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般若寺
这是 3892年的夏天。
战后二十多年,深圳逐渐恢复了昔日的繁华。听老人说,二三十年以前发生过一起战争。
新城南的珠江河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显现出昔日的秦淮河之气象,江上莺歌燕舞,游人怡然自乐。河岸边的画廊上有一首来自常州的柳易先生用毛笔题诗道:
时光负我添新岁,
我负烟云些许愁。
旷野寒枝空自舞,
长河浊水径然流。
他的字苍劲有力错落有致却充满惆怅。
由于深圳新港的港口靠得珠江的出口,带来了整个珠江流域的贸易货物,贸易非常繁忙。由于贸易的繁忙和世界经济格局的演变,深圳如今已经是世界排名前十位的世界经济中心之一。珠江口岸,烟波渺茫,开阔雄壮有昔日长江的气象,江河日夜奔流,象奏一曲古老民谣。
深圳中部是一条大峡谷,大峡谷从高空看起来像一个湖。大峡谷将深圳分割成三块孤岛,东部的富人区福田和罗湖部分地区,南部的商业区宝安,北部的平民区观澜。它们靠大峡谷上的飞艇和地下的地铁往来运输联系。
般若寺是深圳北靠边境的一个小市庙。
般若(bōrě),佛教词语,亦作“波若”、“钵罗若”等,全称“般若波罗蜜多”或“般若波罗蜜”。为巴利文音译,意为‘智慧’。不是日常所说的“聪明智慧”,而是指洞视彻听、一切明了的无上智慧。为了跟普通的智慧相区别,所以用音译而不用意译。鉴于此,寺庙的名字应该是般(bō)若(rě)寺,而不是人们经常叫的般(bān)若(ruò)寺。
它的寺院非常的简朴,但却名声在外。是因为寺周围很多的平房,建于九百多年前的大灾难年代。相传在大灾难的年代,北方的一条龙从战火中飞离,辗转来到南方,最后在深圳的一个小山洞里歇了下来。这个地方的树木从此非常茂盛,水流清澈。这个洞就是般若寺的选址之处。龙死后,它的骨架化为了洞内四壁的石头。高僧一尘大师于2913年修建般若寺,3109年、3124年两次重修。之后又遭到破坏,3316年重塑佛像,又进行了修缮,并举行了佛像开光仪式.
般若寺静静的沉睡在深圳北,已经有一千多年的时光。
般若寺在深圳的北部,离北部荒原不远,那里一直也是深圳难民的聚集地。
夜深人静的时候,你总会隐隐约约听到歌声,它从一个不知名的地方传来,你一仔细听,它又不现了。
这里是深圳的门户,让人们体会到历史多灾多难,历尽沧桑。
从老人的口中大家还了解到一个历史事件,这事件没有在任何网上批露,也没有出现在任何书籍上面。或许不久就被世人遗忘。
有一批独立而自由的机器人跟一个叫“福田协议”有关。
这份协议让一部分机器人成为了“自由人”。而在此前,他们是被合同和技术规范限制在人类的控制之下的。他们依附人类的工业而存,在流水线上终老,一直到报废。他们没有自己的选择权。
有人问,机器人的自由有什么意义吗?有,它们将群落生态的智慧提升到一个新的层次,人类透过智能机器人的独立研究和智慧,看到一个更大的视野空间,科技发展迟早将会(目前还没有)介入一个质变。
这背后面发生了什么事件,才使的人类决心给机器人种族这么大一个优惠。
他们知道了一个名字,玄苦大师。
这个人签署了这么一个文件。
玄苦大师是谁?他现在只是般若寺的一个住持。
一个和尚,能有这么大的能耐?
他们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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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机器人西西同班的游戏迷同学--同班不等于同专业,他们学习的方向各不相同,除过乔,还有刘霖,葛佳。就是和过乔一起打日本人的那个刘霖。葛佳,有人叫她小清子,她就是过乔的女友诗七住一个宿舍的女生,经常拿来开过乔的玩笑。同学们听到葛家的司机和保姆有时这么叫她。是的她还有专职司机,可见她生于一个富足家族。
这段时间,他们不再玩游戏。戒游戏的过程有些无聊,枯燥。他们不得不找些事情来转移注意力。
一个流言在人们中间流传开来,边境的难民越来越多了,甚至在学生之间也在谈论此事。
“你知道此事吗?“葛佳去问过刘霖。。
“是有这个事。“
”你怎么知道的?“葛佳问
”我听父亲和同事谈论事提到的,我父亲是警队的人。“刘霖说,“太多的难民从珠三角的南部涌入,绕过珠江口,开始进入深圳。其它的我就不清楚了。”
同一届进来的学生,很快自己就分了群。有按需求,按兴趣,按行事风格分的,并根据群体行为学的原理组织活动,兴趣团体,课题,发表成果。深圳大学虽然不算大,但是里面一千多年的文化知识沉淀,视野,在这个基础上组建的平台,已经提供学生学生们足够大的活动空间。
葛佳是个外来的女孩,常听到她的家人叫她“清子”。对此,她也不愿多提,大家对她的印象是博览群书,兴趣范围很广,音乐科技古典军事她都有狩猎,她纤瘦体内流露出的传统文化素养却是很多本土人也比不上的。刘霖对她最深的印象就是她写的一首词,词味里面有林黛玉的婉约:
卜算子-葬花吟
我自问东风,
怎把前缘负。
朵朵残红入水流,
可叹无人顾。
花谢花堪怜,
人去人情误。
尤剩初心合落花,
葬在春深处。
卜算子又名《缺月挂疏桐》,相传是借用唐代诗人骆宾王的绰号。骆宾王写诗好用数字取名,人称“卜算子”,词家遂取以为名。《词律》引毛氏云:“骆义乌诗,用数名,人谓为卜算子,故牌名取之。”又云:“按山谷词‘似扶着卖卜算’,盖取义以今卖卜算命之人也。
“我们有一些时间没有去般若寺做义工了吧?“葛佳问。
”至少这个月我们还没有去。“
”我觉得我们可以利用做义工去了解更多关于难民的消息。总比玩游戏要有意义。“
”这个星期五去吧,这个星期五没有太多的活动,我们把西西也拉去!“
”好吧。“
般若寺静静的睡着,就算现在深圳般若寺也是下层民众的精神家园。
还有人回忆,是五百多年前,战争和天气的交替折磨之中,人们流离失所,暴尸荒野。一尘和尚在这么一个偏僻的小山边,集人群之力盖了几间小房子,安置那些流浪中的老弱病残。亲自去田间采草药,打井,后来政府和一些义士捐物捐粮,把这个能力保持了下来,那时一尘大师已经不在人世了。
很多年过去了,下层民众的苦难并没有解除,年复一年,困难的人们都聚集到这里相偎相依,历经风雨。
如今,这里自然成为了流浪人们的首选的落脚之地。流浪者们也是般若寺的守护者。
星期五的早晨,阳光如昔。
刘霖,葛佳和西西三个离开深圳大学的宿舍,他们先要到地铁站去转乘快铁,然后在沙井下车,步行到般若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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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昨天吃这么多东西?”葛佳皱了皱眉头,“啤酒,水果,饮料,还有这些是什么东西?“
西西和葛佳赶到刘霖的宿舍里,以为他会睡懒觉什么的。
“聚会,几个哥们打游戏赢了,买了点东西HAPPY一下。拜托,帮忙收拾一下?”
“一大早你们打游戏?”
残局的垃圾收拾起来整整一大包。
“怎么处理?”葛佳说,“你的垃圾卡还有钱吗?“
”我找找看,放在哪里了?昨天还在的“
刘霖终于在一个瓶子下找到了他的垃圾卡。
西西帮他们提着大包的垃圾,跟在后面。
宿舍外,他们寻找垃圾箱。
“这么多垃圾处理哟要十多块钱吧?你的卡里有钱吗?”葛佳问到。
“试一试”刘霖把垃圾放到垃圾处理器上,垃圾车语音提示,
“垃圾处理费共13.2元,你的卡余额不足!”
“上个月才冲过一百元,”刘霖一边咕咕,一边跑走了“我去冲值。”
地铁站在校外右拐五百米。下了地铁站的电梯,来到一个地下广场。
“有个故事说龙有一天跑到地铁里面来了。”葛佳问。“你们说龙的传说是真的吗?”
“深圳关于龙的传说有好几种!”西西说,“官方的说法大概是龙给深圳带来了精神和力量,有激励的意味。”
“民间对龙的理解就是北方文明的衰落和南方文明的崛起。“刘霖说。“龙从北方战火中飞到了深圳,在一个山洞里停留了下来,不再离去。”
“我其实更喜欢小孩听的那个故事。”葛佳说,“有一天,深圳的地下铁跑进来了一条龙,地铁们都怕他,哈哈哈,多有意思。”
“龙还是杀戮的象征,人类很多的疑问都能在战争中找到答案!”刘霖说道。
“难民潮会不会意味着打战?”葛佳说。“那我们还能继续上学吗?”
“胆小鬼!怕什么。”刘霖说。
地下广场的中间有很多通往地下的电梯,他们进了一个,电梯往下走了50多层,出了电梯,是一片岩石围绕的洞穴。由于设计人员考虑到高速列车的速度在1000公里每小时以上,对路基沉降和运行时的震幅要求非常高,还考虑到运行的噪音对环境的影响,所以最后选择了在地下数百米至一千多米的岩石层内设交通通道,并且采用盾构法施工。这套理论历经了几代人的研究心血和智慧,才从实验室推广到各城市应用。
从洞穴穿过一个四壁都是花岗石的通道,通道顶部的灯很美丽,像一朵朵红色的冬天的寒梅。
他们找到了往沙井松岗方向的A11号线,一会儿,一趟地铁便开到了。上了车。
地铁里面一个一个的小房间,他们一个一个的找空房间,后来在车箱的末找到了一个,坐了下来。
只见窗外依稀的物体快速后退,大约十分钟左右便到了沙井。
出了沙井站,便能看到般若寺。
般若寺周围有很多低矮的房子,貌似贫民窟的味道。步行缓慢的老人们进进出出。
“般若寺的老主持今年应该80岁了吧?”葛嘉说。“听说他以前当过兵,跟日本打过战。”
“是的。“刘霖说。”跟日本的那场战争太难了,那是我们才一俩岁。听说战争改变了国家历史和文化的格局。”
”现在这是哪里来的难民?“
“有可能是珠江口内的大围墙内跑出来的。
“是广州跑过来的吗?”
“广州跑出来的都有明显的特征的,没听人说是那些人跑过来了。”
说着说着,般若寺已经到了。
他们到义工处做了登记。登记的小妹妹说,”你们是深圳大学的吧,这是义工工作牌,请登记一下。“
”我看看哪里还需要人,G13区几个老人病情突然加重发高烧,你们去那边吧。还有,今天高僧说了,中午和你们还有几个深圳中学的学生一起吃饭。“小妹妹同他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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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机器人和其它的机器人经历过多次交流,当然,它们用的是机器人的语言。
西西发现更多它们的同类以后,它便有一个归属感一般。把住处也搬到大峡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