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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以雨为剑

“一切都将化为乌有……就像那日的秋雨,坠下的不是上帝的痛楚,而是生命驶向死亡的悲怜。”王兆伦低头,那是一枚幽蓝的扳指,再抬头,眼中尽是一片苍茫。

烈日开始隐入云间,一片黯淡,在王兆伦那眼中的世界不再是烈日炎炎,而是乌云密布。

“啪啪”

黑龙的巨翼轻轻划开坠落而下的雨滴,他并未感到丝毫不适。雨依旧是雨,不过来的太过突然与神秘。黑龙又扭头看了看遗忘,他想确定什么,随后点了点头,眼神变得更加坚定。

“他是谁?也许……总部会很感兴趣。”王兆伦顺着黑龙的眼光望去,那里,两个小孩在门边瑟瑟发抖。黑龙一顿,随即猛地踏地,借力向王兆伦俯冲过去,一对龙翼在半空竟发出阵阵音爆之声。“也许从这刻起你便回不到总部了。”

“是吗?”王兆伦撩了撩被风吹乱的紫发,静静的看着俯冲过来的黑龙,没有任何动作。黑龙没有犹豫,右手直接伸出,他自信自己可以一抓捏碎眼前这个紫发少年脆弱的头颅。突然,黑龙的眼前出现了一把湛蓝的长剑,只是一道光影,黑龙先是右手感到了一阵刺痛,随后便直接被轰飞了去。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幕,包括不远处的王勇等人,今天他们见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先是一个人长出了一对龙翼,后是一把凭空出现的长剑把这长着龙翼的人一剑砍飞。王勇眼前一片死灰,王勇还是很聪明的,和那些个小弟不同,他明白,有很多东西和毒品一样,当触摸到了边际的时候,那么他的选择也将变成两个,一个沉沦,一个死亡。

“隆重介绍下,先秦剑客邱繆字剑飞,号雨剑书生。据说当年他一人在天山斩了数千人,之后下了三天三夜的雨都没有冲干净那血腥之气,现在嘛……是我的储灵。”黑龙看着不远处多出来的那个人影,右手处一滴滴血液淌下,落入了雨泊中。那是一个清秀的古代书生,左手背剑,右手前伸。黑龙眼瞳一凝,他似乎隐约听朋友说过,这姿势是先秦著名的剑术背手剑的开式。

黑龙隐隐感到一些后怕,只是一个开式就将自己右手斩伤,那要是真正施展开……没有多想,邱繆已经像个幽灵般闪了过来,看来这储灵轻功也不是一般的好,眼看又是一剑劈了过来,黑龙猛地展开双翼抵向前方保护自己。“次啦”邱繆出剑速度相当之快,背剑术运用的炉火纯青,转眼已经连刺带砍的劈了十几剑,黑龙毕竟是a级噬魂者,反应力也不是常人能及,竟硬生生的都接了下来,不过那那剑劈过龙翼的声音就像划玻璃的声音一样,让在场的众人几乎发狂。

他的魂器叫做黑龙陨,会带给他强大的力量与速度,但最为强大的一点是飞翔。又是一击,黑龙血红的瞳孔瞬间一凝,侧身避过,之后顺势向着上空飞去,然后对着王兆伦猛冲而去,他知道,储灵者强在储灵,自身实力定不是噬魂者的对手,他所料是没错,但王兆伦的淡定让他又是心中一颤,不过事已至此,怎么能半途而止,黑龙龙翼一展,更是加大了几分力。

“你认为你飞到半空我就毫无办法?还借此冲杀我,不错,有智慧,但很可惜,你我的差距在于我知道你的所有,而你并不知道我的一切。”王兆伦的眼神流露出淡淡冷意,嘴角微微的张开:“雨者,以生往死,剑者,以雨为剑……生死一瞬。”

先秦年间天山

“邱繆,邱繆,别杀了,别杀了……”书生样子的他呆呆的望着倒在数千尸体间的那抹白茫,就像在血池中绽放的白莲。那么迷人,她是谁……

”雪落乌池醉童子。“邱繆望着帘后的那白衣身影,如此美丽,只是身影而已,竟让他久久不能自拔,不由诗兴大发,开口便吟道,但他也是明白,今日元宵,人山人海,古月楼大小姐乘于罗譜轿来于此是赏花灯的,传闻从不见人。像他这般宵小也是只能远观其身影而已。邱繆轻轻一叹,正准备转身离去。忽然从那帘中传来声音,听来就如流水般悦耳。”雨化山霾笼佳人。“帘子一颤,从中走出一身着白衣的美丽女子,对着邱繆又道:”童子实在是自谦了。“

”自谦吗?吾若为皇,汝能香消玉损?可悲!可叹!“天山之巅,邱繆终于忆起了那白衣女人是谁,随即手握长剑自刎当场。白衣妖妖,落雨为伴……那日,她说:“斩落星辰伴君舞。”他答:“拂袖揽月醉九霄。”君是他,月如你。

黑龙终于明白为何王兆伦如此冷静,他在瞬间感到了死亡的气息,那漫天飘落的雨水不再脆弱不堪,就像一颗颗子弹一样射在他的身上,以雨为剑,果真如此,雨怎能躲得掉?这是必死之局。半空,所有的人看见的只是一团血雾,整具尸体没有一丝遗漏,全部被击的粉碎。

王兆伦拂过紫发,忽然开口:“雨呀!就是由生往死的过程,就是一次……轮回。”王兆伦从银色披风中抽出一柄黑色的雨伞缓缓撑起。雨水透过血雾变成了渗人的红色,王兆伦踏着雨泊走向一旁发抖的西瓜和遗忘。在场没有一人敢说话,王勇本来还撑的住,但被血雨滴到脸上的那一刻起就被吓得脸色发紫,再也镇定不下去了。

“可以和我做朋友吗?”王兆伦微笑着轻轻蹲下向遗忘伸出了右手。

“魔鬼……魔鬼……”王勇的手下们终于忍不住歇斯底里的大喊起来,他们的精神已经崩溃了,包括王勇在内,他们虽然是在刀口上生活的一帮人,但也实在接受不了一个活生生的生命被在半空击成血雾。王兆伦一愣,一动不动,笑容都没有太大的变动,不过身后的景象却是变了太多,所有人,无一幸免,全部被雨水击爆,可能是雨水不太够用,在遗忘和西瓜眼中看到的是一片片残肢断臂横飞。“这才是魔鬼。”王兆伦平静的说。

王兆伦依旧伸着右手,但遗忘却早被吓呆了,就算清醒,也不会和这个魔鬼握手的。

王兆伦面色渐冷,正准备收回去,突然感到手被握住了。但并不是眼前的这个小孩的手,而是一只成年人的手。王兆伦抬头,引入眼帘的是一张流泪的小丑面具。“他还小,不行我们做个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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