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厉顾不得自己,一把推开雷洛喊道:“速速摆起霹雳阵法,这妖道要逃!”
雷洛闻言,使劲晃晃自己被震的昏沉的脑袋,几声大喊之下,只有少许弟子站了起来。
秃道人站在笼中哈哈一笑道:“道爷的狮吼功加了天魔之音,寻常人等受了此招,必然五脏爆裂而死,还想摆什么劳什子阵法,简直痴心妄想,雷厉小儿胆敢暗算道爷,今日就先拿你出气!”
说罢,秃道人两手一推铁笼,竟然让铁笼原地转了个圈。哧啦啦一阵声响,推着铁笼就要碾在雷厉身上!
雷厉被震伤了內腑,一看铁笼滚来,拼尽全力掣出一掌。砰然一声大响过后,雷厉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正好将铁笼中的秃道人喷成个污人。惹得秃道人大为恼怒,双掌用力一压,铁笼眼看着就要压在雷厉身上。
说时迟,那时快,突然一柄飞剑袭来,透过铁笼的缝隙刺向秃道人!
剑势凶猛,秃道人顾不得再去施压雷厉,双掌一并,正好将宝剑卡主;但不想剑力沉重,推的他一屁股坐在笼中。
秃道人正惊诧间,宝剑之上力道陡然增加,未等他发力,已然被抽了出去。
赶着这个间隙,雷洛一把拖着雷厉匆匆逃开,场中已有四人四剑直对铁笼。
秃道人被一剑破了攻势,正是恼怒不已,喝道:“哪里来的杂碎,居然敢坏道爷好事,不怕被道爷生吃了吗?”
杜风晃晃手中宝剑说道:“武当叛徒听令,今日我师兄弟奉了师祖紫阳真人命令,前来扬州捉你,乖乖听话便要你少些难过,如若不然,定教你知晓我武当门法森严!”
戚花随手从怀里掏出个小瓶子掷于雷洛说道:“此乃武当疗伤圣品,冰雪玉露丸,专治内伤,兄台可给老先生服下。”
雷洛茫然的接了瓶子,未等说话,却被雷厉劈手夺过放于怀中,雷厉又朝戚花四人拱拱手说道:“多谢搭救,四位便是武当派前来押运秃道人的弟子吗?”
杜风闻言,抱了个拳说道:“正是我等四人,还要多谢霹雳堂将此叛徒困住。”
雷厉拱拱手,没有答话。倒是铁笼中的秃道人闻言怒道:“紫阳那个老杂毛还未死么,苦苦相逼我十多年,如今更是把我不放在眼里,就凭你们四个小辈,便以为能拿的了我?”
杜风也不回答,招呼一声道:“奉师祖命令,遇到此獠反抗直接挑断手筋脚筋,毁其气海,破其武功!”
戚花,孟雪,梁月,唱了个诺,宝剑已经出鞘,一人使了轻功由上而下,剩余两人左右夹击,独留杜风一人正面攻进。
剑势犀利,但却有先有后,杜风宝剑首先袭来,秃道人站于铁笼中无法闪转腾挪,只好使了内力将铁笼摆了一下,从而挡开杜风的剑势。然而一剑未至,又是一剑袭来,剑如急雨一般,骤然四剑合并,剑锋齐至!
好个秃道人,避无可避之间陡然全身暴涨,使了内力硬接四剑。叮叮当当过后,杜风笑道:“好雄厚的内力,竟然可以挡得住我师兄弟合力一击,就是不知道你这内力还有多少,能不能撑得住我们车轮大战?”
秃道人心下也是恼怒,毕竟内力修行非是一般,如此破费,必定是个脱力被擒的下场。四周凝视几眼,瞬间有了主意。
铁笼哧啦啦的原地转了个圈,打断杜风几人的攻击后,秃道人催满了内力,滚着铁笼一路从霹雳堂里闯了出来,大街上突然蹿出个铁笼来,吓的众人一阵害怕。
杜风一看,喝道:“众师弟快追,此獠要逃!”
秃道人也不管生灵涂炭,一路狂滚铁笼,倒是将街上无数摊贩砸了个鸡飞狗跳,身后房上,杜风四人紧追不舍。
远处一个红衣女子看着眼前一幕嬉笑道:“这种场面在扬州城里可是少见啊!”
旁边下人点头道:“小姐说的不错,扬州城里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红衣女子又道:“那个黑青脸的婢子女今天又去了哪里?”
下人回道:“去了一次金万楼,见了唐门的唐怒公子。”
红衣女子怒道:“这个贱货,怎么那么好命,父王也是的,怎么不管管,羊舌府的脸面都被这个贱货给丢光了,整日游荡于街市之中,卖弄她那副丑恶面孔么?唐怒这个家伙也是可恶,如花似玉的我看都不看,难道是个瞎子?”
两人还在聊天,一队捕快呼啦啦的从街上跑过,带头的捕头喊道:“都给老子跟上,妈的,一看就江湖人捣乱!”
看看天色,已是掌灯时分,城门下的士兵正要关了城门,就见一个黑漆漆的大球带着一阵金铁触碰之声奔着城门袭来!
吓的其中一个小兵怪叫起来,未等他喊完,铁球哐当一声砸在了厚实的城门上,只砸的半掩的城门化为碎木,小兵也被气浪震飞而起。
半空中,他看到几个人飞檐走壁的追了出去。
霹雳堂里,雷洛扶着雷厉坐下说道:“今日折了好些弟子,被这个臭秃子一闹,我们霹雳堂也算伤了元气。”
雷厉哼哼一声道:“怕什么,我们霹雳堂本就不以武功立足,如今捉了一回秃道人也算在江湖上博了些名声,些许弟子无足轻重。今日那个小牛鼻子给我的冰雪玉露丸拿去药房,让他们看看能不能仿制出来,如若成功,我们霹雳堂又多了一笔买卖。”
雷洛点点头,径自下去了。
扬州城外山高水远,杜风四人一路急追之下竟然被秃道人给逃脱了,抬头看看天色,月色稀缺,已然要伸手不见五指了。
戚花怒道:“这秃子好强的内力,竟然能够在我们眼皮底下跑了。”
孟雪回道:“怎么说也是我们师叔一辈的人物,若是没些真本事,能在江湖上成名吗?”
梁月不作声的看看他们,杜风说道:“时间不早了,秃道人被那个铁笼困了,应该是难以逃脱,我们且先回城,明日再做定夺。”
四人刚走不远后,就在他们身前不远处的土坳下,一双红眼突然睁了开来,正是被困铁笼中的秃道人。
秃道人凝神静气听了一会后骂道:“这破笼子还真有点古怪,幸亏胖秃驴传了道爷龟息之术,要不然今天就被几个后辈给办了!”
但是不大一会后,秃道人赶紧闭了双眼,呼吸越来越慢,渐渐无声。
漆黑的道路上,出现了一丝火光,离近了才看清是十几道火把,领头的是一个年轻的和尚,身后紧跟着十数人,居然各个脑袋上金光闪闪,走路之间,仿佛连地上的小石子都给震了起来。
走着走着,和尚忽然脚步一顿,僧衣一挥间,十数人全部静止了一般。
和尚凝神静气一会后,说道:“奇怪,怎么有种模糊的内息流动?算了,或许是我般若神功修为不够,出现幻觉也说不定。”
和尚走后不久,就到了扬州城下,本以为此刻城门紧闭,不料却是灯火通明。和尚回头说道:“众位师兄,看来今日你我不用借宿荒野了!”
城门下的小兵正揉着自己酸痛的双肩,却发现身后的火把越来越亮了一般,回过头看看,竟是一众和尚。
小兵吓的大叫一声道:“你们这群秃子,想干什么?半夜里不吭气,莫不是想要超度了小爷?”
领头的和尚双手合十道:“倒是惊吓了小哥,小僧是少林寺出家的和尚,法号觉远,天色已晚,我等众僧想要进城休息,不知小哥可否行个方便?”
小兵一听不是超度他的,顿时有了气焰,换了脸面骂道:“不行,今天晚上不能进城了,府尹大人有令严禁看管城门,想要进城,明天早上吧!”
觉远和尚一听,说道:“既是大人命令,小僧自当遵从,却是不知为何深夜里还要看守城门?”
小兵也是闲着无事,双手比划了一下说道:“你这和尚自是不知,今日点灯时分,一颗铁球从天而降,有一辆马车那么大,朝城门上就砸了过来,要不是我跑得快,就被砸成肉酱了!定是京城里皇帝老儿做了坏事,遭天谴了,却是不知为何这铁球不砸京城偏偏跑到了这扬州城里。咦,对了,你这小和尚可会起卦,不妨算上一算,也好解闷?”
觉远哭笑不得道:“小僧不会起卦,倒是教小哥失望了,我们师兄数人行走已久,就不打扰小哥,先去休息了。”
小兵懒散的挥挥手道:“去吧,去吧,当个和尚都不会起卦,真没意思。也不知道这从天而降的铁球倒是个啥意思,啧啧!”
觉远也不说话,领了众和尚随意找了个城墙角盘膝坐下,不知道是念经或是参佛了。
倚翠楼里,墨染姑娘今天接待是一位苏州来的大官人,肥头大耳不说,一掷千金倒是痛快,却是不知开心了老妈妈,亦或是个磨剪刀的好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