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风很大加上破庙四周漏风,虽然穿了很厚的毛衣,他还是感冒了。
在街上晃悠了一天,所有的药铺都不收学徒,眼看太阳就要下山,又饿又困,刘尘心想难道今晚又得睡破庙。
路过一个菜摊听到“听说严家招伴读书童,一月给不少银子,你儿子跟严家公子年龄差不多,你有没有兴趣?”
“我说李大婶能不开玩笑嘛,严家公子那古怪脾气,赚他的银子有没有命花都不知道”卖菜小贩回道。
刘尘此刻听到钱两眼放光,抓住大婶就问道:“请问严家怎么走?”
李大婶楞了楞说道:“你延着这条道走,见到颗大树像右拐就是了。”
刘尘虽然很兴奋,却丝毫不忘礼数恭敬的道了声谢才离去。
走近严家一看才发觉,光是大门就好生气派,左右各一个石狮,门用朱砂抹的红里透亮。从外表看和花谷的大户人家没什么两样。
“站住,你来干什么?”一个家丁问道。
“听说府上在招伴读书童,小的想要一试。”
家丁用一副怀疑他脑子是不是有病的眼神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才带他进府。
一进严府,就是一个水塘,水上飘着许多干枯的荷叶,水塘上有很多小桥看上去就像是错综复杂的迷宫。左右一望,皆是雪****墙。刘尘紧跟在家丁后面,生怕走错半步。转眼就到了大堂,里面摆满了珍贵古董,就连翡翠这样平常百姓家用不起的物件居然被严家拿来做花盆上的装饰。不过好歹刘尘也是去过皇宫的人,对于这些早就见怪不怪却要刻意装出第一次见到的表情,真是难为他了。
一个穿着虎皮,个子不高,十分消瘦的“老人”,他就是严家主人--严羽。
严羽兴奋的问道:“当伴读书童每月三两银子,你可愿意?”
刘尘:“愿意。”
严羽:“胡管家,带他去公子房间。”
一个肥头大耳,满身看起来油腻腻的中年男子回答道:“是。”先前说道刘尘讨厌这类人,这次也不例外。虽说是跟着胡管家后面走,却刻意拉开一点距离。
胡管家:“公子,伴读书童找到了,是否让他进去?”
里面传来一个稚气的童音:“先等一会,在外面站着,等我说可以了才能进来,你也不许走。”
胡管家没有说话,就静静的站在门外,仿佛对此事早就习以为常。
黑暗吞噬了亮光进入黑夜,他们已经整整站了两个时辰了,刘尘险些要抓狂偷偷瞄了一眼胡管家,发现他居然睡着了,好厉害刘尘不禁暗自佩服。
“进来吧。”
胡管家浑身抖了一下,身体的脂肪都跟随着颤抖,又抖了抖腿才推开房门让刘尘进去,经过折磨此时他居然有点不敢进出,就两三步路磨磨蹭蹭了几分钟才进去,两只脚刚踏进房间,胡管家就将门关上了,刘尘在心中暗自骂了一句。
“看你的样子,你也不喜欢胡管家?”严诺凡率先发话。
刘尘:“嗯。”
严诺凡:“有趣,所有人都巴结他,你却不这样,说实话我也讨厌他,我叫严诺凡,你叫什么?”
“刘尘。”
这次刘尘才抬眼看了看严诺凡与他年龄相仿,皮肤白皙,手指纤细怎么看都像女子,个子不高,旁边的书却堆的挺高,若不是先前告诉他那是公子,此刻怕是要闹笑话了。
严诺凡打开房门对他说道:“走,我带你去院子里玩。”
刚跨出房门,脚都没落地,突然就出现几个人挡在房门前。
为首的说道:“老爷吩咐过,天气寒冷,少爷您不能出房门。”
严诺凡:“给我让开,我要出去。”
没有一个人动,僵持半天,严诺凡也觉得无趣,就关上了房门,躺床上睡觉去了。刘尘此时也松了一口气,也终于可以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刘尘就被叫起,原因是严诺凡要看顶花瓶。这一顶就是半天,严诺凡拿着苹果砸向刘尘,他不敢躲,这一动头上的青花瓷掉下了,这可怎么也赔不起。桌上苹果全部扔完,刘尘都未动一下,气的严诺凡跳起来将刘尘头顶的花瓶打到地上摔碎才消了消气。
“报告老爷,公子把花瓶打碎了。”
“有没有伤到公子?”
“回老爷,公子未受伤。”
“哦,你下去吧。”
“是。”
严诺凡每天一个新花样就这样折磨了刘尘一个月,原本半月前就开春了,可是这边天气寒冷春天也来的晚了一些。连续几天的艳阳高照,棉衣是穿不住了,除了严诺凡外都换上了单衣。理由是老爷怕他得了伤寒。
胡管家:“启禀老爷,公子说今天天气好要出去上学。”
严老爷看了看天气说道:“诺凡若是答应不脱棉衣就可以去。”
随后严诺凡坐在轿子里,刘尘跟在旁边向学堂走去。
刚进学堂严诺凡就拉着刘尘找一个叫沉时墨的人,据说这个沉时墨方圆百里没有他不知道的事。许久没有出过门的严诺凡拉着他聊了很久,无非是一些学堂上的丑事和新开了哪些店之类的话,可是严诺凡却笑的跟朵花似的。
上课严诺凡有专座,是在第一排中间最好的位置还用褥子踮起来的座位,其他人都是冷板凳,按照教的学费来排座,教的多的自然离夫子近些。沉时墨家里没什么钱,学费都是靠把严诺凡逗乐了拿的银两来教的,所以座位在教室最后一排,不过他勤奋好学,成绩也很棒,刘尘作为陪读也坐在最后一排听夫子讲课。
沉时墨问道:“你是严家的请的伴读?”
刘尘:“嗯。”
“按严诺凡的个性肯定是没少折腾你吧,他也挺可怜的,被他爹看管的严严的生怕出点事,自然就少了许多乐趣,你多给他讲讲新鲜事,他自然就不会为难你了。”
“多谢指点,你好像对城里的事了解很多啊?”
沉时墨:“那是当然,我跟你说严大老爷叫严羽是个土财主,纳了7个妾加上正室一共8个,生了8个女孩,严羽很不高兴取名都随便,8个女儿按照年龄以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来排,7个都嫁出去了,只有严花年龄小点还未出阁。严诺凡是丫鬟所生,据说刚出生就差点被他8个老婆弄死,所以还特意请了高手在他房间周围保护。哈哈哈街坊们都说严老爷是作孽太多遭报复了。”
最后一句话把刘尘也逗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