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泽和杨未央被马龙驹扔在了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他的吉普车一溜烟地不见了。
因为是在郊区,人烟稀少,公交站点之间的距离也很远,要走很长一段的路程才能走到。而打出租车去公园又很远、价钱有点贵了,不合算。
于是,俩人手拉着手向前方的公交车站走去。
他们边走边聊。
杨未央苦笑着说:“你也听见了吧,马龙驹刚才在电话里说,杀害小洁的凶手被抓住了。所以他急的不行了,火烧火燎地赶快回了警察局。就把咱们扔在这里了,还要走好远才能到车站哪!”
黄小泽安慰她说:“你要是走不动,我就背你走。”
杨未央说:“那倒不至于。”
黄小泽问她:“你以前认识她吗?马龙驹的女朋友,也是你们医大的护士专科的学生。”
杨未央说:“人倒是见过的,但印象不太深。她比我大一届,这女孩平时挺低调的,也不太引人注意。只不过都在一个学校里,时间长了都差不多能叫上名字来。
去年的毕业季,我们市里接连出了几起杀人案,好像都是一个凶手作案。据小道消息说,小洁也是被那个凶手杀的。由于一直没有破案,校方担心影响不好,官方坚持说她是因为快毕业了精神压力大,承受不了而出走的。但是,那活生生的少了一个学生,大家怎么能不猜疑呢。再说她一直都好好的,干嘛要出走啊?根本就没有动机。”
黄小泽说:“这下好了,终于抓到了凶手。这肯定是一个重大新闻,明天说不定就能见报。标题是——《连环杀人犯落网,曾杀害医大女生》。”
杨未央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说:“你就能胡扯,不至于那么快就见报吧。”
黄小泽笑着说:“待会儿打个电话去,问问他不就知道啦?”
杨未央说:“我劝你还是别打了,他现在哪有工夫搭理你?而且,他的心情肯定不好受,还是别打扰人家好。我们俩要出去玩,你要打听人家命案,多扫兴啊,听着也怪揪心的。”
“好吧,那我晚上再和他联系。”黄小泽点头说。
他们俩走了一会儿,就到了公交车站。
有美女陪着走路,黄小泽一点也不觉得累,还嫌路近呢。坐上公交车进了市内,又换了一趟车,终于到达了公园。
这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到了吃饭时间。
他们就在路边的小吃部里吃了简单的午饭。然后出来在附近的便利店里买了些零食和饮料,装在一个塑料袋里,黄小泽拎着。
进了公园,手牵着手漫步在林**。走了一会,就在树荫下的木制长椅上坐了下来。
黄小泽搂住了杨未央,她也没有反抗,很享受地依偎在他的怀里。
杨未央拿出一盒百力滋(一种饼干棒)。
打开拿出一根用嘴衔着一头,另一头喂给黄小泽吃。快吃到中间时,就咬断。
就这样吃了几根,黄小泽明白了她的意图。
吃到中间时他抢先把饼干棒给咬断了,然后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吻。
下午,公园里阳光明媚,空气中飘荡着甜蜜的气息,他们的心情也大好起来。人少的时候,他们又接了几个吻。一开始还是很羞涩的,嘴唇一碰上就分开了,后来慢慢地放开了,把舌头伸进了对方的嘴里,缠在一起,好久才分开。
他们聊到了各自的家庭。
黄小泽的爸爸供职于一家大型的国有企业。这个企业在他的家乡赫赫有名,经营得好的年景,排名能挤进世界五百强之内,一般都是四百七八十名那样。他的爸爸在总部大机关里当个主任科员。他的妈妈是中专的高级教师。算是个普通家庭吧。从小到现在,他的学习成绩平平,高三时念了两年,还只是上了这个专科学校。
杨未央嘲笑他说:“咱们俩同岁,你念大二,我念大三。你在寝室里也是年龄最大的吧?”
“不,不,咱们寝室的老大最大!他比我还大一岁,他念过两年初三和两年高三!他自己说都是因为谈恋爱才影响了学习而留级的,谁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黄小泽解释说。
杨未央缓缓地说:“我家庭和你的完全不同。我来自于一个破碎的家庭。
我的父母都是医生。供职于同一家医院。在我之前,家里先有了一个男孩,他比我大两岁。在妈妈怀着我三个多月的时候,她和爸爸离婚了。哥哥跟着爸爸,我当时还没出生,别无选择,只能跟着妈妈。
我妈妈原来是主刀医生,技术精湛,是医院里的著名专家。爸爸是某科室的主任,学术上也很有建树。那时候,她刚刚和爸爸离婚,在医院里听着大家的风言风语,肚子里怀着我,情绪很不好。有一回在做手术时分神了,结果出了事故,患者留下了终身残疾。
妈妈受不了了,她只好辞去了医院的职务。离开了和爸爸曾经生活过的城市,回到了家乡,回到了娘家,在那里生下了我。我是姓了母亲的姓,而且从来都没见过爸爸。当我问起她关于爸爸的事,以及离婚的原因等等,她总是回避不谈。她说这些年来早已断了联系,她还说,不希望我见到爸爸,也不想让他再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现在这样挺好的。”
黄小泽听完,觉得不能理解。追问道:“为什么啊?你父母离婚的原因到底是什么?那这些年来,你见过你哥哥吗?”
杨未央皱着眉头,叹息着说:“这个,一百家离婚的,就有一百个理由吧,你还是别问了,有些情况我妈妈也不跟我说呢。你了解的太多了,也许会讨厌我的。我只是希望,我们彼此能包容得下对方就好。”
黄小泽说:“没问题,我不在乎你的家庭如何。只要我们两人能合得来就好。”
“那你妈妈,她现在干什么工作啊?也是做医生?”黄小泽继续发问。
“她不干医生了,她那回受的打击挺大的,她决心再也不干医生这一行了。不过现在她也是靠双手吃饭的啊。她的手很巧的,你猜猜看。”杨未央回答说。
“难道是按摩?”黄小泽脱口而出。
“去你的!才不是呢。你别猜了,告诉你吧,她开了个小裁缝店。前些年都是姥姥帮她打理,现在姥姥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就雇了一个阿姨。我每回放假回家就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