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射!”长孙晟回答的很勉强。
“那就好!”张天健笑了笑不说话了。
二百步的九箭,长孙晟中了两箭,李渊射中了一箭,而李浑却连一箭也没有射中。
张天健似乎没看见长孙晟难看的脸色,继续问道:“三百步能射吗?”
长孙晟脸色发苦,铁帅这不是在逗自己玩吧?三百步,开什么玩笑。
可“不能射”三个字长孙晟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只好道:“不知道,试试看吧!”
三人的九支箭没有一支射在箭靶上。
张天健看罢不置可否道:“你们的箭术比我想象的要好一些!”
长孙晟没听出张天健这是赞许还是讥讽,愣在当场不知说什么好。
李浑在一旁服气道:“这世上没有人能在三百步射中箭靶!要不请铁帅给我们演示一番?”
高颖与杨素听罢索然变色,这李浑还真浑的厉害,张天健一再强调铁面军之人必须要服从命令,这话是能随便说的吗?
二人紧张地向张天健看去,谁知张天健却并没有想象中的恼怒,他对李浑呵呵笑道:“我不会射箭,射不中也不丢人,就当射着玩吧!”
张天健从李浑手中接过弓又道:“给我九支箭!”
张天健将一支箭搭在弦上,却并没有射,而是侧身对三人道:“我知道你们这一年练得很辛苦,但你们现在的水平还不能让我满意!”
说话间张天健看也不看靶子,随手便将一支箭射出。
长孙晟三人知道张天健是在射着玩,并不在意,只是问道:“铁帅,不知要到什么样的水平您才会满意!”
“至少要达到八个字才行!”说着又射出了两箭。
“哪八个字?”三人紧张地看着张天健。
“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张天健一字一顿说出了八个字说罢,其余几箭也全部射出。
张天健将手中的弓递给李浑:“你们三个记住记住我今天的话!”
说罢,张天健从怀中掏出三样东西,递给长孙晟、李渊与李浑:“这是我设计的勋牌,原打算将来你们上了战场立功之后,颁给你们的!今天我先送给你们,就算对你们在铁面军中能脱颖而出的奖赏,也算对你们的激励!”
长孙晟接过低头细看,勋牌黑乎乎的,似是玄铁制成,上面系着绳子。勋牌的正面刻着一个“铁”字,背面写着“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八个小字。
当长孙晟抬起头时,张天健已经离开了,他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李渊望着张天健远去的背影对长孙晟道:“铁帅是个有意思的人!”
长孙晟与李浑不约而同地点点头,看得出来,他们虽然在张天健面前三番两次吃瘪,可却对张天健相当有好感。
“长孙校尉,箭靶送上,请验靶!”有几名军士举着箭靶向长孙晟报告道。
“验什么验,把箭靶拿……”长孙晟后半截话戛然而止,就像见到了鬼一般傻在了那里。
“长孙晟,你怎……”
李渊觉察到了长孙晟的异样,赶忙询问,可话刚出口,也变成了与长孙晟同样的模样。
李浑看了箭靶同样与他们二人的表情无异。
良久,李渊长嘘了一口气道:“蓝田王是在同我们说话的时候射出的那几支箭,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一眼靶子!”
“可那九支箭,箭箭都中在靶心上,难道是碰巧了?”李浑喃喃自语道。
长孙晟苦笑道:“碰巧?你信吗?你碰巧一个给我看看!就算是碰巧,这三百步的距离也不是你我能做到的!”
“蓝田王真乃神人也!”李渊眼中露出了一丝迷离。
……
叱奴太后临终之前的遗言并非多余,卫王宇文直的确对其兄宇文邕十分地不满,在他看来自己为宇文邕****出了大力,可却没得到应有的回报,他受谋士李素的怂恿,显露出了篡夺皇位的野心。
叱奴太后虽然年纪大了,却很敏锐地觉察到了宇文直的野心,都是自己的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看到他们兄弟之间骨肉相残,因此才有了临终前在张天健面前说的那一番话。
宇文直的野心除了渊于对宇文邕不满之外,最主要的原因是他的谋士李素的唆使。李素武功高超,擅长权谋,阴险毒辣。他给宇文直谋划了一整套的谋反计策,并暗自招兵买马,还派人去联络突厥可汗,以做策应。突厥可汗虽然很是心动,但对宇文直信心不足,犹豫不决,李素便亲赴突厥游说。
李素走后,宇文直闲极无聊,站在王府的高楼上朝大街望,远远地望见街角竖着个算卦的布幡,上面写着“天眼占卜”,一大群人围着算卦先生。
宇文直不禁心动,他本来就很迷信,行事必测凶吉,如今篡位夺权这等大事岂可不问天意?他刚要叫人把那算卦先生招进王府,可转念一想,如露出身份,算卦先生恐怕就不敢说真话了。于是宇文直便扮作商人,出角门绕过半条街转到卦摊前。
宇文直正要问卦,却被人挤到了一边。回头一看,是个商人打扮的胖子被个哭天抹泪的女人推攘过来。那胖子急火火地对算卦先生说,他今天正要去外地做生意,可婆娘说昨夜梦见他浑身血淋淋的,拦着他不让出门。他不从,就被婆娘拉来算卦。
算卦先生闭紧了丹凤眼,扬起清瘦的脸庞面对胖子,只见他眉间印堂处慢慢显出一块竖立着的人眼形红痕。
围观的人惊呼:“天眼开了!”
片刻后,算卦先生睁开眼,印堂上的红痕消退了。
他叹口气,对胖子说:“天眼照出你今日有血光之灾,听夫人的话,回去吧。”
说完,算卦先生收摊走人了。
众人傻愣住了,胖子却满不在乎道:“算卦的只会胡说,怕不灵验就脚底抹油。我偏不信他,这就上路,看能怎地!”
胖子当即去脚力行租了匹马,骑上就往城外飞跑。刚出城门,那马不知怎么就毛了,把他重重地摔下来。他婆娘赶来,见他七窍流血,可好歹还有口气,捡了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