:“久闻凌风兄麾下猛将如云,有关、张、赵云之流,今又在西域得此异族猛士,真天助凌风兄也!”
苏麟笑曰:“孟起缪赞矣!麟哪能及孟起?麟不过占据江南三郡,而孟起则统领西凉各部。与君相比,麟稍有不如。”
超见苏麟谦虚,亦不再言,曰:“闻凌风兄于西域获汗血马两千余匹,不知肯否与超一半?近日我西凉正扩充骑兵,急需马匹。”麟闻而色变,曰:“孟起此言何也?吾从大宛得良驹两千匹,莫非孟起欲要劫乎?”超曰:“凌风兄勿怪!超只需一半,望君应允。”麟乃思之,良久,曰:“那与君五百匹,何如?”超曰:“恐少矣。”麟愤而曰:“吾亦需马匹往江东,只与君五百匹。”超见麟不肯,颇为无奈,遂应之。
按下此处不表,再说此时徐州,曹操以大军围下邳,决堤放水淹城,誓欲灭吕布。城下曹军大营,曹操与众人商议。正议间,忽流星马飞报:河内太守张杨,闻吕布被困,便要起兵救援。却为部下杨丑所杀。杨丑割下张杨首级,欲要献与曹公,却又被张杨部将眭固所杀,是为张杨报仇。今眭固屯兵犬城。操闻,即遣大将史涣前去讨之。
操复望军师祭酒郭嘉,曰:“奉孝,这下邳何时能破?孤恐粮草不济,欲要撤军回许,待明年开春再来。”嘉曰:“不可!如是,则前功尽弃!今吕布势穷力孤,败亡之日不远矣。还望明公再等待数日,嘉料定,下邳城中必有变故。”操从其言。
时下邳城中,吕布府邸。有两女正在谈话,俱衣着盔甲。其中一个,脸上尽是愁容,曰:“雪舞姐姐,父侯他终日沉浸于酒色之中,曹贼又攻城甚急,如此,下邳危矣!”这两女不是别人,正是吕玲绮,与欧阳雪舞。雪舞曰:“妹妹勿须担忧。温侯武艺高强,无人能敌,遍观天下,能与温侯一战者,唯吾师兄也!”玲绮闻言,又略有担忧,曰:“吾还是担心,曹军数倍于我,恐力不能敌。”雪舞慰之曰:“妹妹宽心,关大哥等正在攻打淮南,距此郊近,可以从关大哥那里抽调兵力,来救援下邳。”玲绮闻,心中疑惑,谓曰:“恐关将军不肯。”雪舞昂头挺胸,曰:“一切有吾!若他不肯,吾自有办法!”玲绮曰:“如此,多谢姐姐。”雪舞莞尔一笑,曰:“皆姊妹一场,不必客气!”于是,雪舞与玲绮告辞,遂引女兵离了下邳,往淮南关羽处而去。
雪舞走后,玲绮便一人独自步于花园中,心中若有所思。然而,玲绮之父吕布,却是沉迷于酒色,不听陈宫言,终日陪伴娇妻。数日后,吕布为酒色所伤,大惊,乃下令戒酒,不许部下饮酒。
时吕布部将侯成因误了禁令,私自与军士饮酒。布得知,大怒,命将侯成杖责。由是,侯成怨恨吕布。
是日,吕布麾下八健将之一魏绪、宋宪、侯成,三人见下邳城被曹操所围,吕布势穷,乃聚集密议。侯成:“吕布此人勇而无谋,终日迷恋妻妾,非明主也!今曹公围城在即,破吕布必矣。若吾等献城归曹公,曹公必重待吾等。”魏绪、宋宪闻之,似有犹豫,曰:“吕布骁勇,恐无人制之。”侯成曰:“吕布所倚者,乃方天戟、赤兔也。若失戟、马,则束手就缚!吾有一计,只须如此如此。”魏绪、宋宪闻言,心中大喜。
夜,侯成趁机摸进吕布府邸,先至马厩盗了赤兔,又闻吕布熟睡,心中窃喜,乃奔其房中,盗走方天戟。随后,魏绪、宋宪率数千军士冲入,趁吕布尚在酣睡之时,五花大绑起来。三人见事得逞,又思及貂蝉,侯成曰:“貂蝉此等美人,若献与曹公,曹公必喜,则吾等当享尽富贵荣华!”二人甚为同意。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