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京,姓梅的大户人家一共有两个,一家是个商人。三代经商。另一家是虎威将军府。
商人家他打听了一下,一家人都满是铜臭味,没一个懂武功,连看家护院的都没什么高手,因为燕京治安好,用不着。那这家肯定不是了。那梅叔一家肯定是将军府的了,对于这个,陈默不太敢相信,但是他现在还不能现身,不管梅叔是不是虎威将军府的人,都不能给虎威将军带去麻烦。
不过他很想见见梅叔和梅兰心。
一连几天他都会在将军府外面晃悠一段时间,可是一次也没碰见熟人,让他颇感失望。
其余时间,他都照例在酒馆打探消息。陈默开始去的是一家比较热闹的酒楼。这个酒楼在燕京只能勉强算中档,但只在这样的地方,江湖人士才最多。在那里探听消息最好。
不过一连三天,只听到一些江湖琐事,没什么大用,这不免让陈默感到烦躁。
第四天,换了京中最大的酒楼瀛海楼。在这里,不一会就听到了一个感兴趣的消息,不过不是关于严氏五虎和那两个灵师的,而是梅兰心的。虎威将军的女儿梅兰心,刚刚和当朝太子订婚了,好像正在商量婚期。好像过两天梅家人会去甘露寺还愿。这个消息一下让陈默呆在原地,久久不能平静。
许久,陈默默默地结帐下楼,他感到有些怅然若失。现在,该走了,梅叔家的情况已经弄清了,他们很好,可以放心了。在这边也探听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报仇的事应该还要经历很多波折,所以,别的事该放下了。专心报仇吧。
夏历乾光十五年正月十八,晴。这天是陈默离开燕京的日子,也是梅家还愿的日子。
离开时,刚好碰见梅家人从秀水街路过,一行人浩浩荡荡,足有五十多人,队伍排了大约十五,六丈。有的乘轿子,有的骑马,还有下人抬着东西,丫环跟着伺候。好大的排场!
他看见了梅叔,他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满面红光,神采奕奕,和陈默印象中的样子,没有一点变化。没想到他居然是当朝将军。旁面还有一个和梅叔长相相似的中年男子,应该是梅叔的兄弟吧。在后面几个骑马的应该是梅叔的子侄,再后面是七顶细缎软轿,分别由八个人抬着,走得非常稳。轿帘低垂,看不清里面。应该是虎威将军府的女眷,梅兰心肯定在其中,她可是主角。
陈默静静地目送着梅家人离开,幽幽出了口气,调转马头,从西门出了燕京。
他沉默了好久,然后一夹马肚子,胯下大马吃痛,猛然加速,朝前方奔去。
三天后。恒州南飞龙山旁,在通往邢州的官道上,陈默正乘马而行。因为天寒路滑,所以速度并不快。陈默此时真在参悟剑法,他的《追风剑法》虽大成,可他仍不敢放松,因为追风说过,真正的高手不会拘泥于剑招,剑招好比一座桥,没有它人不能前进,但是,走过去了,就不能停在上面,因为桥那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走过去了,才能进步。
对此,陈默深以为然,当初追风以一根手指逼得他无所适从,他印象特别深。当时追风根本没用什么高明的招式,只是简单地用拨,弹,点,插,安几个基本动作在陈默的剑脊,剑柄,手,手腕,胳膊,腰,眼睛上招呼,陈默完全无法攻击,只有挨打的份。
这一战陈默回味了大半年,每每回想起来,都受益匪浅。
陈默正在回味中呢,前面突然有了动静,陈默这几年养成的习惯让他警觉起来。
突然,前面拐弯处出现一个牵毛驴的中年人,朝着陈默这边迎面狂奔而来,毛驴上坐着一个妇人,怀中抱着小孩。
中年人看见有人来,于是降低速度,拼命向陈默挥手,陈默带着疑惑停了下来。
这是应该是一家三口,男的背着个大包袱,女的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孩子。也背着一个稍小的包袱。一脸惊恐,不停地催男子快走。
男人满身泥点,喘着气,说:“小哥,前面强盗抢劫,我们是被一位姑娘救了。你若是有武功在身,就快去帮那位姑娘,不然就逃命吧。”说完又接着牵着驴跑了。
这人倒是心地不错。那么,就去看下吧。希望还来得及。那个女孩子是个好人,不能就这样死了。
双腿一夹,座下的红马便狂奔而去。往前跑一里,就听到了打斗声。再过十几个呼吸就到了打斗的地方。
只见七八个劲装男子,被一位黄衣少女追得四处乱窜。
这个女子十六七岁,个子高挑,瓜子脸晶莹如玉,弯弯的柳眉,一双杏目圆睁,秀挺的琼鼻,粉腮微微泛红,樱桃般小嘴,头捥流苏髻,脑后黑发如飞瀑般洒下,耳后两络长发垂于肩前。肌肤如雪,身材苗条,是个美人。身上衣裙乃是用上等云缎所制。应该是出身于顶级豪门。
一道道紫色电蛇不时从天空落下,如果有躲避不及的,立刻成为被击得冒着青烟,躺在地上抽搐不已。那几个男子逃也逃不掉,每次想逃的时候前面就有一道闪电,想近身攻击少女又近不得身,冲向少女时不是被闪电挡住就是被少女闪开,别提有多憋屈了。。
少女用的是雷系灵术,惊雷。大威力灵术,足以把人劈成焦炭。看她轻松的样子,很明显她手下留情了,不然,就不是在地上抽几下的事了。
不过这个少女真的是强大,当初江北双魔的雷魔也不过如此。可是她年纪只有雷魔的三成左右,前途无可限量。更重要的是,她真的好漂亮。
还有她的灵术也更多样,不光有远程攻击灵术,也有近程防护和闪避灵术。这样说来,与雷魔单独对上,少女绝对完胜。
陈默很无语,那个中年人胆子也太小,情况没看清楚就跑了,这哪里还要人帮忙?本来想行侠丈义的,但是现在看来是没自己什么事了。
白忙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