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昭看着有些痴呆的渔民说道:“你没事吧?你怎么会进到这里来?”
他见到这渔船的时候心中就产生了许多疑惑,这里可是云浪泽的深处,雾隐滩的另一头,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渔民怎么会撑着破旧的渔船来到这里?
或者说是也遇到了风浪,那么他的命也太大了,渔船居然都没有被掀翻。
年轻渔民半响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爬到木船上面大声的说道:“恩人,你的救命之恩我绝不会忘记。我和爷爷一定会感谢你的!”
“……”
杨昭差点没被他逗笑,只当这渔民或许是刚才实在是太过担惊受怕,心里都没有来得及思考自己的话就开始感谢起来。毕竟一个普通人突然结果死里逃生之后,思维确实是没那么容易反应过来。
不过幸好的是看他样子应该没受什么伤。
于是他又问了一遍:“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认不认识路?知不知道这里是哪儿?”
他换了一个问题,根据对方的衣着仅仅能看出是云浪泽附近的渔民,但是并不清楚是哪一块的人。
还有就是虽然他心中想着这年轻渔民很可能是无意中被风浪飘到这里来的,但是还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进行询问。
那人一爬上渔船就没有朝杨昭看过一眼,着急的检查渔船的受损程度,一面将渗入的湖水不断舀出去,一面找了一块小木板堵住了裂口。
听到杨昭的询问他才稍微抬头,略显稚嫩的脸庞面无血色:“我……我是谁?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是谁。”接着又拿起船上简易的工具不停的敲敲打打,好像这艘渔船才是自己的生命。
不知道自己是谁?杨昭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正埋头在渔船里敲敲打打的人,他说话的时候表情非常真实,丝毫不像说谎,难道真的失忆了?
出航捕鱼,遇到暴风雨,迷失方向,然后失忆,忘记了自己是谁,碰到怪物袭击,然后被自己救下?
这真的不是在写故事?
杨昭不甘心的接着问:“那你知不知道这里是哪?”
“这里是云浪泽啊,我自小在这附近长大,从小到大就跟着爷爷一起打鱼为生。”
年轻渔民接着说道,这回他的话有条理了许多,看起来和普通人无异。
这让杨昭很费解,云浪泽长大,自小打鱼为生,分明和云浪泽附近渔村的普通渔民一模一样,这些都记得那么清楚,为何会忘了自己的名字?
“从小到大跟着爷爷一起打鱼为生,你的爷爷呢?”杨昭突然想到了什么,接着问道。
“爷爷,爷爷!对啊,爷爷呢!”年轻渔民慌张的从渔船里爬了起来,站在晃荡的渔船上不断的左顾右盼,惊恐的呼喊起来:“爷爷!爷爷你在哪儿?爷爷你不要丢下我!”
他现在的神色,比刚才被虎鱼差点吃掉的时候还要慌张,还要凄惨,好像天要塌下来一样。
“你别慌张,你想一想,是不是自己一个人出来的,你爷爷还在家里等着你呢!你看那里!”杨昭打断了对方的呼喊,指了指破旧的渔船。
趁着刚才对话的时候,他简单观察了一下这艘破旧的渔船,外观不用说,和杨家村的普通渔船没什么分别,只是这渔船已经太过破旧,在加上刚才被虎鱼不断的冲撞,此时已经有些支离破碎,不论怎么修补都无济于事。
船内放着鱼篓和渔网,一些零零散散的干粮以及一副碗筷,装鱼的空档里除了一汪清水之外,别无他物。
看来他的记忆真的出了问题,连自己是一个人出来的还是和爷爷一起出来的都记不清了,想到这里,杨昭安慰的说道:“你看,你出来只带了一副碗筷,这就意味着是一个人出来的。”
“一副碗筷?一个人出来的,没错,我是一个人出来的。”年轻渔民愣了愣,脸上露出的如释重负的笑容,接着笑容又凝固在了脸上,“爷爷病了,所以我只能一个人出来,我要给他找到治病的药材。”
爷爷病重,找治病的药材,你乘船来这里干什么?杨昭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不过随后又心想可能是家中贫困,捕些鱼来卖钱才可以去买药。
“青云镇的杨家村你知道吗,杨家村的村长是个很好的大夫,你可以去找他替你爷爷治病,就说我让你去的,可以不收你钱。”杨昭说道,对眼前这个孝顺的可怜人他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年轻渔民好像听过青云镇杨家村,他兴奋的说道:“真的吗?杨家村村长爷爷,他可是有名的大夫。”
这时,本就摇晃厉害的船只突然倾斜了一下,年轻渔民一个酿跄掉入了水中,紧接着只听船身发出了破裂的声音,劣质木料在也受不了漂泊,开始出现了大道大道的裂痕。
无数的湖水涌入其中,眨眼之间这艘渔船就被湖水给浸满,沉入了湖水当中。年轻渔民疯狂的抓着破碎的木板,嚎啕大哭起来。
杨昭看着哭的昏天黑地的年轻渔民,心中不禁有些鄙夷,然而还是说道:“那艘船都已经那么破旧了,加上刚才被不断撞击,报废也算正常,水里很冷,你到我船上来,我送你回去,那样就可以快点救你的爷爷。”
要是任他一直飘在水里,非要冻死不可,接着,杨昭取出一条绳子扔下对方:“快,我们现在就出发。”
年轻渔民突然止住了哭泣,恋恋不舍的放开最后一块木板,接住绳子任由杨昭将他拉了上去。
玄舰的构造很新颖也很别致,但是他没有一丝的好奇,而是默默的坐在甲板上,以期待的眼神看着杨昭。
杨昭缓缓启动玄舰,将船上的地图递了过去:“你说你自小在云浪泽里长大,那你认识出去的路吗?”
对方拿过地图看也没看一眼,随意指了一个方向,自信的说:“当然认识路,杨家村的港口只需要往这个方向去。”
那么厉害?杨昭心中暗道真是人不可貌相,虽然不清楚对方是怎么判断方向的,还是操纵着玄舰朝着年轻渔民手指的方向前进。
全速前进了大概半个小时,那人一直愣愣的看着远方,双目无神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