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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小试牛刀

“赵秘书,你是明眼人,钱文斌这孙子明摆着是在整我们,逼着我们自己辞职。王艾青提出辞职不是正中他下怀吗,怎么,现在反倒成了我们的不是了?这样颠倒是非的行为,真的不会让你感到半分愧疚?”刘铭聪不忿地说道。

赵秘书张了张口,最终闹了个红脸,什么也没说出口。

“你就是刘铭聪?身为创意部总监,嘴巴倒是挺能说,可惜同样是个只会顶撞上级的愣头青。”

钱文斌冷冷打量着刘铭聪,伸出手指一一点过创意部四人,不屑地嘲讽道:“没错,我就是在故意整你们这帮草包。因为我觉得公司不应该养废物,创意部成立半年来,提案采纳率仅为百分之三,创造的利润还不如市场部策划的一个劳动节活动,你们好意思吗?我要是你们,绝对没这么厚的脸皮懒着不走。”

遭到如此贬低,刘铭聪三人鼻子都差点气歪了,创意部由钱总直接负责,性质与研发部门差不多,他们大部分创意都会作为一种技术储备存档,偶有适合操作的提案才会采纳,

这也昭示出钱总对于公司发展的野心,想做创意出众的精品游戏。

这么简单的道理,钱文斌这个美国名校毕业的高材生居然看不懂?竟然还有脸抓住创意部盈利能力差这点来进行批判?

“我去尼玛,什么海归高材生,明明就是个目光短浅的二世祖!”李立肺都快气炸了,刘铭聪和王艾青也是一顿嘴炮反击。

反正都撕破脸皮了,大不了破罐子破摔,谁怕谁?

在此期间,楚烨冷着脸一言不发,他深知口舌之争不会对钱文斌造成任何实质上的影响,必须采取行动好好教训他一番,让他知道什么叫痛。

楚烨默默在脑海中呼叫:“程轩,我们现在的运气值是多少?”

幻想生成器没有具体的形态,它的本质其实是一个云终端,程轩拥有所有功能的权限,而楚烨只能使用他分出来的“客户端”,以APP形式安置在手机里,上面仅有各种文娱作品生成功能,无法染指高级功能。

不得不说,程轩通过这种方式,巧妙地稳住了他与楚烨之间的微妙关系,使得双方能够愉快地合作。

“在97左右波动,怎么,你想对这个浅薄的公子哥下手?我不得不说一句,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家伙,不值得我们浪费运气和信仰。”程轩劝道。

自从他附体楚烨之后,两人的运气便已紧密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资源当然不能浪费,但我不是机器人,心情不好会影响我的创作,届时损失或许会更大。”楚烨微微摇头,巧言辩解。

人活一世,求的就是一个痛快,岂能处处忍让,活得像只鳖一样,否则就算取得再大的成就,也没什么意思。

“行,我同意。”程轩被说服了,毕竟小小教训一下钱文斌,也花费不了多少信仰。

“那就兑换20点运气值。”楚烨做出决定。

按照幻想生成器的说明,运气值100为正常值,低于50为凶,高于150为吉,200以上为大吉。信仰兑换运气比例为10000:1,运气兑换信仰比例为1:5000。

因此,消耗20点运气值,可以得到十万信仰。

这个时候,李立他们已经跟钱文斌吵得不可开交,双方都是面红耳赤,就差动手了。

赵秘书哪里见过这么激烈的撕逼,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怎么劝都没用。

关键时刻,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走进公司,虽然因为秃顶卖相不佳,但步履矫健,眼神犀利,一举一动均透露出雷厉风行的霸道气势。

这就是公司的大股东,统揽全局的钱总了,他的到来,让公司其他部门都安静下来。

几乎所有人都被他劈头盖脸骂过,一见面自然矮三分,畏如蛇蝎。

楚烨正在思考如何教训钱文斌,此刻看到钱总被创意部的争吵吸引,往这个方向走来,内心顿时有了计较,觉得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于是他又对程轩说道:“往我身体里注入一万点信仰。”

程轩依言行事,空气中似乎有道金光一闪即逝。

下一瞬间,一股厚重近乎形成实质的压迫感弥漫开来,让争吵中的几人全部闭嘴失声,全都呆呆看向楚烨,只觉得他的形象变得高大光辉,如同神祗降临凡间的化身,神圣不可侵犯,几乎心生膜拜之意。

钱文斌额头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目中露出挣扎之色,在内心大吼,他一个只会吹牛逼的小职员而已,自己凭什么要去崇拜他?

这究竟是什么邪术!

楚烨双眸染上了一丝暗金,目中露出高高在上的淡漠之色,逼视钱文斌的同时,轻轻往前踏了一步。

这一步,给钱文斌的震撼却是无以伦比。

似乎整栋楼都在颤抖!

似乎一尊与天齐高的巨人将要碾碎自己!

这种心灵上的错觉,几乎让他崩溃,实在太可怕了!

楚烨来到钱文斌面前,低头在他耳边轻语:“钱文斌,创意部是爸成立的部门,他对我们的工作向来很满意,你今天在这里骂我们草包,那你爸在你心里又是什么?”

他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似乎可以把人心底最深处阴暗面勾-引出来,这句话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钱文斌瞳孔涣散,终于是彻底崩溃了。

楚烨果断后退,静待好戏上演。

“钱志浩?他在我心里当然也是草包一个!”

钱文斌歇斯底里地大吼,仿佛已经彻底失去理智:“他弄出来的这个手游,画面花里胡哨,人设庸俗卖肉,功能杂乱无章,跟美国那些制作精良的游戏比起来,就是彻头彻尾的文化垃圾,连一坨狗-屎都不如!煞-笔才会去玩这样的游戏!还有开发这款游戏的在座各位,我不是针对谁,你们全都是垃圾!都是废物!老子就是要整死你们!”

此言一出,整个公司的人都是目瞪口呆,他们一直在默默关注这边的撕逼大战,原本已经进入白垩化阶段,马上就要上演全武行了,谁想钱大公子竟然情绪失控,莫名其妙开起了地图炮?

开发《破碎苍穹》的程序猿们回过神来,脸上纷纷泛起怒色,尤其是昨天被修理过的技术部员工,恨不得冲过来把钱文斌打一顿。

尼玛,我们都是按照上级领导的指示做游戏,本来就已经够苦逼了,还要被你这样侮辱和针对?

钱文斌长期待在美国,接触的都是国外佳作,他当然有理由看不起晨辉公司这款品质低劣的圈钱手游。

回想起第一次打开《破碎苍穹》这款游戏的时候,登录窗口上那个几乎一-丝-不-挂的女性角色,让他差点认为这是一款色情游戏,尤其是背后一双金色的大翅膀更是令他大开眼界,仿佛在讥讽他对国产游戏的无知。

那个时候,他就把《破碎苍穹》打上了文化垃圾的标签,对与之相关的一切都厌恶无比,所以他才会在上任第一天就去技术部裁员,以种种借口把开发这款游戏的核心人员全部踢出公司。

这一番话,他憋在心里好几天了,楚烨的引诱终于是将其淋漓尽致地引爆出来,此刻只觉得神清气爽,念头通达,没有意识到不妥之处。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父亲此时就站在身后,面无表情地把他这番心里话听了个完完整整,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下水来。

“钱文斌!老子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草包,当年就该把你糊在墙上!”

钱志浩狠狠一巴掌拍在旁边桌子上,气急败坏地大吼,甚至有些口不择言。

本想着让这逆子放开手脚施展一番,看看他的能力如何,没想到才上班第二天就演绎了这么一出闹剧,真的是把他的脸都丢尽了。

此事已经引起众怒,儿子解除职务已经不可避免,公司家族化的野心彻底泡汤,昨天向其他股东付出的那些代价全部打水漂,他怎么能不怒?

钱文斌缓缓转过头,看到雷霆大怒的父亲,表情顿时僵在脸上。

完了,彻底完了……

他用一种低沉沙哑的声音,艰涩地说道:“爸,你听我解释,这些话真的不是我想说的。”

“什么解释都没用!你不想说还能有人逼你不成?你很好嘛,很有志气嘛,看不起这款游戏,还他妈哭着求着要接手晨辉公司,你说你是不是缺心眼?啊!既然公司让你不舒坦,那也别待下去了,给老子滚回家好好反省反省!滚!”钱志浩一顿咆哮,两脚踢在儿子屁-股上,只想早点把这丢人的玩意赶走,眼不见为净。

钱文斌都快哭出来了,自己怎么就控制不住这张嘴呢?想到之前带给他屈辱压迫感的楚烨,觉得肯定是这人用妖术害了他,转过脸朝楚烨恨恨地看了一眼。

“煞-笔。”楚烨面带微笑,用口型无声地说出这句话,气得钱文斌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但是却感到无可奈何。

总不能跟别人说,我被这个人一问就说出了心里话,那只会显得更煞-笔。

今天遇到的事情太邪门,简直就像一场噩梦,让钱文斌感到全身发寒,不由得加快脚步,想要逃离这里。

楚烨摇头,露出怜悯的表情,因为他看到了钱文斌脚下那根电线。

果不其然,心不在焉的钱文斌根本没发现脚下的“陷阱”,左脚被套,顿时往前摔去,方向正好是左前方的桌角。

一声惨叫响彻整个公司,不少人露出蛋疼的表情,那种撞击姿势,看着就感觉很痛。

“活该。”

“这煞-笔遭报应了。”

“你们看他那样子,真的好像一条狗。”

技术部人员顿时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一个比一个嘴毒,就连他们部门的主管也是冷眼看着,没有出言阻止。

钱文斌更慌了,觉得肯定又是楚烨施展了什么害人的秘术,也顾不得头上鲜血直流,爬起来就狂奔跑出公司大门。

可叹,他的前途本是一片光明,如今却被赶出晨辉公司,形象全毁,彻底沦为笑柄。

在此过程中,钱志浩嘴角抽搐个不停,越来越觉得把儿子拉进公司是个天大的错误。

他向赵秘书了解情况后,叹了口气,对楚烨几人说道:“今天是文斌有错在先,他不了解创意部的性质,瞒着我找公司其他领导签字,又跑到这里无理取闹,不过你们也确实不该顶撞上级,这是原则问题。现在创意部已经解散,这样吧,我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扣半个月工资进入市场部培训,二是多领一个月工资另谋高就,你们的选择是什么?”

今天这出闹剧,让钱志浩对创意部几人的印象也变得极差,尤其是导致儿子失控的罪魁祸首楚烨,话里的意思是容不下他们了。

“当然是辞职了。”楚烨淡淡说道,刘铭聪三人也都点头表示辞职。

“那好,小赵,你带他们几个去办理离职手续,我还要处理一下文斌职务的事。”钱志浩深深看了楚烨一眼,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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