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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诡异瞬间

大军赞道:“好,说的对打铁要趁热。但是咱们还有一个问题需要去解决,就是我们还有一个月的工资被工厂给扣着。而且按照咱们厂的规定是必须提前一个月辞职,要是明天咱们就不干了,那咱们那一个月的工资可就打水漂了。”

我想了想,觉得是这么个理,怎么说我们俩一个月工资加起来也得上万,总不能就不要了吧。

大军突然一拍桌子说道:“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了,今天咱们组的组长和我说,明天早上刘扒皮要开会,说是我们厂最近的厂风厂纪很乱需要整顿。想借机开除几个人来杀鸡儆猴。咱们可以趁这次机会让刘扒皮把咱开除了,这样不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走人了么,而且还得把工资给我们。”

我点头道:“主意是很不错,但是我们俩平时在厂里的表现,不算太好,但也不算太差啊,恐怕开除还轮不到我们。要是直接跑去和刘扒皮说,他这个人从来看不得别人好,肯定也不会让我们如愿的。”

大军看着我嘿嘿一笑,然后用手指了一个方向对我说:“机会就在那里,看你会不会把握。”

我朝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看见离我们大概十几米远的地方有几个人围着张桌子吃饭。我仔细一看,原来是刘扒皮和几个组的组长。

我回过头看向大军说:“你不会是想过去把刘扒皮揍一顿吧,我看还是算了,别到时候,工资没要到,咱还得倒贴医药费。”

大军冷笑着说:“这倒不至于,我只是想给他提个醒,让他知道接下来怎么办。”

说完他凑过来和我说了一下他的计划。我听完之后我和大军都是一阵嘿嘿嘿的坏笑。

我对大军说:“你小子真实一肚子坏水,这种损招恐怕也就只有你能像想的出来。”

大军说:“其实我早就为了这一天,时刻准备着呢,我每天都在脑海中模拟着这个计划,今天正好,可以有机会实践了。”

于是我们决定立即执行这个计划。

按照事先商量好的,我先找了个离刘扒皮那桌不远的地方躲了起来,等我躲好之后。大军就像是喝醉了酒一样,手里拎着个酒瓶颤颤巍巍的就朝着刘扒皮那桌走去,等他走到跟前,他猛的把酒瓶重重的放到了他们的桌上。

刘扒皮和几个组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出给吓了一跳,只见大军用喝醉酒的语气对他们说:“呦!今天真是巧啊,各位领导都在呢。”说完他就掏出烟开始给每个人发烟,其他人也都伸出手来接烟,但是等他发到刘扒皮的时候,大军就将烟给收了起来。刘扒皮本来也伸出手来准备接大军发的烟,可是没想到大军却没发给他,只好尴尬的把手又缩了回去,顿时气氛变得很尴尬。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就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

只见大军指着刘扒皮缓缓说道:“呦!刘厂长,刘扒皮你想抽啊!门都没有,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也配抽老子的烟,我告诉你老子忍你很久了,你不就是个破厂长么,天天装什么大尾巴狼,要不是你仗着你表姐,你还不知道在哪个粪坑里找屎吃呢,其实你在我眼中连个狗屁都不如。”

刘扒皮顿时气的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指着大军的鼻子骂道:“你他娘的说什么呢?有本事再说一遍。”

但是他站起来才发现,大军的个头比他高出了一个多头,顿时就有点胆怯了,他立刻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和他一起的几个组长。这个刘扒皮他本来人品就不好,加上他平时待人接物也不怎么样,所以得罪了厂里很多员工,但是他自以为只要稳住了每个组的组长就可以稳住员工,所以经常要请组长们吃饭,可是这几个组长也都不是傻子,但是迫与刘扒皮是厂长,不能不给他面子,所以每次吃饭他们只是表面上应付,其实背地也都不买他的账。此刻听到大军把刘扒皮骂的连屎都不如,心里反而还有些解气。所以当刘扒皮看向他们的时候他们也只是稍稍劝阻着,说大军是喝多了,胡说八道而已。

大军还是带着喝醉酒的语气说他自己没喝多。他看到刘扒皮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但是又立刻怂了的样子心里暗骂道:“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你这老小子还敢在爷面前得瑟。”

然后他又接着说道:“怎么滴,还不服说啊,你还想动手啊,就你这武大郎样还想和老子动手。”说完他就举起酒瓶假装要打刘扒皮,其他的组长连忙阻拦。刘扒皮被大军吓得连连后退。

我一直躲在不远处,捂着嘴笑的都快抽筋了,见大军已经发出了信号。我立刻从藏身处走出来,赶忙走到大军身边拦住了他,只见大军嘴里还在骂着刘扒皮。我对大军使了个眼色,大军会意就顺从着瘫倒在我身上,我急忙对众人说:“不好意思啊,各位领导,你看我上个厕所,他就跑你们这来闹事,你们千万别见怪啊,这个大军也是一喝醉酒就爱说实话。等我回去好好管教他。”说完我就拉着大军离开。而那几个组长和刘扒皮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我话里有话,等我和大军走远了,就听见摔酒瓶的声音。

大军从我的怀里站了起来,我们俩再也忍不住了,赶紧跑到没人的地方放声大笑起来。等我们都笑的差不多了大军对我说:“明天你就放心吧,咱们俩铁定被开除了。”我们学着电视剧里的人狠狠的击了一下掌,还大喊了一声耶!

就这样我们离开了夜市,在工厂附近的马路上悠闲的抽着烟散着步。

大军边走还边回味着刚才臭骂刘扒皮的那一刻。

“老张你是没看见,刚才那孙子被我骂的屁都不敢放一个,我一下拿起酒瓶,他差点没吓得坐在地上,哈哈哈哈!真没想到这个刘扒皮四十多岁的人了,胆子还没耗子大,你说是不是。”大军笑着说道。

我也笑着说:“是啊,这刘扒皮平时耀武扬威惯了,今天碰到军爷你,一下子老虎就变成猫了,真******解气啊。”

大军说:“可不是吗,他也不打听打听本军爷是什么样脾气的人,就敢跟我叫板,对了!咱们待会回去是不是就得收拾好东西,免得明天咱们走的时候还得别人看着咱收拾。”

我说:“你说的对,今晚收拾好东西,明天咱们直接拎包走人,也显得咱们洒脱。”

随后我们俩又商量了去云南之后的计划。我们打算把这些年攒的全部积蓄都拿出来。这本来是我们攒着以后娶媳妇用的,但是现在物价上涨的太快,这些钱连给丈母娘家的彩礼钱都不够。所以干脆用来发展我们的事业,等到了云南,找到大军的表哥之后,以他在云南这么些年的经验和人脉,让他给咱们找条路子,咱们也合伙做个生意。说不定哪一天,咱们咸鱼还能翻身。到时候咱们就开着奔驰去丈母娘家了。

我们就这样在马路上来来回回的走着。不知过了多久,我掏出手机点亮屏幕,一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我对大军说:“咱们回去吧,免得太晚了,收拾东西会影响宿舍其他人的休息。”说完我们就往回走。

此时虽然不是太晚,但是马路上已经了无人踪。只是偶尔会有一辆车飞驰而过,我们俩并肩在一盏盏昏黄的路灯下走过,周围死一般的寂静,无形中就给人一种紧张的气氛。我和大军默不作声,加快着脚步朝工厂走去。

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工厂的大门前,只见工厂的伸缩门已经关闭了,只有门上的LED显示屏还在不停的闪烁着“欢迎光临”四个红色的大字。而连接着伸缩门的值班室此时已经熄灯了。我们朝里边看了看,但是里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看来值班室的人已经睡觉了。

我再次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是22:58。

大军说:“今天怎么回事?平时值班老头不是到十一点半才睡觉么?”他走到值班室的窗户前,刚想大声喊人开门,就被我轻声叫住了。

我对他说:“人家都已经睡了,这老头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现在把他叫醒,他起来非臭骂咱俩一顿不可。”

大军为难的说:“那怎么办?总不能傻到在外面站一夜吧。”

我说:“这倒不必,这伸缩门也就一米来高,咱们三下五除二就能翻过去了。”

大军说:“这样行么?这大门可是有监控的,万一被拍下来,明天咱们走的时候,刘扒皮借这个扣咱们钱,那我们可没话说啊。”

我说:“这你就放心吧,这监控昨天刚坏了,还没来的及修,咱们翻大门绝对神不知鬼不觉。”

大军笑道:“这敢情好,翻大门总比睡马路强啊!咱们赶紧上吧。”

说完我和大军是手脚并用,攀上伸缩门。这伸缩门的材质是很多的铝合金管连接成的,只要稍加用力就会发出金属摩擦的声音,虽然声音不算大,但是在这寂静的深夜听起来也格外入耳。我们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只好慢慢的寻找着脚下的立足点。

我们费了好大劲才爬上了伸缩门,刚想纵身一跃跳下铁门。但就在此时我忽然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直觉告诉我好像有什么危险正在接近。我刚想跃下大门,却发现此时我的下半身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我心里顿时一紧,难道是在铁门上待的时间久了,或者是腿部角度不对导致腿麻了。我想招呼大军过来扶我,却发现他还在铁门上没下来,只见他双腿分开骑在铁门上,一脸惊恐的看着我。我刚想开口问他怎么回事,怎么看我的眼神像看到鬼一样。可是我刚刚张来嘴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感觉喉咙也渐渐失去了知觉,我开始有点害怕了,难道腿麻会导致喉咙也麻木。但是我随即发现,不只是腿和喉咙,现在我整个身体除头部以下全都渐渐的失去了知觉,现在我连动一下手指都不行了。我看着大军,只见他僵硬的坐在伸缩门上,眼睛里的目光也变得非常奇怪,他冲我眨了眨眼。那意思像是在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突然明白了,看来大军此刻的情况和我是一样的。我心里是又惊又奇,怎么我和大军的身体同时都变得僵硬了,难道是中风了,但是随即就打消了这个想法。我们年纪轻轻的怎么可能中风,但不是中风又怎么解释我们俩此刻的情况呢?我突然想起一些影视剧中的情节,有些武林高手会一种隔空点穴的功夫,只要他手指对你一指你就全身不得动弹。难道我和大军是被会这种武功的人给点了穴,但是仔细一想又觉得这种想法太荒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

正在我胡思乱想着,我突然感觉身体又发生了变化,不再是先前的毫无知觉,但是仍然不能动。可是我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一点的沿着我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钻进我的身体中。我顿时心里一沉,这下糟了,看来是有什么孤魂野鬼想上我和大军的身,所以我们才会变得毫无知觉。(小时候就听村里的一些老人说过,有些鬼专门上人身,然后去干一些做鬼做不了的事)想到这里,心里是一阵阵的绝望和无助,突然为自己感到不值。没想到我们的身体今晚就得被别人占有了,老子到现在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摸过一下,这下全便宜了这个死鬼了。

正在我胡思乱想着,那种鬼上身的感觉就想是一阵风一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那感觉忽然消失了。我就感到全身一松,喉咙也发出一声轻咳,但是我的身体却由于长时间的蹲在狭窄的铁门上不得动弹,此刻忽然恢复了知觉,就感觉重心不稳,身体前倾着就栽向了地面。

我见事发突然,也顾不得许多,赶紧用手臂挡住头脸。随着一声闷响,我整个身体像是一个麻袋一样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顿时疼的我是倒吸着凉气。我又想到大军还在门上,就回过头去看。只见他的身体也倾斜着从门上倒了下来,可是他完全还没反应过来,要是这一头撞到地上,恐怕得撞的头破血流。

我也顾不得身体的疼痛,赶紧身体一扭,就朝着他落地的方向滚去。正好在他落地之前接住了他,但是大军一头就撞在了我的肚子上,本来我就全身摔得酸痛,这一下把我撞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大军此刻终于也反应过来了,他赶紧从我身上爬起来,然后说道:“不好意思啊兄弟,让你当了回人肉盾牌了,要不是你舍身相救,恐怕我的脸就撞地上了,到时候破了相可就真没什么指望了。”

说完他才想起,我还在地上,于是赶紧过来扶我。我在他的搀扶下艰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我痛苦的说道:“你小子真该减肥了,这一头差点没把我给撞死。”

但是我们刚刚站稳,这时候值班室的灯突然亮了,然后就听见一个苍老而又洪亮的声音从值班室传了出来:“谁啊,是不是又有哪个小王八蛋爬门呢?”

我听到喊声知道刚才的一番折腾,终于把值班老头给吵醒了。我也顾不得身体上的疼痛,赶紧小声招呼大军,快跑!

我们俩撒开了腿就往宿舍跑去,我捂着还在疼的肚子跑在后面,就听见值班室的门开了,然后就听见值班老头骂:“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别跑,下次再爬门,就让厂里开除你们。”

我和大军上气不接下气的一溜烟似的跑回宿舍。宿舍的灯还亮着,其他人都躺在床上玩手机,见我们俩回来了,也没出声。我和大军累的一屁股就坐在了床上,我掏出烟给我们俩各自点了一根,我猛吸了一口烟,然后又掏出手机想看看时间,可是当我看到屏幕上的时间瞬间我就傻眼了,只见手机显示现在是23:00整。我急忙问大军:“咱们到厂房大门的时候,我的手机显示的是22:58,可是当我们翻过大门时,身体突然失去了知觉。”

大军说:“是啊,这有什么问题吗?”

我说:“当然有问题,从我们翻大门,然后到身体失去知觉,再到跑回宿舍,这期间绝对有十分钟左右,可是你看,我的手机才显示,过了两分钟。”

说着我把手机举起来给大军看,大军看到手机上的时间也是吃了一惊,但是他随即又说:“会不会是你的手机出现了问题,时间才显示过了两分钟。”

我听了大军的话心想:“也有这种可能,以前我的手机也出现过这种问题,我不禁心里产生了一个疑问,难道刚才那恐怖的瞬间把握吓得神经有些过敏了。”

我随即将手机扔在一边小声的对大军说:“刚在我们在大门那发生的事情虽然有些奇怪,但是此刻又感觉有些似真似假,说不定是酒喝多了,出现了幻觉,这件事情最好不要说出去最好,否则容易让别人以为我们俩有什么病。”

大军说:“这我知道,我绝对不会说的,你就放心吧,再说了,我们现在也不缺胳膊少腿,只要我还是我,你还是你就最好。”

其实我和大军都对刚才发生的事心有余悸,感觉像是做了一场噩梦,此刻我们都心照不宣,谁都不想再提起刚才的事。

我和大军休息了一会,然后就简单收拾了我们的衣物,和生活用品。一些没用的不值钱的我们就懒得带了,随手就送给了宿舍的其他人。宿舍里其他人不知道我和大军要走,都奇怪的问我们干嘛收拾东西。

我和大军现在还不想告诉他们真实的原因,就随便说,只是觉得我们的东西太乱,整理一下而已。

等收拾好了,都已经是十二点了,虽然很晚了,但是我和大军一想到明天就要离开这个深恶痛绝的地方了,心里就感到非常的兴奋,反而睡不着了。

宿舍的灯已经熄了,其他的人也陆续睡了。我躺在床上看着上铺低矮的床板。我又不自觉的想起刚才在我们在大门上遭遇。心里不禁又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慌,那噩梦般的经历还萦绕在我的心头。我有一种感觉,那件事情绝对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可是我又无法解释事情的原由。

大军今晚也异常的安静,要是平时他早就鼾声如雷了。我轻的问道:“大军,睡了吗?”

“还没呢,睡不着。”

我知道大军此时和我心里想的是一件事,只是嘴上不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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