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尘拉着笛跑了很远,两人步伐并不一致,笛被拉着,感觉自己像一片云彩,轻飘飘的。
斩尘也是跑累了,停了下来,松开抓住笛的手,靠在一棵树旁大口喘息着。
笛喘得也很厉害,可此时却感觉不到,感到被抓着的手松了开来,有些莫名的失落,看了看正大口喘息的斩尘,很想把手再送过去,可是看到自己有些乌黑的双手时,不自禁的缩回了衣服袖子里,被抓过的那只手缩得更紧,似乎害怕那种奇怪的感觉会丢掉。心里开始升腾着一些奇怪之事,一种说不出的奇妙感觉…
…
斩尘平息了心神,仔细回想闭眼前生之事,总算理清了思路,只有一种可能,是菜刀救了他们。对着笛:“若非方才那把菜刀相救,只怕咱们已然身死”,立时又有些感激“不知何时方能致谢一番”。
笛此时正迷糊的笑着,恍惚中,痴痴的看着斩尘。仍旧枯黄的脸变得很迷人。
斩尘看了看有些痴傻的笛,更加担心,暗想:莫非又中毒了?此次毒性更甚,不知能否自愈。
随即顺路向前方继续走去。
斩尘四处寻找仙门所在,觉得只有那里才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了断因果。至于是什么,怎么做,他迷茫不知,只知道不能停下行走的心。
……
接近傍晚时,天还很亮,前方渐渐出现一片广阔森林,森林周围少有人烟。
斩尘二人正向前走着,猛然见到前方路边,闭目盘坐着一个五十左右黑衣人,面相有些阴狠。只此一条路,不便绕道,便径直走去。
待到近前一看,黑衣人周围竟然有很多血迹,其胸口处黑衣血迹更深,甚至连黑衣都已经变了色。
斩尘还待细看,黑衣人睁开了眼,打量起斩尘。斩尘只是想看清怎么回事。
两人不停的互相打量很久…
黑衣人阴恻恻的道:“你欠我一条命!”,接着又说“我救了你一命”。
斩尘心头顿时一惊,救我的只有那个大菜刀,莫非,他就是菜刀?变成了人形?
便对着黑衣人抱拳恭敬道:“前辈难道便是昨日夜间出手相救的刀兄?”。
黑衣人沉默了一会,似在思索着什么,而后阴恻恻的肯定道:“不错!”,随即又说“你欠了我两条命!”
斩尘又不是傻子,怎么多了一条,有些迷茫的看着黑衣人。
黑衣人阴恻恻:“方才有人想杀你,我阻止了他”。
斩尘扭头看了看四周,同时心想,多亏黑衣人相救,自己竟然一点没现敌手踪迹,要杀自己,岂不是易如反掌。
黑衣人接着:“我是一个杀手,方才想杀你,我阻止了我。所以,你又欠了我一条命”。
斩尘连忙抱拳更加恭敬的参拜“多谢前辈!”,看着地上的一堆血迹,担心的问道“前辈,您身上伤势?”。
黑衣人“我已接近油尽灯枯”。
斩尘有些愤怒,毕竟这可是两次救命的恩人,顿时不平的问道“敢问前辈,是何人所为?”。
黑衣人:“一只孽畜!趁我不备,偷袭于我!”。
斩尘愤怒更加:“是何孽畜?”。
黑衣人想了想,阴恻恻的正义凌然:“那只孽畜,取有人名,叫薛一剑,此地往西两百里地,鬼剑山庄少主,自称天下第一杀,狂妄无比,我不屑与其争夺虚名,可他非要纠缠不清。那日,我山中闭关,魂游天外,他竟然偷袭于我,我虽醒来一指将其击成重伤,但念其年幼,并未杀他,放其回庄”。随即又道“可他竟然放出消息,说我败于他手。如今我将近身死,怒气难消”。
斩尘怒火:“这只孽畜,好生歹毒!””。
黑衣人听罢,颤抖的掏出一本蓝色封皮线装武林秘籍:“此秘籍,是我毕生心血所著,你拿去吧”。将秘籍递给斩尘后。
斩尘拿着手中秘籍“前辈放心,他日我若修炼有成,定会帮你惩治那只孽畜!。
黑衣人:“很好,你若将他战败,便向武林放出消息,就说你是柳一刀。”随后感慨“名声毁于小人之手,不甘,不甘”,又道“记住,此等小人,勿要跟其多言,不择手段,将其击败”。
斩尘郑重“定不负前辈所托!”
黑衣人心愿已了,散开护心真气,气绝身亡。
斩尘将黑衣人葬好,郑重在坟前磕了几个头。
…
笛只是站在斩尘背后,并未动作,有些痴痴的想着什么,笑容很迷人。
虽已入深夜,可秘籍字迹还是能看清,蓝皮封面,上面竖着写有五个劲字‘天下第一刀’,右下方,横着四个小字‘柳一刀著’。
斩尘信心更足,果然霸气!难怪那只孽畜只能偷袭。
斩尘没舍得看,生怕夜间月光不明,会遗漏什么。将书揣在怀里,激动的等着天明。
笛依旧有些迷糊,似乎在幻想着什么,总是忍不住脸上喜悦之情。
…
天,终于亮了!
斩尘吃了些熟肉,告诉笛,今日不要打搅他。然后坐在一块石头上,理了理衣服,摆正身体,打开了秘籍,认真地看了起来。
良久,斩尘发现了一个事实,竟然看不懂。
可又不死心,从头一页一页翻到尾,又一页页倒翻回来,再翻回去,不愿错过一点遗漏。似入了迷。
不知是这秘籍所记刀法神奇,还是书内充满深奥玄理。斩尘时而轻皱眉头,时而闭目思索,时而满脸疑惑,时而…
将近傍晚时,才幽幽转醒,有些不舍的合上书籍,
斩尘迷惑不解自语:“难道,是符文?”。
他,看了一天,竟然一点都没看懂。
倒不是看不懂文字,里面压根就没有文字,从里面画得歪歪扭扭抖抖索索的图形来看,秘籍封面那几个大字定是请人代写无疑。
斩尘将书籍扔给了笛,让她帮忙收起。
笛很激动,将秘籍与白色披风包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