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来,陆言听到外面竟然很是喧闹。
“发生什么事了?”陆言疑惑地走出房门,只见难民营中竟不复以往的寂静景象,那些难民们一个欢天喜地,纷纷往城外走去。
这时,一位士兵看到了愣神的陆言,走了过来,对陆言说道:“别发愣了,来自南山郡的飞舟已经停在了城外,快点上去吧。”
陆言一听,心头微喜,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然后他下意识地环顾,并没有找到秦恒的身影,正当他找寻间,那名士兵又一次催促,陆言只得跟着大部队,向城外走去。
一路上,那些难民开心的聊着天,有的人在规划到南山郡后要过什么样的生活,有的人则是在唏嘘这些日子里在巫疆所遭遇的苦难。只有陆言一直在找寻着秦恒的踪影,然而,秦恒却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怎么找也找不到了。
陆言找到了一个卫兵,说道:“卫兵大哥,我有一个朋友不知道去了哪里,能不能……”
那个士兵为了安顿难民,几乎忙的不可开交,根本顾不上陆言,说道:“上飞舟以后再慢慢找,现在你们赶紧先上去,人这么多,我们根本没办法帮你找人。”
陆言无奈,只得跟着人流走上了飞舟。
这一艘来自南山郡的飞舟相当之大,比起陆言所乘坐的那一艘查和荼的飞舟大了三倍不止,此刻,飞舟停在城外显得非常壮观。
陆言走上了飞舟,好不容易摆脱了拥挤的人流,找到了一出不起眼的位置暂时坐了下来,半个时辰过后,所有的难民全部登上了飞舟,轰隆一声,船舱大门缓缓关闭,等到整个船舱安顿完毕时,陆言站起身来,顺着这艘飞舟的内部仔细寻找起来。
船上的人非常多,陆言找的很是辛苦,但他扔不肯放过每一个细节,然而,飞舟已经缓缓升起,离开了寒山关,陆言终究没能找到秦恒,顿时,陆言内心很是失落,他似乎可以肯定,秦恒并没有上船,可是,他既然不上船,那他究竟去了哪里呢?
“各位!”就在这时,一名身着甲衣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站在大厅之中,说道,“我是南山郡负责接纳难民的负责人之一,这里距离南山郡路途遥远,大概有讲到三天的路程,在此期间,每日我们都有两次伙食供应,希望大家遵守秩序,如果让我发现有人闹事”说着,他脸色一冷,“我不介意把你半路扔下去!”
这名中年男子讲话中气十足,他并没有喊叫,但是整个无比巨大的大厅中的所有人都听的一清二楚,想必此人绝对是一位实力强大的高手。
众人都是被这名男子的气势所震慑到,纷纷倒吸一口冷气,不敢作声。
中年男子安排完了一些事项便离开了船舱,顿时整个船舱渐渐的又热闹了起来,然而陆言却只是静静坐在窗边,看着远处的风景,心头复杂。原本逃出巫疆,来到东辰州的喜悦之情全部因为秦恒的失踪冲淡了不少。
而在寒山关外,一处森林中。
一道身影静静看着远方逐渐远去的飞舟,在其身后,一道黑影缓缓出现,幻化成了一个人形,正是秦广王。
秦广王看了看秦恒的背影,阴森森道:“凡人,好不容易有见识大千世界的机会,为何就这么放弃?”
秦恒并没有回答秦广王的问题,只是回过头,淡淡道:“你最近悠闲的很啊,动不动跑出来。”
秦广王道:“常年待在地府太久,总会闷得。倒是那个叫陆言的小子,有趣得紧啊,本座能感受到他很不寻常,身上有着连我都无法看得清的秘密,啧啧,有意思。”
秦恒嘴角微微一翘:“我们还会见面的。”说罢,转过身,消失在了森林深处,身后秦广王也是化为一团黑雾,紧随其后。
…………
经过两日的旅途,陆言在睡梦中被吵醒,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起身来,感受到飞舟已经在减速,并且开始缓缓下降,他看向窗外,瞬间就被窗外那宏伟的景象所震住了,只见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无比巨大的城市,繁华程度远超楠越城,那足足十几人高的城墙之上,站着一个又一个把守的卫兵,整齐肃穆,天空之中,各种飞舟与背生双翼的灵兽不停飞过,热闹非凡。
陆言仅仅看了这城市一眼,就再也挪不开视线,船舱中,那些人类难民也是一个个兴奋无比,惊呼连连。
这时,飞舟逐渐落下,停在了南山郡的城门口,接着,船舱大门缓缓开启,下一刻,难民们鱼贯而出,一个个都已经迫不及待的好好看一看这南山郡的风光。
“从巫疆来的人,都来这里领铭牌,这是你们以后在南山郡的工作。”一个卫兵喊道。
闻言,一众难民便纷纷上前,伴随着感谢,一个个领取自己的铭牌,饶是有十几个卫兵在发放铭牌,也有些忙不过来的感觉,足足过了大半个时辰,才渐渐发放完毕,陆言自然也是领到了自己的铭牌。
陆言看了看手中的铭牌,只见上面写着四个小字:“唐家杂役”。
陆言随即释然,想必意思便是让自己去唐家做杂役。于是,他便怀着激动的心情走进了城中。
一进城门,陆言便发现,尽管自己已经将城中景象想象的无比繁华,然而真正见到实景,却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这座城市,只见无比宽阔的大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街道两侧,店铺林立,各种叫卖声,喧闹声,谈笑声不绝于耳。
陆言一时也是有些沉寂在这无比繁荣的景象中,但很快,他便回过神,当务之急还是赶紧去唐家报道为好,暂时不要将时间浪费在这里。
然而,这么大的南山郡,唐家又在哪里?陆言有些犯难,不得已,只好在大街上找到了一个行人,他走上前去,问道:“这位仁兄,敢问唐家怎么走?”
那人一听,打量了下陆言,看到了他手中拿着的那块铭牌,顿时一愣,问道:“你是从巫疆来的?”
陆言点了点头:“正是……”
顿时那人的脸色竟是变得有些古怪起来,他说道:“顺着东边这条路走到尽头,然后转向北边走一小会儿就到了。”
陆言对这人表情的突然变换有些不解,但他却并没有细问,只是谢过了那个人后,便按着他的指示,向目的地走去。
走了有一炷香的时间,陆言便找到了唐府,比起楠越城的叶府,南山郡的唐府更大庞大,更加气派,大门正中挂着一个写着大大的“唐”字的牌匾。更添几分气势。
此刻,唐府大门敞开着,两个家丁站在大门口处,陆言见状走了前去,这时,那两名家丁迎了上来。
“阁下前来唐府所为何事?”其中一个家丁道。
陆言将手中的铭牌拿给了那名家丁,家丁接过铭牌看了一眼,脸色竟是也像先前那个路人一般,变得极为古怪,甚至还露出了一丝同情之色……
陆言这下是真的无语了,他满头黑线,你们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等一下”就在这时,那名家丁带着铭牌走进了大门,过了一会,他再度返回,对陆言说道:“你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