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回婆婆家了,暂时只能一更,欠的一更明儿上午补上!请亲们见谅!)
青苹也不客气,爽快地留了自己在溪水镇的地址,随即便与这个叫“聂小倩”的女子攀谈了起来。两人谈得很投机,青苹得知她是要到京城投奔亲戚去的,便心里一动,想着天天跟一个冰块脸呆一起太没意思,就热情地邀了她一道同行。
聂小倩自是求之不得。
晚饭的时候,青苹也没管萧翎琰同不同意,就让这主仆俩过来跟他们一起吃饭了。
萧翎琰的那张冰块脸就更冰了。
青苹见惯不惊。
聂小倩却是吓得连菜都不敢夹了,如坐针毡地一粒粒地扒着碗里的大白米饭,味同嚼蜡一般。
青苹有些愠怒地撇了萧翎琰一眼,然后给聂小倩夹了满满两大碗菜,“小倩,快吃呗,别因为不相干的人影响了食欲。”
萧翎琰恍若未闻,很是斯文地吃着他自个儿的饭菜,饭后却突然说道:“早点睡,明儿个一早还要赶路呢。”
青苹趁机说道:“你明儿个最好骑马啊,因为我要带小倩一起走的。”
“你——”萧翎琰终于变了脸色,有些气恼地瞪着她。
青苹嘟着嘴,丢给他一个不屑的眼神,“你不是要娶我么?竟连这点小要求都不答应?”
但见萧翎琰嘴角抽搐了几下,背着手出去了。
哼,瞧那臭德行,装什么酷?
这边聂小倩的八卦因子却被勾起来了,“他是你未婚夫啊?”
青苹不置可否地点了头,虽说与这丫头谈得投机,但是她也不会随意透露萧翎琰的真实身份。
“呃,看着挺不错的,就是面相太冷了,不瞒你说,我刚刚真的挺害怕的。”
“有什么可怕的?他不过是面相冷了点儿,其实对人很好的,你跟他相处久了就知道了。”青苹下意识地这样说道,话一说出口,这才意识到自己说得太顺溜了,不过才认识两天,哪里就了解他的为人了。
再说了,他对人又哪里好了?要是真的对人好,也不会半夜三更地派人把她从被窝里给掳来了。
聂小倩自是不明白她此刻的心境,仍是笑嘻嘻地说道:“我瞅着他挺宠你的!”
“宠么?”青苹愣了一下,忽然就笑了。那厮若真是个疼人的,就不会整天摆着那样一副臭脸了,看着不讨喜,活像谁欠了他八辈子债似的。
两人接着又聊了好一会儿,才分别回自己的房里歇息。
然而青苹才刚躺下不久,就听到院子里有衣袂翻飞之声,她的睡眠一向很浅,又因为白天在车里睡得多了的缘故,这会儿清醒得很呢。于是急忙穿衣下榻,轻手轻脚地猫到窗户边上,用手指将窗户纸捅破了,往外瞧着。
这一瞧,吓得她差点大叫出声,连忙捂住了嘴。
借着微弱的月光,只见好多个黑衣人正从楼梯口往院子里掠来。
此院应是这个客栈里最豪华的客房了,总共就只有四间房,青苹、萧翎琰,再加上那俩车夫就占了三间,剩下的那一间是聂小倩主仆俩住了。
白天里聂小倩所欠的银两都已还清,对方应该不会在短时间内找她麻烦了,而自己一个籍籍无名的乡野丫头,定然也没人会惦记,所以这些黑衣人一定是冲着萧翎琰来的。
思忖间,那些黑衣人已经冲到了院子里,继而分散在各个角落,有两个手上拿着烟杆的家伙,趴在隔壁萧翎琰的窗户边,正往里面吹着什么。
不消说,一定是迷烟了。
青苹来不及多想,忽然大叫一声,然后迅速脱掉身上的外套,披散着头发从房间里冲了出来,边跑边哭喊着叫道:“琰哥哥,快救我,快救我呀!”
黑暗中,青苹分明看到那两条黑影往旁边的树影下一闪。
她的喊叫声立时惊动了屋里睡觉的萧翎琰。
萧翎琰也是顾不得穿衣,急忙冲了出来。
青苹像小猫一般,立时钻到他怀里躲了起来,仍是带着哭腔大声嚷嚷着道:“琰哥哥,我好怕,我刚刚做了个恶梦,我梦见我被大莽蛇给活吃了!琰哥哥——”
萧翎琰无语极了,正想喝斥她几句呢,忽觉耳边痒痒地,一个蚊蝇般的声音道:“小心,咱院里来了刺客!”
萧翎琰顿时面色一变,不由将她搂得更紧,那双冷眸中射出缕缕寒光,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的动静。
青苹一边挣扎,一边却又装出极其害怕的样子,嘴里哆哆嗦嗦的撒着娇道:“琰哥哥,你今晚得陪我,我真的害怕——”
萧翎琰不由轻笑一声,“乖乖,别怕啊,有我在呢,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真的,你真的会陪我么?万一等我睡熟了,你又走了怎么办?嗯——我不要睡觉啦,我就想你每时每刻地陪着我!”
青苹背着这些台词的时候,自己都觉得快要吐了,好恶心哦!
然而萧翎琰似乎听得颇为受用,因为他说话的语气柔和了很多,甚至还带了点宠/溺的味道,“你呀,也太不相信人了,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过?再说了,你哪一次的要求我没答应啊?全天下也只有你,敢对我吹胡子瞪眼的——”
两人一边说,一边相拥着往青苹的房间走去。
进了门,青苹随手将房门拴住后,不由正了神色道:“咱们已经被包围了,必须尽快想办法离开!”
萧翎琰似乎并不吃惊,只是淡然地反问她道:“你想到什么好的法子了吗?”
青苹却是撇了撇嘴,“这又不是我的事?我不过是好心提醒你罢了。再说了,你们这些天之骄子,从小就在争斗中生存,成天算计这个算计那个的,鬼点子可多了,哪用得着我操心?”
萧翎琰不由问道:“你既然不想操心,刚才为什么又要演得那般的辛苦?”
青苹有些不悦了,“那不是怕你中了暗算嘛!真是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我要是中了暗算,你岂不是就恢复自由身了,还随时可以逃走!”
“你既然掳了我,就要对我负责任的。再说了,你不是要娶我么?这会儿又不想娶了?”
萧翎琰顿时无语了。他忽然发现自己跟这丫头斗嘴,从来都是占不到上风的。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打斗声。
青苹不由从先前的破窗户泂往处看去。
原来是那俩车夫跟黑衣人动上了手。
黑衣人足足有十多号人,将那俩车夫团团围住,手上的利刃在月光下闪着幽冥的光芒。他们出手的招势既狠且快,招招致命,剑剑杀机。
然而那俩车夫似乎也不是等闲之辈。但见他俩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手中的长剑舞得风雨不透,剑势如虹。那些黑衣人的招数虽然狠辣,却连他俩的衣裳边儿都没沾到过。也没见他俩是如何反击的,反正没多大工夫,那些黑衣人全被打趴下了,一个个地惨叫连天,倒地不起。
青苹到了这会儿,才算是意识到那俩车夫绝不是单纯的车夫。真没看出来呢,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关键时刻就显出真功夫来了。她自小练习跆拳道和散打,虽不是什么武功高手,但还是看得出高低优劣来的。
以那俩车夫的身手,只怕是绝顶高手呢。
这厮也真是的,既然带了这么两大高手在身边护驾,做什么还要陪着她演戏?青苹忽然觉得自己被人当猴耍了,气恼得不行,当即瞪着眼朝萧翎琰怒道:“你这样耍我,有意思么?”
萧翎琰一愣,“我怎么耍你了?”
“哼!没心肝的家伙!不想跟你说话了!滚出去!”青苹一边大声吼着,一边将门打开,气鼓鼓地站在那里,像个母夜叉似的。
这话瞬间让萧翎琰难看了。想他堂堂天之骄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身份,何时受过这等奚落?
“滚”这个字眼,实在刺痛了他。只见他铁青着一张脸,森寒的眸子里蘊含着可怕的光芒,死死地盯住青苹,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你够聪明,就不要再挑衅本殿下的权威!否则,我真的会弄死你!”
一时间,青苹吓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她实在没有想到,自己脱口而出的气话,居然会得来他那么大的反应。这厮的脾气还真是古怪呢,完全是喜怒无常嘛,动不动就弄死这个弄死那个的。嗯,为着自己的小命着想,以后还是少惹他吧。
想到这里,青苹第一次,在一个男子面前服了软,却是口服心不服地,冷着脸淡淡地说道:“对不起,殿下,民女不该擅作主张,做出这样的糊涂事儿,还请殿下念在民女无知的份上,放民女一马吧。民女保证,以后再不会乱说话乱做事了!民女告退!”说完简单地躬了躬身,也不待他有所反应,便扭头往榻上去了。
萧翎琰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却终是什么也没说,叹着气出去了。
这会儿,院里的刺客似乎是逃走了,因为没了惨叫声和打斗声。
重新躺回到榻上的青苹听到他们在院子里低声地交谈着,隐隐地好象提到过“华辰轩”的名字,不过等她侧耳细听的时候,却又没了声息了。
难道,今晚的事儿,真的与华辰轩有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