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泽和杨未央说了句:“咱们俩下午见,不见不散。”
还没等他走出教室的门,上课的老师进来了。她穿着整洁的OfficeLady样式的套装,齐耳的短发,戴着黑框眼镜,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书,她正值更年期,脾气非常暴躁。
她见到班级里来了一个男生,而且从言谈举止上一眼就看得出来,他不是医大的学生。老师也听到几句黄小泽和杨未央的谈话,立即就明白了。
只见她拿轮起书来,啪啪地给黄小泽的脑袋来了两下。
大叫道:“你就是那个混蛋!随地大小便!快给我滚出去!”
黄小泽忍着疼痛,赔着笑说:“我滚,我马上就滚。”狼狈地溜出了教室。
他在走廊里还听见这位女老师和同学们说,你们下回可别再把这小子招来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黄小泽逃出了教学楼。他的心情好极了,仿佛卸下了千钧重担,感觉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他连蹦带跳地走到了校门口。公告栏里的校庆海报已经贴好了,他就停下来看了几眼。
那上面写的是校庆50周年系列活动的日程安排。
大致是这样的:
从五月XX号(星期五)开始,共三天。
第一天。上午十点,庆祝大会。十一点半,午餐。下午,校园开放活动,各界人士自由参观。同时,免费电影,书法、绘画、摄影展览。晚上,化妆舞会、摇滚乐队专场。
第二天。白天,校领导陪同嘉宾游览温泉景区,召开座谈会。晚上,文艺演出,国内及港台明星专场。
第三天。白天,校领导欢送嘉宾,发放纪念品。晚上,本校师生文艺演出。
另外,每天晚上都燃放焰火。
下面的小字还有校庆请来的优秀毕业生嘉宾的介绍,看上去都是政、商、医界的大人物。
“还有摇滚乐专场,到时候来看看还行。”黄小泽心想。他是一个摇滚乐迷。
黄小泽离开了医大,回到了寝室里。他决定休息一下,睡一会儿觉,养精蓄锐,以免下午再次出丑。
寝室里只有宋天河在打着网络游戏。另外两人都出去了,可能是回家了吧,今天没有课了,他们的家又住在本市。
宋天河用眼角的余光看到黄小泽回来了。一边继续打着游戏,一边问他:“小泽,怎么样了?找到女孩认错了吗?”
黄小泽摘下背包,挂在门后,说:“嗯,很容易就找到她了。道了歉,态度挺好的,她也消气了,就算是警报解除了吧。我们说好了,下午还要一起出去看场电影。”
宋天河啪啪地点着鼠标,说:“你呀,下回可要精神点啊,跟女孩子在一起绝对不能松懈。今天下午你主动点,人家在街上看到什么喜欢的,你就给买了,请人家吃饭就找个高档点的饭店,别怕花钱。等你们关系确定下来,就好办了。”
“你还挺有经验的。”黄小泽把手机接上充电器。
“哈哈,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吧,我可是情场高手。”宋天河得意地说。
黄小泽说:“先不聊了,我先睡一会吧。昨晚没睡好,下午要看电影可不能再睡着了,要是再睡着了,她非得跟我分手不可。”
宋天河说:“你下回要是实在困了,就用你那把瑞士军刀在大腿上扎一刀,保证管用,哈哈!”
黄小泽躺了下来,说:“你少废话,中午去食堂吃饭时叫我一声。我睡了。”
“好的。对了,我再教你一招。你们下午看电影,到时候你趁里面黑,就可以搞点小动作,搂一搂,摸一摸,亲一亲什么的。慢慢来,看看她反应。要是她不愿意,那就算了,只要她不是太反抗,你就可以得寸进尺。嘿嘿……”宋天河又说了几句。
吃过午饭。黄小泽和宋天河回到寝室。
宋天河说:“你早点过去吧,别让人家女孩等你。”
黄小泽说:“时间还早呢,我喝杯咖啡提提神。老大,给我来条咖啡喝。”
他在宋天河的柜子里拿了一条特浓的速溶咖啡,用饮水机里的热水冲了一杯。
宋天河经常熬夜打网络游戏,柜子里常年储备有速溶咖啡、方便面、火腿肠等食品。
黄小泽到了医大门口。一看手机,十二点五十。杨未央还没到,他就坐在附近的长椅上拿出小说来看。
这回他再看这小说,又被故事情节给吸引住了,看得入了迷。
“嗬,平时不用功学习,跑我们这来装好学生来了!”
这是杨未央来了。
黄小泽连忙收起了书,问她:“怎么样?我这回守时吧?下午咱们去哪看电影?都听你的。”
杨未央想了想说:“咱们先到儿童福利院去坐一会儿,看看姜华玲。然后去市里看电影。”
他们来到医大门外的公交车站等车。
杨未央说:“咱们寝室里原来有四个人,我和姜华玲比较好。她家就是本地的,家里给找好了工作,先出去实习了,这学期一开学就搬了出去。她现在没事就不回学校了,下班就坐班车回家。”
黄小泽问:“那昨天接电话的是谁啊?”
“是秦小莲,她上午在教室里坐在我左边。我右边的叫周汀兰,也是和我住一个寝室的。”杨未央回答说。
他们到了儿童福利院。这时候小孩们都睡觉了。
姜华玲出来了,他们就在院子里的木头椅子上坐下,闲聊起来。
姜华玲说:“有个重大新闻!今天上午,咱们的倪院长被警察抓走了呢。”
“泥鳅鱼被抓啦?是谁抓的他?”黄小泽好奇地问。
“你们警校毕业的那个学长马龙驹啊。我们这地盘就归他们学苑分局管。他领着几个警察,就是上回出事那天来的那几个。他们是从后院翻墙进来的,那地方是个死角,院长办公室的监控看不到。当时,院长正在自己办公室的套间里,和一个我们同一系统里的外单位的一个女的搞呢。在现场就给抓个正着,他光着屁股就被带走了。”姜华玲说。
“马哥的行动可真够快的啊!昨天晚上我们喝酒的时候,我就跟他说,这个福利院的院长‘泥鳅鱼’可不是个好东西,肯定是这个案件的关键人物。这么看来,我分析的还是很正确的嘛!”黄小泽得意地说。
“你个乌鸦嘴,人家跟你有仇啊?这样害人家。马龙驹也不怎么样,酒桌上的话,居然也能信,还照你的话来抓人。他堂堂一个警察,自己不就能判断吗?”杨未央教训黄小泽说。
“那,那也不能全怪我啊。俗话说的好,苍蝇不叮没有裂缝的鸡蛋。他还是有问题,要不然我说你坏,马哥也不能抓你呀!”黄小泽笑嘻嘻地解释说。
“那你这么说,你马哥就是苍蝇啊,哪有你这么比喻的?”杨未央和黄小泽开玩笑似的拌起了嘴。
姜华玲接着说:“倪院长被抓时还挺不服气呢。他说,咱们都是自愿的,你管的着吗?你小子等着,不出三天我就能出来,你别以为你了不起。
马龙驹也没客气。他说,你别狂,你干的坏事咱们都有证据,你等进去你就老实了。
院长说,你得给我穿条裤子吧!
马龙驹硬是没让他穿。他说,牢房里有的是囚服随你便挑。”
“哈哈,”黄小泽笑了,“我想象的出来,他那样子一定很惨。”
姜华玲说:“是的,他就用手捂着那地方,让人哭笑不得。”
“走吧,”杨未央说,“时间不早了,咱们去看电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