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拓一行躲在草丛中,远远的看着那群人。刘拓半个时辰前亲眼目睹常坤已死于刘安剑下,可那人群中的怎么又活脱脱像没事一般?难不成之前死于剑下的常坤另有其人?刘拓心中疑云重重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回答刘安所问。
刘安小声说道:“难不成这常坤也如先前我们在林中遇到的黑影一般,也是受了什么邪术加持?这才死而复生?”
刘拓答道:“大哥所言极是,眼下也只有这种可能了。不然那地牢中的常坤身受那般要命的一剑,怎么会现在又像没事一般。”
刘安沉吟道:“眼下我看这整个案子绝不像表面这般简单。只怕比我们之前预料得还要复杂。自那日我们缉拿巡防营的乱党起,我就一直觉得被人算计,像是被人安排好了一般。”
刘拓突然有些慌张,说道:“说起那伙乱党,我那日也是如现在一般寻着人追到他们的巢穴,后来被人埋伏,从后面偷袭,险些丧命。今日怎么又是这般情形。真是让人恍如隔世。今日不会又有人在附近埋伏吧?”
刘安说道:“也不无可能。我们还需多加小心,”说完指着身边两个兵丁吩咐道:“你们两个,到那边高出盯紧。万一有什么意外,也好事先打个照应。”
那两个兵丁领了命,往一旁的一棵大树躬身跑去。三两下便上了树去,找了个暗处向下看来。刘安见已没了后顾之忧,便对刘拓说道:“这样应该万无一失了。”
刘拓稍稍放宽了心,指着前面的那群人说道:“也不知那伙身穿兽皮的是哪里来的人马,方才在山下劫营的也是这伙人,难不成是另外一伙山贼?”
刘安愁眉不展,不置可否。刘拓正要再次出言询问,突然对面那伙人撕斗了起来。只见两伙人个个杀气腾腾,有人手拿长枪,有人挥舞板斧,还有人手持钢刀冲入人群胡乱挥砍。这便是杀人冲锋的勾当,全不如一两个高手之间互相切磋,也没了招式武功,只有刀劈斧砍全力嘶吼的骇人场面。
人群中,刘拓仔细观察常坤的一举一动,想在他身上寻些不寻常的地方。只可惜仔细查看了一番,也没看到有什么异常,相反却生龙活虎,全然看不出有伤在身。这就更让刘拓心中狐疑了,难不成这个常坤有几条性命?
只见常坤挥舞手中的兵刃,在人群中左劈右砍,杀得血花四溅,血肉横飞,四五个人也近身不得。不愧是从尸首堆里爬出来的骁勇之辈,果然是身经百战,这般群战的场面只怕他生平见过不少,这才又这般保命的手段。
且说这人群混战,最忌讳的便是畏畏缩缩。反倒是杀气腾腾,才使得一旁的兵卒先被这气势吓退了一半。再加上常坤也是个武功高手,这些个身披兽皮的神秘人虽然杀人如麻,但还真是有些束手无策。只可惜独木难支,任凭常坤生得神勇,但手下的这班喽啰到底是鱼龙混杂,也不是个个都是骁勇善战之辈。几番争斗下来,天色也亮了许多,再片刻便大亮了,常坤身边的十来个喽啰已所剩无几。但那伙神秘人也损失惨重,没几个身上没个把淌血的伤口了。常坤已到天命之年,这般场面下来已精疲力竭,再不消几个回合,只怕没人动手,自己先累到在地。
常坤见势不妙,往后撤了几步,拉过身边一个喽啰,一旁的喽啰和神秘人见常坤有意休战,也各自往后退了数步,两边又相持起来。刘拓一行离得远了,也听不到这伙人在做什么盘算,似乎两方在商议什么。刘拓咬着牙,小声说道:“真是恼人,这两伙人说不定说的正是本案的关键。我们又听不到。这可如何是好?”
刘安笑道:“我们再走近些便是了。”说罢,小心的猫着腰,往一旁的灌木丛摸去。刘拓见刘安似乎也沉不住气了,赶紧跟了过去。几人又往一旁走近了些,终于能听个大概了。
只听常坤说道:“门后的官银你们若是有意取之,只管拿去便是。只是同是江湖中人,为何要这般赶尽杀绝?”
神秘人中有个人答道:“你们做下这天大的案子,我们接了这银两岂不是引火烧身?况且我们当家的也不是图这眼前小利,太小看我们疾风堂了!”
刘拓一惊,“疾风堂”?!是什么来路?原来这伙人就是是这个所谓的疾风堂的兵马?刘安刘拓两相对视,各自都不知如何应对。只有再仔细偷听。只听常坤说道:“既不是为这银两,难不成是要老夫这向上人头不是?”
那神秘人笑道:“这你就莫要打探了,我们领了令牌前来只说要除掉你们一干人等,再细致,在下也不得而知。你只管随你山下的一种贼寇下黄泉去吧。”
常坤笑骂道:“好大的口气!你们这些朱家的鹰犬哪里够资格取老夫的性命?叫你们当家的来罢!莫要说老夫以大欺小。”
刘安紧锁双眉,一脸的凝重。刘拓想发问,但当即被刘安止住,眼下离这伙人已不足十丈,再敢议论,只怕被人听去了。刘拓心想,原来这疾风堂和朝廷还有渊源,怎么从未听说官家有什么传闻?姑且不论疾风堂的来历,为何他们要前来山寨截杀常坤这伙反贼呢?是受朝廷委派?那为何又先一步攻进寨来?这其中又是卖的什么关子?这短短几句,真是让人捉摸不透。眼下不知还能否偷听到更多消息,天色已亮,灌木再密也藏不下许久。真是恨不得抓了常坤回去,好生审问一番才是。
刘拓抓耳挠腮,刘安却一把抓住刘拓,刘拓转头一看,见刘安使了个眼色,示意身后。刘安赶紧回头望去。只见树上的两个兵丁已往树冠中隐得更深,刘拓紧张的往树后的小路望去,并没有看到什么异常。正要回头询问,突然那伙贼寇身后跳出了十来个人来。刘拓大惊,这是哪里又来的人马?看穿着并不是疾风堂的装备,难道是山寨中的贼寇?不是已经被疾风堂的神秘人屠戮殆尽了吗?
只听常坤笑道:“田让兄弟!你可算来了!”
常坤说完,只见从一旁的林中又跳出一个身影。正是山寨中的二当家田让。落了地,田让不恼不怒,一身的血气煞是骇人。大声说道:“赤脚贼安敢伤我哥哥性命!”
刘拓一行见状,真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再这样下去,疾风堂的人马只怕凶多吉少了。到时候想走更是不可能了。
常坤说道:“山寨中的弟兄还剩多少?老三老四可还活着?”
田让答道:“哥哥放心!老三已和老四会合,正召集剩余的人马往这里赶来。”
刘拓拽了拽刘安的衣服,示意想寻个机会撤手。刘安摇了摇头,比了个二的手势,再指了指天。刘拓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刘安只是在这里监视这伙人的行踪,天色一亮,山下的大队兵马便要杀到了。到时候这伙贼人就插翅难飞了。至于这二的手势,应该是指再过两刻左右便有转机了。
刘拓稳了稳心神,这才安心继续看向人群。人群中的常坤正要发话,突然一个布包的疙瘩丢到了人群中间。
众人一惊,都往那包裹看去,竟然是一颗人头。这时一个声音从刘拓身后的小路传来:“你们说的可是这假道士?”
这正是:群狼相争两败俱伤,刀剑无眼人头落地。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