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杨昭也有些于心不忍,然而这是这个社会的根本形态,他没有办法改变。甚至就算是在人类联邦当中,也经常会出现富家子弟欺压普通人的情况。
“算了。马没事就行,这是给你的。”杨昭怎么说也是来自高度文明社会的人,多少有点人人生而平等的心里,制止了小二的行为并且从怀中拿出了一块银两递给他。
小二结果这块分量不轻的银子脸上一阵欢喜,习惯性的说些千篇一律的马屁:“谢谢公子,谢谢公子。您这马儿可真是乖巧,我用上好的精料把他喂的饱饱的,保证您能够一帆风顺。”
“还有,开门做生意理应客气一些,你去拿点清水馒头来给这乞丐,就当做点善事。”杨昭跳上马背,对着小二说道。
拿了银子小二自然是说什么都会答应,连连称是就进了酒楼。
听到杨昭的这番话,那趴在地上的乞丐突然慢慢的转过头来,盯了杨昭半天,突然激动的大喊:“昭哥儿,你真是昭哥儿!你可回来了!你可回来了!”
乞丐显得很虚弱,开始的声音还比较响亮,后来几句却如蚊子叫一样。
昭哥儿,他人士我,这是在喊我?杨昭一愣,跳下马仔细看了看这乞丐。衣衫褴褛身上还有一丝丝血迹,好像是受了一些皮外伤,肤色黝黑手上有不少老茧一看就是常年劳作的人。面色苍白看起来是好久没有进食,而且并不肮脏不像是常年当乞丐的人。
看起来,好像有点熟悉……但是,确实是记不起来……
这时小二拿了一盘馒头一碗清水走了过来,放到乞丐的面前。乞丐闻到香味,二话不说拿起满头狠狠的咬了几口,三两下就将一盘馒头吃完,一碗清水也被他喝了干尽。
杨昭耐心的看着他吃饭的动作,他有点记起来了,这乞丐应该是杨家村里的村民,和“杨昭”的关系还不错。
“昭哥儿,我是杨奇啊,你不会真的和他们说的一样,富贵了之后就把村里人给忘了。他们都说你没良心,连爷爷病危都不去看一眼,只有我不相信,你一定是有事情耽搁了,你以前是那么孝顺的人!”
那乞丐将最后一口水吞下,抱着杨昭的裤脚哀嚎了起来,眼泪鼻涕一齐留下。
杨奇!爷爷!病危!
乞丐杨奇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将杨昭心中那股怪异的心灵波动带着一段尘封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现了出来!
那是在一个多月前,杨昭还未占领这具身体之前。
杨昭收到了杨家村的来信,说爷爷得了一种罕见的重病需要灵药才能医治,而那灵药需要一枚玄石才能买到到,让他快点带着一枚玄石回去。
他自小和爷爷长大,所有村民都知道他非常孝顺,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杨昭每月的玄石都被郑虎夺去。
收到信的第二天就是玄石发放的日子,杨昭再一次被郑虎带人堵住,如果是往日他一定会将玄石交出去,但是这次不同!他想起重病的爷爷怎么都不愿意再软弱下去,掏出了磨了一晚上的匕首,朝着郑虎捅去。
实力的差距不是一时热血上头可以解决的,再被一阵痛殴之后他失去了可以拯救爷爷的那枚玄石,也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最终丢掉了自己的生命,凭着对郑虎等人的憎恨和对爷爷身体的担忧,最后残留了一丝执念在心中,一直没有消散。
接着就是杨昭到来占据这具身体,吸收了些许记忆,同样也将这道执念吸收了进去。
杨昭一度怀疑过为什么以往一直很懦弱的“杨昭”会突然对郑虎进行反抗,但是对于那天晚上的记忆却非常模糊,导致一直摸不着什么头绪,也就再也没多想。
杨昭看了一眼衣衫褴褛的杨奇,心想还有一些问题需要问一问,他掏出一些银子让店小二去安排一些热水给杨奇洗澡,再弄一身干净的衣裳。
而他则开了一个房间,叫了一桌酒菜坐在里面一边喝茶一边静静的等着。
这时杨昭也明白了应该怎么解决心灵深处的那一缕心魔执念,那就是爷爷!
爷爷是唯一的亲人,更是心中那一丝执念的最关键之处,只有医治好爷爷,才能解决这道执念,回归纯洁无垢的本心。
仅仅不过是一枚玄石而已,杨昭目前还不放在心上,就算没有执念的影响,他也会毫不犹豫拿出来。
想到这里,杨昭突然发现自己的力量猛地上涨了起来,变成了十一石。他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这心中的执念还压住了自己的力量,一但想通一些,力量就能释放出一些。
这时客房的门被推开,杨奇洗漱干净换上了新的衣服,显得干净利落,一进门就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肥肉。他实在饿极了,刚才的几个馒头只能垫垫肚子。
重回酒楼时又见到了刚才那几个高谈阔论的人,杨昭这时心中产生了不好的预感,连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邪道修士!是邪道修士!他们先说我们村里有什么草药,然后就把我们都赶出了村子,接着又把村长给抓住。我们不敢反抗,村口的十三叔他不答应,被活生生的给打死了,我走得慢都被抽了一鞭子。”
“大家基本上都去投靠别存的亲戚了。你知道的,我只有孤身一个人,没有任何亲人,除了打渔又身无所长,渔具又都在出村里,只能来镇上要饭。”
“要不是碰上你……我……我恐怕命都要没了。”
杨奇悲怆的说道,扯开衣领露出里面一道深深的鞭痕。
杨昭的心灵深处中发出一阵深深的哀嚎,他连忙汇聚心神将其压制,手臂上的青筋根根炸起,厉声问道:“爷爷呢,他怎么样了?没有出来吗?”
“我……我不知道。他应该还在村长家里,你一直都没有回来,他没有办法照顾自己,村长将他接回家去了。”杨奇看了杨昭一眼,好像要说什么,又欲言又止。
杨昭敏锐的发现了杨奇的这一动作,心中不由自主的产生一把怒火,手如闪电一般伸出,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衣领,吼到:“到底怎么了!”
杨奇被抓住衣领,反倒好像看开了什么,不仅没有胆怯,反而一边挣扎着一边嘶吼起来:“还不是你!你知道他们说你什么吗!白眼狼啊!给你寄信你为什么不回来!你爷爷都快死了,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村长好心将他接回家里照顾,说不定已经变成一摊臭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