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龙驹在大庭广众之下讯问黄小泽昨夜的行踪。
黄小泽想了想，说：“我其实昨天上午就来了……来参加医大的50周年校庆。”
“我们学校已经明文规定了，不许你们警校的人进来的，你来了肯定没有好事！”赵孟凯不依不饶地说道。
黄小泽解释说：“是啊，你们学校是有这个规定，我也是知道的，我平时也不来，这不是校庆吗，外来的人多去了，我就是陪女朋友来凑个热闹，有什么的？我们学校校长也来了呢！”
“废话！你能跟校长比吗？人家那都是请来的嘉宾。”
“赵孟凯！你别插话，让他说完。”马龙驹不满地说。
黄小泽继续交待说：“我和杨未央一直在校内游逛来的，吃了午饭，看了场电影，又吃了晚饭，去玩了一会儿化妆舞会。其实我根本不会跳舞什么的，就是耍了一通罢了，没玩多久就离开了那个化妆舞会的场所。我们刚要走的时候，你们进来的是吧，我们走了以后，你们又跳了一场，那时候她不是挺好的吗？我们哪有时间害她呀？”
黄小泽一直在强调他和杨未央没有下毒的时间，至于离开舞会现场的去向却没有说。
赵孟凯实在忍不住了，又插嘴道：“那你们离开体育馆又去了哪里？干了什么？有谁证明？”
赵孟凯的态度咄咄逼人，比警察还要积极。他原来曾经追求过杨未央，经过几番努力，却没有成功，因此退而求次，开始追求周汀兰。周汀兰和杨未央差不多高，也留着长头发，身材也不错，只不过没有杨未央长得漂亮，人也比较庸俗，一般的讨女孩欢心的小伎俩就能追求到手。赵孟凯和周汀兰很快地成了男女朋友，交往已有一年多了。因为被杨未央拒绝过，所以他对杨未央也没什么好感，另外，也多少带着一些对黄小泽的嫉妒吧。
“这个，我……我想想。”黄小泽吞吞吐吐地说。
马龙驹也说道：“你好好想想，后来又去了哪？有没有看到可疑人员？”
黄小泽想，这可怎么办？我说去了女生寝室，很晚才走。那样的话，对杨未央会很不利的。我就说马上回了警校的寝室睡觉好了。要证人的话，我就回去找宋天河来作伪证，马哥应该不会为难我的。
可是，正在这时，杨未央走上前来，淡淡地说：“黄小泽昨天离开体育馆，去了我的寝室里，就我和他俩人，没有别人看见。”
全场沉默了，大家都看着杨未央。大家都知道校规，不允许容留外人过夜，更不允许男女生串寝，何况又是警校的男生，这可是极刑啊！
黄小泽一时没话了。他本来以为杨未央会说谎说他们哪也没去，各自回了寝室，老老实实地睡觉了。这样也许就不必把那些情事都抖出来了。
“那你们俩在一起干什么来的？一男一女关在屋子里！”赵孟凯这时真的充当起了警察的角色，对他们质问起来。
“做爱来的！年纪轻轻的一男一女关在屋子里，除了做爱，还能干什么？！我说我们复习功课来的，一直学到十二点，你信吗？”杨未央理直气壮地对赵孟凯说。
“你有什么证据？戴套了吗？敢不敢拿出来化验一下？”赵孟凯像疯狗一样，咬住不放。
“戴了，还是我给准备的呢。”杨未央从容地说。
“在哪呢？拿出来！交给警方化验啊！”赵孟凯大声说道。
“后来呀，让我给扔在窗户外面了，谁闲的没事留那玩意啊？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去捡来，交给警方化验哪。不过，我们楼下的套子可是很多的啊。”杨未央大胆地说。
现场响起一片笑声。
“你，你这样足够开除的了。”赵孟凯又充当起了教导主任的角色。
黄小泽发怒了，说道：“你别诬陷人，我看你的嫌疑最大，你是贼喊抓贼。你又有什么证据说明不是你干的？你整晚和她呆在一起，我看你下毒的机会最多。”
“她是我女朋友，我这么爱她，怎么会想要杀她？”赵孟凯毫不让步。
黄小泽说：“这个就难说了。别说是男女朋友，就是夫妻间有了矛盾，动了杀机，出了人命的例子还少吗？你们别看外表挺黏糊的，内心里有没有分歧，谁知道啊？”
马龙驹大喊一声：“停！你们都闭嘴好了！当时的情况我了解了，我看真正的嫌疑人不一定就在我们当中，也许早已经逃跑了。你们想想，哪个罪犯事后能自己来配合警方调查的？”
这时候，一名同学说道：“对了，昨天晚上在化妆舞会上来了一个怪人呢。”
黄小泽和杨未央听了，也是一惊。马龙驹让他仔细地讲下去。
他说：“那家伙穿着一套黑衣，戴着可怕的乌鸦嘴面具，我们当时在场的都看到了，以为也是化妆舞会的装扮呢。但是那家伙看上去太讨厌了，我都不想靠近他。”
在现场的同学也都记起来了，都说有那回事。
舞会的组织者说，根本就没有做过那样的衣装和面具，化妆舞会玩的就是个喜庆，谁会做那样吓人的东西，那可真是发神经了。
马龙驹觉得这个“不速之客”的嫌疑很大，来去匆匆。很可能在现场投了毒就逃跑了。
“体育馆里有没有安装监控摄像头啊？”马龙驹问医大的老师。
“没有，咱们哪有钱装那东西？用于教学和医学研究的钱都不够用呢！”老师一副无辜的样子。
调查暂时告一段落，马龙驹没有抓一个人回去。
赵孟凯像疯了一样，死死地缠着马龙驹，非得要他把黄小泽抓回去审问。
马龙驹严肃地说：“抓谁进去审问，这是我们的事，不要你管。不过请你相信，我们一定会抓到真凶的。”
黄小泽安慰着杨未央，他们手着挽手走出了医大，去了校门外附近的小吃部吃早餐。
这起毒杀事件，全校师生都知道了。又有同学提供了一些线索：在天刚刚黑的时候，他们看到过一个人，戴着医用口罩和墨镜，背着个牛仔布大书包，在校园里走过。
还有的同学说，在离体育馆不远的教学楼里看到过那个“乌鸦嘴”正向外走，当时一想，觉得他肯定是参加活动的，也没有理会他。
清洁工在清理校园里的垃圾箱时，发现了一套“乌鸦嘴”面具和黑色风衣、黑色礼帽，也许是他做案后扔下的。
这个“黑死病医生”到底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