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仅十七岁的李诗碧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遇上这样从天而降的神奇缘分,从遥远的屯溪嫁来凌州,而且是嫁给廖栩宸这样的大人物;更没想到,嫁过来十几天居然连丈夫的面都没见过;然而,最让她没想到的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丈夫就被他深深的吸引了,潇洒、伟岸、英俊,剑眉星目,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和自己幻想的一模一样。可对方居然不要她?如果就这样被送回去,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爹娘的脸都会被她丢尽!
深蓝的夜空中,月明星稀,她唯有用眼泪诉说自己的委屈,刚开始还是隐隐啜泣,后来想到伤心处,竟嚎啕大哭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廖栩宸出现在她身旁,低声道:“别哭了。”忽然撂出这么一句话,哭得正起劲儿的李诗碧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望向窗外的湖面,心却被似有若无的温柔所动容。
廖栩宸淡淡道:“以前有个人也像你一样。”
李诗碧抬起眼睛毫无躲闪地望着他,“是瞿夫人吗?”
“不。是我的表妹,毓秀。”
“我们哪里像?”李诗碧继续问道。
“一样的单纯、善良,一样的会错了意,用错了心。我之所以告诉你,是不想你也像她一样辜负终身。”廖栩宸早已从这个满脸稚气的小姑娘眼里读出隐藏在她心底的热情。“你跟我来。”
他带李诗碧走出房门,指着远处水草间依稀交颈而眠的一对水鸟,它们在月光的衬托下更显得优雅静美。
“是鹅?”
“不,是雁。”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他低低吟过,又说:“古人都说,鸿雁最是忠贞,若失偶,便至死不渝。禽犹如此,更何况人?”
李诗碧默默听着,他的话凄凉的让人心疼,却无法靠近,他将自己的情和这个世界相隔离,令你根本无法向他传递自己的温度。“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她悠悠地念完后半段,自嘲着苦笑,这大概是自己与他此生中唯一的合作机会吧......
这一天李诗碧起的很早,她收拾好自己本就不多的随身行李,将那些属于廖家的东西物归原位,打算离开。却被门外火拼的声音吓得大吃一惊。
廖栩宸的护卫队在睡梦中被袭击;几名参谋部的要员突然去向不明,就连凌州附近的40架飞机、20辆坦克和驾驶员一并被扣押。
5点多钟,廖栩宸按惯例起床刷牙,突然听见外面有打枪的声音,就招呼沈严。两人慌忙穿上衣服,从后院矮墙逃走。廖栩宸不慎摔倒,背上划了个大口子,不住地淌着血。他们逃到不远处的西山脚下,本想沿大道上山,意识到似乎已被包围,只好向山背面的小路逃去,两人跳进被灌木丛遮掩的山洞里,极其狼狈,双脚和手都被划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