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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Chpater.3 郭雨婧

很多人都说我外表温柔内心狂暴,是个不折不扣的女汉子。除了黄雪峰。

记不清多少次,他会莫名其妙地咧嘴一笑,眯着月牙眼对我说:“其实你很温柔的,真的,也许你不知道”,起初我会白他一眼骂他有病,他也会喋喋不休地罗列出一大堆他认为是论据的东西,“你看,你每次路过风味巷的时候都会买点东西,送给街头的流浪猫”,“还有,你每次喂猫的时候笑容很温暖”。我恶语相向,他不厌其烦,你来我往,直到后来连我都不知道哪一种才是我真正的性格。

而向雪明听到这种类似于赞美我的话的时候,都会故作声张,以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又列举一大堆糗事来数落我。真是恨不得把他塞到马桶里,让他知道他嘴巴是有多臭。直到后来江雯加入我们的生活,向雪明为了讨好他的女朋友居然见色忘义地再提此事,果然,江雯这个****也矫揉造作地捏着兰花指笑得前仰后合,一副随时都会中风而死的样子说出一句让我们彼此从此尴尬的话,她说:“大峰,你该不会是喜欢郭雨婧才故意这么说为了讨好她的吧?”

我惊慌失措,从来没想过有人会把我和雪峰看出不一样的关系,失言道:“怎么可能,雪峰你喜欢的不是雪明吗?!”,听到这句无厘头的话,雪明走过来给我个爆栗,我忙着反击,两个人打得轰轰烈烈,而雪峰还是笑得很好看,无奈地表示他也不知道。我深表同情,喜欢一个人怎么就知道喜欢一个人呢,对吧?他十二岁就和我们沆瀣一气,这么多年来要是他早一点意识到他喜欢的是向雪明,现在我们铁人三角哪里还容得下江雯这个贱人染指?

直到多年之后,再想起来,才明白原来他说的不知道不是他不知道爱谁,而是不知道如何爱。那年青涩,谁都腼腆得坐立不安。我没有自信去面对来自雪峰的注视,就如同我没有自信去面对心里永存的向雪明的影子。我认为我对雪明的感情仅存于友谊,直到江雯的出现引起我心中的愤怒与嫉妒。我才知道,因爱有恨,讨厌江雯得多么彻底,也说明爱慕雪明得怎样深沉。

后来我越来越坏,到处背着雪明找江雯的麻烦。原本是想得到雪明的注意,可我没想到的是,江雯尽管再委屈也没有告诉雪明。直到有一天,她在天台上约了我见面。笑着问我是不是喜欢雪明。阳光下,我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着她,真是漂亮呢,怪不得向雪明第一次看到她就喜欢得死去活来,怪不得他对我永远都称兄道弟,却把一切温柔给了这个刚刚认识的陌生人。我在那一刻恼羞成怒,不由分说只是想上前推江雯一把,就像是我平常生气的时候推开向雪明一样。可江雯踉跄后摔,护栏因长年失修早已松动得形如摆设。就这样,江雯摔了下去。

我吓得魂飞魄散,连爬带滚顺着楼梯跌跌撞撞到楼下时,地上躺着两个了。

雪峰接住了江雯,可因惊吓过度以及轻微脑震荡已经昏厥。雪峰被砸得受了重伤,我能清楚得看到鲜红的血从他七窍流出,他看到我时,勉强给我一个笑容说了句别怕后就不省人事。

那个时候,我的大脑已经停止工作,但是幸亏还知道拨打120,听着着电话里那个询问的声音,我控制不住大哭起来,我已经丧失了说话的能力,就一直哭着,搞得那位客服小姐比我还紧张。后来我也不知道急救中心怎么找到我们的,反正等我再次回到人类世界时,就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微微睁开眼,看到的是母上大人正在以泪洗面。我不知道为什么江雯要帮我,她自称是自己不小心摔下来,到最后她的家人还对雪峰千般感谢。一种愧疚感和罪恶感在我心底油然而生,为了自我解脱,我给自己暗示,即便她真摔到地上,一层楼的高度也死不了人,最多受点伤,反正医药费什么的我们家可以全包,况且我又不是真的想推她下楼。想着想着,发现自己已经进入魔障,居然如此轻视人命。后来,我还是找一个谁都不在的时间去探江雯的病,表示歉意的同时道谢。而从始至终,她只笑着说原谅我,没有告诉我厕所里面还有个向雪明。

他直接摔开门,径直向我走来给了我一个特别重的耳光。我大脑一片空白,此时心中恶毒的想法就是,这是江雯的陷害。我哭着对向雪明解释,并求着江雯让她说我不是故意的。可她说一句让我致命的话,雨婧,没关系的,我原谅你。那刻,我知道百口莫辩,看着敞开的窗口,飘动着美丽的流苏。我跳了下去。我认为这是一个解脱。

因为此时此刻,我生无可恋,无爱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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