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绛伯辰睡到中午时分还没有要醒过来的趋势,若不是从天而降的包袱砸在他的身上,只怕睡到明晚都有可能。看着有自己两个高的包袱,绛伯辰面色有些铁青。他可以想象那三个老梆子肯定是故意给自己找不自在……
“妈的,小爷又不是去野炊,这是什么?烧烤炉子。几个老鬼,就等着小爷给你们解除禁制吧。”骂骂咧咧间,绛伯辰愤愤的从那个即像风炉,又像烧烤炉子的东西中间取出自己的兵器来。一把斧头,像是花岗岩打造的,充满了灵气。
“嗬,斧头,削皮刀,你妹的,再有一口黑锅我就能炒菜吃了。”绛伯辰一边喃喃自语,一边从那个极大的风炉中间不断掏出东西。
“靠,真是黑锅。”看着那个形似黑锅的防御武器,绛伯辰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句。这三人绝对是故意的,斧头劈柴,削皮刀削皮,黑锅炒菜,凌天德三人成心挤兑他。
摸索了半晌,绛伯辰好不容易从一大堆泡菜中间找到了自己要的三瓶丹药。一瓶青元丹是用来回气的,一瓶天元丹是用来疗伤的,还有一瓶金色的丹药倒叫不上名字,想来应该是增强肉身力量的,丹药品质倒还上乘。
将丹药贴身藏好后,绛伯辰开始搜寻其他有用的东西,在修真界丹药可是稀罕物品。凡级灵丹顾名思义是凡境高手的日常必备品,凌天德毕竟是灵境修士,不大看的上凡境初级丹药,但对于他这个元胎境修士来说,拥有丹药就是大祸。
就在绛伯辰费力挑捡时,一个急促的女高音在门外响起,并伴随着急促的敲门声“师兄,绛伯师兄,快开门啊。”
自思在衍月没有太过相识的女子,绛伯辰一脸狐疑的打开门,看着陌生女子的满脸崇拜,他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一脸戒备。
女子约有十五六岁,略有些发育不全,面容娇美,看起来柔柔弱弱。看见绛伯辰满脸的戒备,女子气愤的跺了跺脚,一脸娇羞的看着绛伯辰“师兄你真坏,人家可是淑女哦,不说请人家进去坐坐,还发出那么可怕的表情。”声音甜的腻死人。
绛伯辰大为惶恐,浑身汗毛差点掉一地,本来略显苍白的面孔,看着更加白了,倒比那姑娘白了半分。
“咳咳,那个,师妹,说来惶恐。师兄好像还是第一次见你。敢问师妹芳名?可有夫家?虽则初次见但却看着面善,不知师妹可有时间,师兄愿意……”说到这里绛伯辰赶紧给了自己一巴掌,本来是要问她有何事。不自觉间就用到了黑狱中老头教给他的开场白。
当即一抱拳,行了个江湖礼节,绛伯辰正色道“不知师妹此来有何教诲,绛伯辰愿洒扫庭阶,沐浴更衣,聆听教诲。”
“嘻嘻,人家叫袁圆,可别记错了啊。师兄你呆头呆脑的看着好可爱哦。”
“咳咳,师妹若是只为找师兄谈情说爱,现在时间有些不大合适。虽说昨晚已过了月圆之夜,但岂不闻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想必今晚的月色也是极好,若不见弃,当以今夜明月相邀,与师妹共悟乾坤大道。”绛伯辰说的正气凛然,眼神也干净纯粹,看的袁圆倒是一愣。
“恩,师兄也不像传言中那般是个书呆子嘛,看起来也挺解风情的。妹此来,特告诉师兄,齐洪师兄在听说师兄大发神威后,连夜加急往回赶,据可靠情报,至多日落时分便可赶回。”说到最后又变的娇羞起来
“那个,师妹听其他姐妹说师兄昨日大发神威,帅的惊天动地,妹也想看看师兄威势。所以冒着被齐洪师兄粉丝团追杀的风险,特特的来告知这一消息。师兄,绛伯师兄,你到底有没有听人家在说嘛。”说着还不乐意的撅起嘴来,一时风情万种。
绛伯辰这时心里早已把齐洪的先人问候了一遍,原本还想走的从容一点,现在看来已经不行了。袁圆来告诉他这个消息,说明衍月弟子中十停至少也有八停知道齐洪是为了和他决斗才加急往回赶的,这已经算是齐洪下了无声的战书,若这会儿自己跑了,怯战的名声就传了出去。
不自觉间绛伯辰骂了一句“该死的,到底是谁传的消息。”
看见绛伯辰不愣神了,袁圆笑嘻嘻的说道“这个人家也知道的,好像是宗门中某个长老告诉齐洪的。”
“这等无厘头的事,像我这么智慧的人怎么会相信呢?别告诉我说为了传递一个消息,某个无聊的长老御剑几千里去寻找齐洪。”绛伯辰满脸不信,一副你骗不了我的样子。
看着绛伯辰满是怀疑的脸,袁圆一脸得意道“这倒没有,但是听说好像动用了千里传音符。”
“嗞,”绕是绛伯辰见多识广也不禁倒吸口凉气,千里传音符可以算作上古有名的古符,价值等同于灵级丹药,即便财大气粗如衍月也是没有几张。从这件事情中间绛伯辰嗅出了一点别的意味。
嘴角挂出一抹冷笑,绛伯辰对着袁圆说道“多谢师妹提供消息,绛伯感激不尽。”
“嘿嘿,没事没事,师兄可是我钦定的男人之一,要为师妹争气,打赢齐洪啊。”坏笑一声,袁圆用力拍打自己的胸部,一副豪气干云的样子。
惹得绛伯辰一阵恶意猜测“难道这就是她平胸的原因?”
看着远去的优美身姿,绛伯辰目光中寒光乍现,喃喃自语的说“你的身后是谁呢?三老还是齐洪,抑或者是他。”
嘴唇微微上扬,在无人处,第一次他笑的很好看,只是有些冷。
……
青州绛雪城,一个十七八岁的白衣男子站在绛伯家荒弃的墓园中,对着一座无名的坟墓恭恭敬敬行了一礼,然后焚化了一些香烛纸扎。口中祝福道“也信美人终作土,不堪幽梦太匆匆。情到深处,想必长寿也是一种折磨。我来代他向你致意。”转身取过一杯酒来,酒水略显浑浊,气味刺鼻,大非中原之物。落下的酒水溅起水花,落在香烛上引起一阵“扑扑呲呲”的响声,飞溅起一缕缕红尘气,在死气沉沉的墓园中带来生的感动。
门外传来整齐划一的铁甲骑兵的马蹄声,白衣男子慢慢站起来,认真的抚平弄皱的长衫,大步流星向园外走去,在墓园门口他抓起一把硬弓,捡起散落的箭枝,搭上弓,他开始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