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醒啦,醒啦就好。”一脸愧疚的医馆老头对我说道。我眨了眨眼,我注意到除却老头之外还有一个人站在窗前,黑色的鸭舌帽遮住了他的容颜,周身散发着一股寒气。
老头继续说着,“对不起啦,丫头,是我老头子我没有管好凤心那丫头,让她做出对不起你的事。”
“你如果现在给我弄些吃的来我就可以考虑原谅凤心。”我忍着腹中的饥饿,道。现在我特别想吃东西满足我的胃,饿了那么久不吃点食物可是会要我的命的。
老头呆愣了一下后,很快反应过来,道:“你先等着,我去给你弄一碗粥来。”老头急忙的走出去后,站在窗前的男子突然出声问道:“打算留几天?”
“大概今天就走。”我答道,他故意压低声音和我说话是为了掩饰什么?想掩饰你不是欧阳书吗?
“还要处理什么事?”他继续问道。
我继续答道:“我们不熟。”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默。我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他,明明是我自己要来,明明知道他和我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可是我就是想将自己这几天来的委屈都说给他听,又想质问他当初为什么选择放手,但,这只是我的想法。我心里很清楚,欧阳书这个人不可能会为了我而放弃他一直紧紧抓住的东西。
老头进来时,便看见这一幕有些尴尬的画面,见情况有些不对劲,小心翼翼的挪着步子向我走来,“丫头,你先吃些粥,饱下肚子再说。”
“嗯,谢谢了。”我接过老头递过来的碗,指尖触碰到温热的碗底,不顾形象的大口大口的吃下,一碗粥很快就见了底。吃完,感觉人也精神了些。便问道:“老头,我有话要问你。”
说完,拿眼斜了一下站在窗户旁的人,很明显,无关人员请出去。
他很是痛快的出去了,走时,顺带关上了门。
一扇门关了,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他站在门外,将帽沿又往下压了压,遮盖住他所有的表情。
见房间只有我和老头两个人,我开口问道:“那晚将我弄晕的是你的女儿凤心?”
老头有些羞愧的点了点头,我继续道:“你都六十多岁了,而你的女儿凤心看起来不过二十岁,晚年得子吗?”
“这个说起来···其实凤心是我从山里捡回来的孩子,这孩子从小体弱多病,有时候还莫名其妙的胡言乱语,直到过了十岁的生日后才好多了,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一辈子没结过婚,当镇子里的人看见我带孩子后还以为我是从哪偷来的一个孩子呢。”老头并不掩藏些什么,缓缓的将这些属于他的秘密说了出来。
“说的什么胡话?”我好奇的问道。凤心不是老头的女儿这点让我不是很吃惊,同时,我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从山里捡回来的孩子,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老头看了我一眼,才道:“凤心曾经说过,她能看见我们看不见的东西,而且我捡到她时,就发现凤心的心脏的位置有一个黑色的图案,好像是凤凰吧,但是它只有两条尾巴。”说起凤凰我立即想到那只恶魔,我仔细想了想,将那一晚的所发生的事快速的回忆了一遍,那只黑色的凤凰有四条尾巴,但传说中的凤凰不是有六条的吗。
“估计是胎记什么的吧。”
“丫头你可不要骗老头子我,凤心的来历肯定不寻常,对吧?”老头吹胡子瞪眼的道,随即又笑脸展开,道:“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体里的血液有地狱花的成分,喏,在你的耳后有一个叶子一样的形状,一粒米的大小,你没发现也正常,我曾在一些人身上看到过,他们最后都成了疯子,让镇子里的人认为他们是被妖邪附身了,结果呀,将那些人活生生的烧死了···”
说到这里,老头的脸上出现了一种悲伤又像是在自嘲的神情。
地狱花吗···我确实接触过好几回,“这种印记会在什么样的前提下才出现?”也许,莫里卡会发疯的原因也就在这里,我紧紧地盯着老头,答案就在老头接下来的话里。
“吸入大量的地狱花的粉末,就会看见从未看见的画面,也就是心里一直渴望看见的画面。”老头压低声音,微微瞪大的双眼,内在的瞳孔不断缩小,像是在恐惧着什么,兴奋着什么,他极为虔诚的模样让我不禁怀疑,他也想看见那种一直没有看见过的画面···
“有什么方法能消除印记吗?”我冷静的问道,见老头摇了摇头,心猛地下沉,强撑着冷静,继续问道:“什么时候会发作?”
“看你现在这种情况,最多三十岁。”
三十岁吗?这么说,我能保持清醒的活在这个世上只有九年的时间了···
我垂下头,过肩的长发滑落在空中,我该如何选择,是选择顺从自己的命运,度过这安然无恙的九年,还是去反抗这种命运,重获新生?
我握紧拳头,心中似乎有一只不甘被命运所束缚的小兽在不断的咆哮着,想要挣断这些枷锁,去获得自由!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如果···如果我能反抗命运的话,不,是我能反抗这命运,直至死亡,我也要拼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