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最终我和胡萍还是分手了,还是没能携手走到以后。在17年4月30日的时候,胡萍离开了我。
劳动节前一天晚上,我邀请胡萍一起去植物园走走,想在期间共同拟定一个五一假期的活动计划。然而期间计划没有订出来,我们却分手了。
30号上午,Z市刚下过一场春雨,春雨赶走了雾霾,为老天洗了把脸。那天晚上空气清新,月光宜人,宜于出游。
我和胡萍在植物园里静静地走着,在花好月圆的美好世界自由穿梭,彼此沉默无声。我们缄默无声地走着,我看到胡萍眉关紧锁,愁容满面,不知道在烦些什么。
作为胡萍的男朋友,我有义务为她排忧解难。因此在走到一颗杨柳树下的时候我关切地拉起她的手,为她奉上了我关切地问候。
当时我神色轻佻,打趣地对她讲,如果你遇到了问题,为夫替你排忧解难。可是胡萍看着微笑的我面无表情,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笑脸,盯得我异常尴尬。我看到胡萍的眼圈红红的,她的鼻子微微地抽动着,嘴唇一张一合,想说什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又说不出口。
我猜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伤心事,于是就殷勤地询问她怎么了,我说“萍萍,你可别哭,有什么烦心事告诉我,还有我。”
胡萍静静地看着我,我看到有几滴眼泪溢出她的眼眶,挂在她长长的睫毛上,其中一颗眼泪受引力牵引缓缓流过她的脸颊,留下一行泪痕后,又自她的下巴坠于地下,然后渗进了土里。
“胡水,我们分手吧!”
胡萍的嘴唇几次张张合合,终于吐出了这么一句话。可是……可是为什么?
她突如其来的措辞让我身心一震,时隔两年我又听到了这两个字,我甚至不敢相信这两个字是胡萍说的。关切地笑容尴尬地凝固在脸上,我有点心慌意乱不知所措,我茫然地看着胡萍,花了好长时间才吐出了一句
“为什么?”
胡萍把她的手从我手中抽离,我看到她带着一种似愧疚又似无奈的表情看着我。我听到她哽咽地说
“胡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你爱我,我却不爱你……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跟你在一起我总忍不住想起他……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爱我只会让你受委屈,这对你不公平……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决定要离开你……”
“胡水,答应我,分手吧!我这种人不配得到你的爱,你不会知道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想的都是他,你不会知道当初答应与你在一起就是从你身上看到了他的影子,你不会知道你在我心里一直以来就是他的替代品,甚至你也不会知道我献身于你只是为了弥补当初没有献身于他的遗憾。胡水,答应我,分手吧!这对你真的太不公平了。你知道吗?他就像个刻进我大脑皮层的符号,我恐怕这辈子都忘不掉。”
……
说完这些话以后,胡萍就捂着脸,哭着离开,而我只是木然地看着也没有阻拦。
胡萍所谓的分手理由让我忍不住苦笑,我无奈地发现我们之间所谓的真感情是那么地空洞与苍白。原来我们彼此都把对方作为前任的替代品,原来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彼此都在想着前任,原来我们贪恋的只是对方的陪伴,原来我们从来都没有抓住对方的心。
之前我也曾为对不起胡萍而感到自责,但我没有想到胡萍也会觉得对不起我。我和胡萍都对不起对方,可是在感到自责以后我们对彼此的态度却是两个模样——我费尽心机地去讨好胡萍,竭力用行动来弥补我内心的愧疚。可是胡萍,可是胡萍在自责的时候却想着与我分手。而我并不怪她,我没有理由怪她,我能理解她,她觉得分手是为我好,分手可以让我不觉得委屈,她用心良苦。可是啊,可是为什么在听到她跟我说我是替代品的时候我不觉得委屈,而在听到她说分手之后我感到莫名难过呢?
这个问题我知道答案。
胡萍走后,植物园风月依旧,可我却觉得眼前无景可赏,当下无心可散。惆怅漫上我的心头,包围着我,就像那四溢的白月光。我听到有子规在柳树枝头忘情唱歌,我听到它唱着“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39.在我失恋的那天晚上,林寒来到植物园并找到了我,他说他心情不好要我陪他喝点酒。这让我觉得林寒特别仗义——明明失恋的是我,明明难过的是我。
我们坐上酒桌的时候,林寒一副死了爹娘的痛苦表情,他说他见证了一场华丽的爱情,从诞生到凋零。他说美丽动人的事物总是让人伤感,让人心疼。我听着他絮絮叨叨的叙述,无动于衷。
我喝着酒,想着我的那两块菠萝,感到锥心难过,也许是我的名字听着像“祸水”,所以命中注定我只能做个孤家寡人。Mrs.F与胡萍先后离开了我,譬如流星那样从我这颗恒星的轨道中离开,而我无可奈何,只能怔怔地看着。
Mrs.F离开我的时候,我深信自己今生不会再去触碰任何一个女人,可我后来仍然占有了胡萍。然而在胡萍离开的时候我却并不那样觉得,17年的时候我已经不小了,自己早就没有了单纯,所以我相信在人生这条从生到死的路上我一定还会在某个地方再一次占有某个让我怦然心动姑娘。那姑娘一定会像Mrs.F也一定会像胡萍,她就一定是块菠萝,有我熟悉的味道,能给我似曾相识的感觉。
喝酒的时候,我没有为胡萍的离开感到太多伤感,我认定我和胡萍分手是命中注定,不信你看我们的名字——萍水相逢,只能分道扬镳。所以我没有为她的离开伤感,反而因为联想到了当初Mrs.F与我分手时的画面而痛彻心扉。我执着地喝着酒,一杯又一杯,在难过的时候我总是想尽快把自己灌醉。然而,在灌醉自己的过程中,心痛的感觉让我脑海里不由自主地飘出一首歌。
在遥远道路的前方
我一直在思念着你
犹如昨日的邂逅
我不会忘记
在遥远道路的前方
你若能与我相伴
似乎那永不渝的爱
将永远不会平息
啊,孤寂
即使前方的时空停止
啊,不管这条路
能否与你相通
追逐的我总能舍弃悲伤
即使你的泪颜不被映照出来
但我此刻的模样仍想传达给你
你能回头的话还有多好
我们的距离有些遥远
曾经彼此结合的宿命
终于也无法纠结起来
在遥远道路的前方
我一直在思念着你
只要能和你一起
一定会建成那没有悲伤的世界
……
《犬夜叉》的片尾曲恬淡地让人伤感,我忍不住在脑海里一遍一遍地单曲循环。我带着静谧的笑一边有一句没一句轻轻地哼唱着,又一边伤心断肠,泣涕如雨。我投入地唱着哭着,以至于全然忘记了对此目瞪口呆的林寒。
“在遥远道路的前方
我一直在思念着你
你若能与我相伴
似乎那永不渝的爱
永远也不会平息
你能回头的话还有多好
我们的距离有些遥远
曾经彼此结合的命运
终于也无法纠结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