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拂过梧桐树嫩绿的枝叶,微暖的阳光照耀在嫩叶上,折射出绿光点点。像是知道天气暖了,小溪里的鱼儿活跃起来四周游动,在小溪边上的人家里,早有鸭子嘎嘎叫着游走在小溪间。
新学期第二天,我早早地拉起妮子。平时会闹起床气的她今天却乖巧的得异常,父母昨天回去深圳了。她今年九月份也将与我相隔一座城市。
“哥,等我一下。”妮子手忙脚乱的收拾着粉白色的背包,脚丫脱去毛绒绒的棉鞋,换上了白色运动鞋,从客厅里缓缓出来,一头乌黑而有光泽秀发自然散落在双肩,整齐得平刘海刚好挡住了她的一字眉,一副蓝色边框的眼睛架在她小巧的鼻子上。见了我,甜甜一笑就连浅浅的酒窝都在为她卖萌。
少女轻跑几下,在距离我还有一个人的位置时,小跳到我身旁,很自然地牵起我的右手,她柔软纤细的小手带着点微凉与我的体温交织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温度。仍像小时候一样,男孩牵着女孩一起去上学,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妹妹,生怕她在人群中走丢了。经过不太繁华的街道,抵达书声琅琅的校园,只是一回头,小男孩小女孩都已经长成了少男少女。
多年后的我对初中的何忆说:“我们之所以会觉得生活无法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无非就是内心的成熟已经大过了实际年龄,却还要强颜欢笑,生活在学生时代里。”
到了一定的年纪,依旧保持着一份纯真,去相信这个世界的美好,也挺不容易的。对我所有的孩子气致谢,还好有你,没让我在社会这个汪洋大海被摧残成冷血动物。
微风吹起妮子的秀发,此起彼落间,挡住了她大半个侧脸,少女发梢独特的味道潜入我的鼻间,看着她的目光竟有些呆滞。不经意间触及到我的目光,少女羞涩躲避,脸颊上泛起一片绯红,用力甩开我的手,霸道一吼。
“一巴掌过去,敢让本王脸红。”
我下意识的躲过一记雯雯踢腿,好家伙,这威力比旋风少女还旋风。再来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身,拔腿就跑。只留下一个背影冲她挑衅。
“来呀来呀,有本事追我到班里。”
“何忆,中午回家你给我等着!!”身后的妮子气的直跺脚。
哈哈哈,我心里狂笑。脸上的面容很快又僵止,不知道她去了深圳会不会习惯呢。
大早上的班里还没几个人,逸轩早早地到了,坐在若珍旁边,两人亲密而又有所收敛的模样,在不知情的人眼中,完全是一对兄妹应有的样子。
很好,这是我提醒他们的要注意场合。真的,早恋实在是太脆弱了,但是也太美好了,以至于很多人都想跟初恋对象一起走进婚姻的殿堂。
“哎哟,这大清早的就发狗粮了。”我刚进班门就调侃。
逸轩闻言笑笑,一副得意的样子看着我,“必须滴,多发狗粮对身体好。”
若珍嘟起小嘴白我一眼,轻哼一声,刚修整刘海的她看起来更明媚动人几分。身旁的逸轩自然地搂着她的纤纤细腰,嘿嘿一笑:“我说老何,要不你也赶紧去找个女友来得了,省的整天当我们的电灯泡。”
若珍做着练习,及腰的长发自然散落在腰间,纯白的羽绒服更为她的气质增添几分圣洁,少女嫣然一笑,举止间的姿态,如初雪一般飘落在人间。
我脑海中浮现一道模糊不清的倩影,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起她就在那,只是一直没有清晰的样子。也不知是青春的躁动或是春天的到来。我立刻将脑海中萌动的念头清除出去,故作淡定。
“唉,像我这种搞不清喜欢是什么感觉的人还是算了吧。”
逸轩一脸坏笑,“哟,老何还还装呢。你眼光太高没遇到女神吧。”
“我靠,能不能不要揭穿我。”
“何忆,新来的柳馨不错哟。”若珍意味深长的说。
“诶,你们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她不错,你们啥时候开始觉得我会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孩了,逸轩乱说就算了啊,若珍你也跟着乱说。”
而他们一直表情怪异的指着我身后,我一回头,柳馨正在我身后站着,瞬间尴尬。
“哈哈哈,老何,在背后议论别人是不对的。”逸轩笑的,特别幸灾乐祸。
“哈哈,何忆,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么。”若珍抿嘴大笑,兴奋的拍着逸轩的手臂。
“哈喽,靓仔听说你想追我喔。”柳馨冲我挑眉,意味深长一笑。
“诶,你都听到了?没有没有,你别听他们乱说。”我急忙解释。
“喔哈哈哈,大兄弟莫慌。”柳馨故作声音雄厚的腔调,接着又是小女子娇柔的声音:“人家等着你哟。”接着,又是一个媚眼抛向我,令我浑身不自在。
“艾玛,这画风。”逸轩忍住笑。
若珍把头发扎成马尾辫,小手托着脸,一副很期待的样子说:“不知道妖孽女子遇上少年大叔会发生什么样的故事呢。”
“哈哈哈,不知道喔。”
“那一定很精彩呀。”梁言在窗外目睹了这一幕,感叹道。
唯有我呆在原地。像是我的主观时间静止了,就连寒风吹动耳旁的声音都能听见,小心脏在那几秒钟里猛烈地跳动,脑海中那道模糊的倩影添上几分明亮的轮廓。半响,才回过神来。
“咳咳,那啥,都快上课了啊。”
几人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一副余意未尽的样子坐好位置。
我刻意回避刚才发生的一幕,眸子却是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柳馨。
少女一头乌黑的直发自然散落在双肩,挡住了她的大半侧脸,一副红色边框的眼睛架在鼻梁上。身穿淡粉色的毛绒卫衣,浅蓝色的牛仔裤。如此冷的天气穿着白色的帆布鞋,使得她时而轻轻跺脚,让脚丫更暖一些。这下,她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带上一双粉白相间的手套,习惯性的推动一下眼镜,接着看书。
不久,上课铃响了。我回到座位上,没有状态的时候打开熟悉的书籍,细细品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