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意道歉!昨晚十二点才从老家赶回,没来得及更新,一大早起来码文,现在补上,望见谅)
萧翎琰收回了手,上前几步挡在青苹面前,与荣贵妃正面相对,“母妃如果做的对,儿臣自当遵从。反之,儿臣明明知道母妃的做法是错误的,也还要遵从,那便是愚孝,便对不起父皇平日的教诲。”
荣贵妃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仿佛不认识似的。
记忆中,她的琰儿聪慧懂事,孝顺听话,虽是不擅多言,却对她这个母妃很是尊重。曾几何时,这样乖巧的琰儿不见了,取而代之是的是一个忤逆不孝,为了个乡下女子,屡次顶撞她的孽子。而今,还要拿皇上来压她。
荣贵妃只觉心里的那口怒气,堵在了喉咙,怎么也下不去,也出不来,难受极了。
青苹这时已经起身,径自回了屋子。她才懒得看这母子俩的对台戏呢。她已是决定,要与萧翎琰彻底划清界线了。只待见了辰轩,将粉桃交给她的锦囊转给他,再问他是否愿意陪她回溪水镇长住。如果愿意,那嫁给他也没什么不妥。终归她一开始是喜欢他的。
至于其他,不想也罢。
青苹想着便莫明地叹息了一声。
这时外面忽然奔进来两个人,看到她皆是一脸喜色,“郡主,你终于回来啦!”
青苹定睛一看,认出是以前伺候过她的刘嬷嬷和柳儿,脸上便也露出笑容,迎到了门边,“你俩怎么来了?”
“给郡主请安!”两人急忙跪下磕头。
青苹急忙双手扶起,换着她俩走到桌旁坐下,便又朝门外使了个眼色。
两人便都撇了撇嘴。
刘嬷嬷附在她耳边道:“老奴和柳儿一直在端王殿下以前的府邸里住着呢,这回也是奉了王爷之命,进宫来照顾您的。”
青苹点点头。对于萧翎琰送上门的这份人情,她不得不收。原本她在这宫里就没一个熟人,有了她们两个,也还是要方便得多。
外面院子里,荣贵妃终是被儿子劝住了,带了自己的人马浩浩荡荡的回了宫。
萧翎琰这才得了空,进得屋来,少不得又给青苹说一些安慰的话。
青苹听了,不置可否地笑笑,此时刘嬷嬷和柳儿两个都找了借口走开了,屋子里只剩下他侠两个。
此时青苹的心已冷,对他便也少了几分热情。
萧翎琰只道是因为他母妃的缘故,好话说了一箩筐,青苹也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态度。
这下萧翎琰急了,便有些口不择言起来,“青苹,你也得理解我不是。她再怎么不好,终究是我的母妃,我不可能为了你,连母妃都不认了吧?”
“我有说过不让你认母妃么?”青苹随即冷笑几声,心里暗暗地打定主意,索性就趁这个机会,把矛盾扩大化吧,想到此便把银牙一咬,“呵,你俩是母子,我不过是个外人而已。论亲疏远近,再没有比她跟你更亲近的人了,你站在她那边也是应该的。”
“青苹,你这说的什么话?”萧翎琰顿时沉了脸。
青苹却是提高了声音道:“自然是人话。我可不像她,穿着像个贵妃,说话做事的行径比起那些下贱胚子来没什么两样!”
她这话说得极重。侮/辱当朝贵妃,可是重罪。如果被有心之人听到,再告到皇上那里,她肯定没好果子吃。轻则被掌嘴关押,重则很有可能赔掉小命。
但青苹在说这话之前,也是四下观察过的。
她这个小院,独门独户,与其他的房舍隔得较远,除了刘嬷嬷和柳儿,她俩现在也去了厨房忙活,根本听不到这里的说话。而且她也晓得萧翎琰不会将这些话告诉皇帝,充其量就是生她的气。这便是她想要的结果。
没有一个做儿子的,会喜欢让人说他母亲的不好,而且还被拿来与市井之徒做比较。任他如何深爱她,也不会轻易原谅她。
果然如她所料,萧翎琰面色陡变,额上青筋爆起,看向青苹的目光里充满了浓浓的怒意,还有更深沉的痛意。半晌,似乎费尽了力气,才从牙缝里才挤出几个字来,“你不该这样说我的母妃!”
青苹无言的看着他,心里忽然有些后悔。可是话已出口,已是收不回来了。
姑且就这样吧。
青苹在心里叹了口气,强作镇定地坐了下来,端了桌上的凉茶一饮而尽。入口即是满嘴的冷意,这股子冷意顺着喉咙,流进了胃里,进而凉遍了全身。
早春二月,乍暖还寒的天气,她的身子冻得有点哆嗦。
好在刘嬷嬷和柳儿抬了熏笼过来,立时带来了一份暖意。
青苹忍不住凑近,站在熏笼边搓着手取暖,嘴里还不停地呵气。
萧翎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地离去。
刘嬷嬷和柳儿不明所以地看了看他俩,却也知趣地没有多问,两人赶忙小跑几步上前,替他打了帘子,送他出了院门才回。
青苹急忙小跑几步追到院子里,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怔怔地出了会儿神。强忍的泪意直到这时才顺着脸颊流下,有一滴恰好落进她微张的嘴里,咸咸地,苦涩的味儿,一如她此刻的心境。
刘嬷嬷虽然不知道事情的原由,却想当然地以为是荣贵妃的缘故。她和柳儿虽然都是萧翎琰的人,却不是荣贵妃的人。因此对于荣贵妃并没多少印象,也谈不上好坏。要不是因为青苹怕也不会进宫当差。但是正因为青苹,她俩现在对都不约而同地对荣贵妃生出一丝儿恶感来。
在她们眼里,王爷是主子,而王爷指派她俩照顾青苹,青苹便是她们的主子。更何况在私宅的时候,青苹对她俩不薄。所以理所当然地站在她一边了。
这俩人的心思,青苹自然不明白。她此时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根本无暇顾及身边人的言行举止。
柳儿见她情绪不佳,便端了点心过来请她品尝。
青苹象征性地吃了几口,却是食不知味。
刘嬷嬷看着有些着急,忍不住直言劝道:“依老奴看来,王爷对郡主是真心,而皇上对郡主也甚是喜爱,即使荣贵妃再不喜,只要皇上肯下旨,赐郡主给王爷做平妻,这事就成了。郡主又何苦与王爷置气?”
青苹看了她一眼,忍不住笑了。
这老婆子,终究是没在深宫里浸染过哇,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皇帝下旨,皇帝凭什么会下这样的圣旨?皇帝避之唯恐不及呢,哪还会接这个烫火山芋。如今的大奕朝,离不开华家,离不开镇国大将军和他的军队,也离不开凤阳长公主的朝臣势力。
平妻,华家凭什么会同意她得这个身份?既是嫁了女儿给王爷,自是想独享这一份荣华,现在有一个与他女儿长得一模一样,却更得王爷之心的乡下女子,他们阻止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让她嫁进端王府?
再说了,她信奉的可是一夫一妻制,又怎么可能愿意跟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
皇上喜欢她,那也不一定就是真的喜欢。不过是看在她救过他两回性命的份上,给了她一个头衔,堵住天下百姓之口而已。或许有一天,因了她与景爷爷的关系,背地里将她杀了灭口也说不定。
她知道那么多的皇室秘辛,再英明大度的皇帝,也不一定容得下她的存在。
死人,才是最容易保守秘密的。
想到这些,青苹甚是头疼。
她忽然觉得,这一趟进京,其实又错了。
她真是脑袋被门缝儿夹了,才想着要来京城。明知道宫里多是非,还非要卷进来,但愿现在抽身还来来及。
青苹不自觉地叹了口气,心里已是萌生了退意,回头见二人还在殷殷地望着她,便又笑道:“如果我要回溪水镇去,你们会跟我一起走吗?”
二人都吃了一惊。
离开京城,离开王爷,这事儿她们从没想过。
青苹也知道自己提的太过冒昧,便又笑了,“不必急着回答,我也就是顺口问问。眼下也走不开,还得再过些日子呢,想好了再回我吧。”
两人赶紧应了声“是”。
正要退下,外面忽然响起了脚步声,不多会儿一行人出现在小院里,走在最前面的赫然是文贤皇后。
青苹心里吃惊,赶忙起身到院子里接驾。
与荣贵妃的盛气凌人不同,文贤皇上看上去亲切随和,看到青苹跪在院中,忙不迭地上前几步,双手将她扶了起来,嘴里笑着道:“都是自家人,郡主不必行此大礼!”
青苹顺势起身,恭敬立在她的右手边上,也陪笑道:“青苹是晚辈,理当给娘娘行礼。青苹原本打算明儿一早再去拜见娘娘的,没曾想倒是娘娘先来了,还请娘娘恕罪。”
“呵呵,郡主言重了。说起来也是本宫的疏忽。本宫忙于宫务,也没来得及给郡主安排寝宫。刚刚才得了空儿,便赶来你这里了。”说到这里,语声略顿了顿,又道:“本宫已叫人将容华宫收拾好了,这就搬过去吧。”
这如何使得?
青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拒绝道:“劳烦娘娘费心了,青苹在这里住得很好。搬到容华宫去,反而会不习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