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东方傲所说的军营有多远,但我确实被押着走了很久。
双眼被蒙住,我看不清前方。可身后一直有人推我向前,我真想给他一剑捅死他!无奈双手被绑住我只能作罢。
就这样一路踉踉跄跄的总算是到了目的地。
身后的侍卫粗鲁地扯下我的蒙眼布,眼睛被勒得一阵刺痛。
但很快我便顾不得刺痛,睁大眼睛地看着面前的景色。
该怎么形容我所看见的?
千军万马,不过如此了吧。
偌大的草原,放眼望去全是军营,竖起的军旗被吹得猎猎作响,上千的骑兵在集训。
我回头看了眼坐在马上没有说话的东方傲,他面无表情,眼里流露出淡淡的杀意。
“东方傲,年仅二十又一,被称为承国战神。”
师傅的话又回荡在脑海里,我咽了口口水默默的在心中为自己祈祷。
“带她去我的营帐,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放她出来。”他语气淡淡的,却带着一种不可忽视的威慑。
这就是多年战场磨练出来的气势。
我深吸口气告诉自己,这不能留,得逃!
于是我再次被蒙上眼睛,乖乖的跟着押我的侍卫走,大约半柱香的时间,我的蒙眼布被撤走。
我受的打击有点大。
在我面前的地方,四面都是铜壁,几根铁链从上方的四个角垂下来,没入水中。
潮湿,阴暗。
说这是东方傲营帐的我真的想打人!这是人住的地方?!
这是水牢!
我额际青筋暴跳,对着身旁的侍卫就是一脚,结果痛得我自己倒吸一口气。
“这是哪?!你们将军的营帐?!”我气得大吼,除非东方傲有受虐倾向!
没想到那侍卫淡淡道:“这不是。”
我差点又是一口老血吐出来。
“带我去见东方傲!我要见他!我要——你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还没等我说完,一股透心的寒冷就淹没了我,接着我便被铁链束缚住了手脚。
我被铁链捆住在水中,挣扎无效,索性放弃。我认真的看着这个侍卫,记住了他的模样,别让我逃脱!不让你就死定了!
我一直对东方傲有点避讳,不是太想见到他。但是天知道我现在是多想看到他!
好冷,好饿。
现在我算是明白了,东方傲不是有受虐倾向,而是喜欢虐人!
脑袋晕乎乎的,又冷又饿,要不是有铁链捆着,我恐怕早就滑落在水里被淹死了。
接连五日未曾进食,早已经饿得头脑发昏:“咳咳……”
我难受的甩甩头,大口喘息。心里对东方傲的憎恨又多了一层。
突然铁门被推开,我抬头一望,心道,我果然又出现幻觉了啊……
在这里怎么可能会看见师傅呢?这里可是东方傲的地盘。
我无力的垂下头,呼吸微弱。
耳边响起了铁链被剑斩断的声音,然后眼前一白,就被圈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师傅!
我抬头,真的是师傅!霎时我喜极而泣,趴在他的肩头没了力气。
“孽徒!为师真是迟早被你气死。”我感觉到师傅的胸膛剧烈起伏,语气冷硬。我知道,这回师傅是真的生气了。
第二次了。我被师傅这样救命,已经是第二次了。
正当我们要出水牢时,一道魔音传入耳朵里。
“君大人想带我妻子去哪里?”
师傅正在一路披荆斩棘,却冷不丁的听到了这么一句。
不用想都知道是东方傲!我气得浑身颤抖。
这个混蛋!他妻子?他倒是想得蛮好的!谁是他妻子!
我挣扎着想从师傅怀里出来,却被他强硬地抱紧。
“东方将军,好久不见。”师傅一贯儒雅地笑道。“不知道,东方将军口中的将军夫人在哪?”
我从师傅怀里探出脑袋,这才看清了东方傲,他依旧是一身便衣,玉冠锦袍。手里拿了一柄红缨枪,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们。
“君大人不好好待在承国,来我军营有何贵干?”东方傲一如既往的狂傲,眼里的不屑满满的都快溢出来。
“孽徒不知哪里得罪了东方将军,被关押在水牢?东方将军不如看在我这个客卿的薄面上放了她罢。”
“呵……”东方傲冷笑。
我不解,师傅再不济也是承国皇帝亲命的白衣客卿。东方傲虽然贵为护国大将,但也不会不给师傅的面子吧?
“既然君大人这么说,那我也就不说什么了。请便。”
东方傲这种态度让我有点意外,但他说这话时的语气却是满不在乎,我突然有点不好的预感。
师傅二话不说带着我就出了牢里,一出来我才知道为什么东方傲这么冷静。
我窝在师傅怀里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人头,不说上千,也有上百了吧!
这个东方傲!我在心中狠狠将他祖宗十八代骂了一遍,手不禁握住了师傅的衣襟。
师傅的脸色也很不好看,脸色微微有一丝苍白,许是蛊毒发作才愈的缘故。
“别怕,很快就好。”他将我护在怀中,抽出一把折扇,是他的骨柔。
师傅左手搂住我,右手狠狠一扇,霎那间成千的银针尽数射出。
就像开花一样。
以我和师傅为中心,一层一层的人倒下,像血莲花盛开一样。
然后,我看见了东方傲。他手中的红缨枪像活了一样,如蛇一般的破开人群直冲向师傅。我大惊,急忙挣脱开师傅,抽出软剑流华去挡。
叮!
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传入耳膜,我只感觉虎口一阵发麻,险些握不住流华。身子也被震退了三米不止。我大口喘气,水牢里耗损的元气太重,强行运功很是吃力。
“没事吧!”师傅一把搂过我紧张的询问。
我摇头示意我没事,不想让师傅担心,装作一副没事样。
抬头看了眼东方傲,他比我不知道好了多少,只是微微后退了两步而已。
手中的红缨枪也没有任何事,反观我的流华,剑身硬是被注入在红缨枪内的真气戳出了一个口子。
“没事就好。”师傅替我把了把脉,确认没事后转头道:“东方将军何故?还是说连我这个客卿的面子都不给了?”
我鲜少看见师傅黑下脸的样子,除了我调皮他训我时。
我看着他心里担心,师傅大病初愈,一天被气两次,是不是对身体不好?
没想到东方傲轻扯薄唇,嘴角扯出一个邪魅的笑:“君大人走,可以,但她,”东方傲指了指我道:“君大人不能带走。”
师傅搂我的力道重了重:“东方将军,此事恐怕不行。”
师傅话音刚落,一道凌厉的剑气扑面而来。
师傅急忙想要闪躲,却也来不及,脸上有了一个小小的伤口。
我在师傅怀里看得惊心胆战,好几次师傅因为抱着我,又是大病初愈,差点没被东方傲的红缨枪给刺穿!
“够了!东方傲你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