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湛的一番话没有促使青月道人有收徒之意,反而让其更加气急败坏。
就听青月道人骂道:“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大放厥词在吾之面前妄言善恶。难不成吾还需你来教训不成,此处难以容你。从今日起你给吾滚出去睡,无吾之令不准入内”!
话音未落只见青月道人搭手一指,但见一道青色气流席犹如一道洪流席卷积雪。数十尺厚的积雪顿化虚无,积雪下面竟一间八尺见宽三丈来长高一丈的草亭。草亭里竟堆着几摞摆放整齐的木柴,似乎好久没用早已发霉!
青月道人再挥手一阵热流急扫草亭,本来潮湿阴霉的草亭顿时干燥异常。就连那几堆木柴也变得干燥异常,令人诧异!
陆湛傻傻的看着青月道人运用法术,虽然不是第一看见。但一次比一次令他震惊,陆湛内心充满学习玄功的渴望一次比一次强烈。
那种渴望不断的敲击着陆湛的内心,使他忘记所有的痛苦和羞辱。
正当陆湛想到出神的时候,一阵气流向陆湛席卷而来。将陆湛连同陆湛的行囊衣服刀狠狠的摔在草亭之中,祸斗见陆湛被甩了出去耷拉着脑袋从屋子跑了出来。
摔在地上的陆湛顿感五脏六腑移位胸口胀痛,陆湛紧咬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来。陆湛扶着旁边的柱子强撑着站了起来,脸色毫无表情嘿然不语。
只听青月道长言道:“你以后就睡在哪里,不愿意待就滚”!说完青月道人甩袖而去,耳边直传来重重的关门声。
这声音是那么的刺耳,陆湛望着那冰冷的房门久久不语。
草亭四面透风,刺骨的寒风迎面吹来。陆湛丝毫未觉,夜幕降临周围一片寂静。
陆湛仰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泪和血滴滴答答滴落于脚面。
陆湛面无表情的仰望星空想控制住自己不争气眼泪,可越是控制就越抑制不住这如决堤般的洪流。
陆湛努力的不让自己出声,因为他不是懦夫。
寒夜如冰,祸斗心情低落的抬头看着陆湛。此时此刻他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陆湛,只好慢慢爬到陆湛的怀里。
用身体的温热去温暖那颗死寂的心,陆湛看了看跑到怀里的祸斗。寂寥空荡的内心似乎找到了一种慰藉,这或许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温馨。
它是一束火光虽小却温暖着陆湛的内心,这或许是他能在这个世上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陆湛回忆着白天发生的一切,现在的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抉择。是留下,还是离去?去哪里,又有哪里可去?陆湛不住的问自己,夜深了!
寒风更加凛冽,刺骨的寒风不停吹打着亭上的茅草。雪又下了陆湛找了一个柴垛,抱着祸斗慢慢的靠了下来。
陆湛此时四肢早已僵硬,唯有那怀抱祸斗胸口仅存着那不会失去的温热。陆湛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祸斗,用手宠爱的抚摸着祸斗的脑袋。
小声的说道:“谢谢有你,让我觉得我不是一人”!
或许是哭的太久累了,或许是天太晚困了!陆湛睡着了,深夜里一双冷厉的双眼盯着这眼前一切久久不语。
只见一道青光向陆湛的凉亭射去,顿时形成一道光幕将整个草亭罩住。寒风虽强却不能侵入分毫,只听一声长长的叹息:“哎...何必呢”?再不言语!
早上天空陡然放晴,阳光明媚。虽然空气还是很冷,但要比前几天要好了许多!
陆湛努力的忘去昨日的不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是新的一天,昨天的无力就让他随昨天去。今天就是今天,不能让昨日无力影响今天的情绪。
陆湛早早的起来,将青月道人送他的衣服脱了下来叠好放在一旁。将自己的那将破的不成样的衣服穿了起来,拿起自己行囊刀刀囊准备离开。
此时正巧碰到青月道人开门出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一切正被青月道人看在眼里。
青月道人看了看放在一旁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眉头一皱道:“怎么吃不了苦,要走了”!
陆湛闻若未闻自顾的行走,就听青月道人接着讥讽道:“想不到,一代雄主毛狼的后人竟是这么废物。连几句刺耳的话都受不了,竟背弃盟誓实在令吾可发一笑”!
听着如此刺耳陆湛攥了攥拳头,又松开了!
陆湛不是贱骨头,被人打被人骂还在这舔着脸吃别人设施的饭。什么一代雄主毛狼后人,什么毛狼誓约去他,妈的!狗屁!谁爱管谁管,管他屁事!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天大地大还就不信没有他陆湛容身之处。
虽然不知去哪,但哪都比这强不是吗?大不了饿死,有什么可怕的!
陆湛不听脚步带着祸斗渐行而去,背后紧接着传来青月道人蔑视的语气:“哼!懦夫,就你这熊样还想替你父母报仇!还想灭绝天下魔灵,哼!你也就做梦过过嘴瘾而已”!
陆湛停住了脚步,松开的拳头又握了起来。又是这种令人厌恶的声音,陆湛真想冲上拔刀捅了这个杂毛老道。
他能打过他吗?陆湛恨自己如此没用!陆湛握住的拳头又松了开,青月道人说的不错他自己是个废物。
陆湛默然无语又抬起了脚步,不管如何先离开这里。他再也不想见到这个杂毛道人,可是他的脚却如灌了铅一般抬不起来。
陆湛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前走着,内心陷入了无尽的挣扎。本来下定决心的离开,却被这短短的几句话丧失的一无所有。
青月道人话就像一根刺狠狠的扎进陆湛的内心,将陆湛的内心扎的体无完肤。
正在陆湛痛苦挣扎的时候,又听青月道人说道:“茫茫大道历艰苦,求者妄欲尽凡夫。寥寥数语听不去,何来神勇问天孤!哼!无能之辈,安想求仙问道。此处难留,他处便能求得真仙吗”?
陆湛再也受不了,疯一般的逃了出去。他不敢再听,自尊和信念的斗争中。他败了,败于自己那所谓可笑的自尊!他是懦夫!他是懦夫!
远处传来青月道人哈哈大笑的讥讽声:“懦夫!懦夫!陆湛你是懦夫!哈哈哈哈,陆湛承认吧!你是懦夫!你就是个彻彻底底的懦夫!哈哈哈哈哈!”
陆湛捂着耳朵不想再听,可是声音却是无孔不入。从四面八方传来,让陆湛无处可逃!
“不要再说了,求你不要再说了!求你了!我求你了”!陆湛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面部扭曲不似个孩童痛苦不堪!
就听四面八方甚至天上地下传来青月道人嘲笑的声音:“你不让吾说,吾偏要说!你陆湛不是个懦夫,你还自私假仁假义。
你口口声声说祸斗是你的兄弟,你却置他的生死于不顾。他是神兽你所需血食皆是妖兽,依你之能能养活于他吗?你难道怎不知他是如何突然病倒垂死的吗?
你为了自己的那点所谓的尊严,私自决定他人的命运!难道你不是自私吗?你为了让自己不再孤单,不去询问他的感受是否愿意与你一并离开。
还满口说是他的兄弟,你难道不是假仁假义吗?哈哈哈哈!实在可笑啊!实在可笑”!
陆湛听到这里气结于胸,只觉得胸口沉闷心慌气短呼呼的喘不上起来!
陆湛大叫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顿时昏迷不行,就见此时青月道人飞身而出。
奇快无比将陆湛抱在怀里,慌忙指凝真气护住陆湛心脉。青月道人暗自叹了口道:“哎!孽缘啊!”
昨夜一夜思绪万千陷入沉睡陆湛,突然大叫一声:“痛死我也”!
陆湛心有余悸,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看了看睡在怀里的陆湛,又看了周围的一切。
周围如昨夜一样未变,陆湛轻轻的放下祸斗。连忙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还是昨天穿的那件青月道人送他的衣服。
刀和刀囊还是放在原来昨晚的位置,陆湛连忙走了过去仔仔细细看了看丝毫没变!
陆湛长叹了一口气:“原来是个梦啊!还好是梦”!陆湛喃喃自语,陷入沉思。
梦里的一切历历在目,清晰可见。陆湛摸着自己的胸口,还隐隐约约有些疼痛。
陆湛喃喃自语道:“真的是梦吗?为何却如此真实!亦幻亦如梦,亦实亦如空。是梦梦醒人,还醒梦中梦”!陆湛看着将要天亮的夜空,雪还在下。
陆湛看了还在熟睡的祸斗,陷入了沉思。他在想梦中他的抉择,梦中青月道人所说的每一句话!
但陆湛不知道,那看似睡着的赤色短毛小狗双目中俩颗泪珠滑落。
“神不知痛,妖不晓泪!祸斗,你落泪了”!就见祸斗的俩道泪珠化作俩道光华被人取走,黑色的夜幕藏着的何止一人!
而在夜幕中令一双冷厉的双眼,紧盯着这草亭的一切。显然没有发现那刚才的一目。但当他听到陆湛吟的禅诗大吃一惊!
暗道:“这...此子悟性吾不如也”!此人正是青月道人!
“吾若收此子为徒,死又何憾?他必超越于吾,盖压亘古”!青月道人叹息道!
天色渐亮,早上的天气陡然放晴阳光明媚。空气虽然还是很冷,但要比前几天要好了许多!
陆湛早早的起来,深深的呼吸着这早晨的第一口新鲜空气。陆湛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灰,这次他并没有换下青月道人送他的衣服。
拿起了旁边的扫帚开始打扫草亭的卫生,摘掉尘封许久的蜘蛛网。
祸斗在一旁安全的趴在,时不时地犬吠几声。时候不大陆湛已将草亭内打扫的干干净净,累的他满头大汗!
这时青月道人正巧开门出来,竟如梦境中如出一辙。陆湛脸色一红十分尴尬,不知如何搭话。
就听青月道人说道:“还楞在那干嘛,吾屋里不要打扫嘛”!
陆湛赶忙答应到:“哎!我这就打扫”!
青月道人不在说话转身离开,似乎俩人心照不宣。
陆湛今天格外开心,他对未来又充满了希望与信心。就连赤色短毛小狗似乎心情也大好,不停的摇着自己的狗尾巴。
陆湛看着祸斗嘿嘿的笑笑,祸斗也配合着叫了俩声。
这时又听青月道人说道:“不要光顾着和你的兄弟聊天,一个时辰内把房间打扫完毕不得有误。下面的时间吾尚有事情交代,记住没”?
陆湛连忙答应说:“是了,道长”!
“嗯!”青月道人这时才满意的离开!
青月道人离开之后,陆湛拿起扫帚认认真真的打扫起来!
卧室书房擦了又擦,虽说要打扫地方很多。
但毕竟打扫过很多次,所以不到半个时辰就打扫的干干净净了!书房的桌子上又放了十几枚果子,陆湛与祸斗自然毫不客气的将其分吃了。
说起也怪这果子吃了以后,可以使整个日夜不感饥渴!陆湛甚是好奇,但也只能好奇!
“唉”!陆湛叹了一口气,剩下的时间陆湛独自一人来到草亭!坐在亭上的石头上眺望远处雪景,这时的雪更大了!
千里飞雪,一片苍白。茫茫皑皑,不知所然!
陆湛的思绪万千,不确定的关系,不明确身份。让他这个不自信的人,倍感压抑心烦!
此时他正如这千里雪山,一片空白。没有头绪,无从做起。更不知从何做起,弱小的他只能任由命运与他人的愚弄!
正在沉思的他突然身边飞来一把铁斧,砍在了草亭的柱子上。
吓了陆湛一跳,就听一旁青月道人冷冷的说道:“拿着它到山上砍些树枝来,明天开始做饭烧锅!记住要够用的,不能是死树”!
陆湛用力的点了点头,青月道人不在说话转身离去。
陆湛站在原地看了看柱子上的铁斧头,双手紧紧握斧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其拔下。
陆湛擦了擦头上的汗,拿起斧头从草亭上找了几个不用的麻绳。
带着祸斗下山砍柴去了,这座山上也有树木。只是怕又是那个道人的心爱之物,陆湛只好扛着斧子道前面不远的一个小山上砍些树来。
天色尚早,尚不急于一时。陆湛慢吞吞的走下山来,他本就是个慢性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