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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剪不断,理还乱

天已渐黑,大家忙乱地开始做饭。一班男生在那讨论着油盐、配菜的比例,竟争论不下,顾心然她们洗完菜回来见这阵仗直冒汗。陈腾一把夺过锅铲:“看你们就是没做过饭的,我来炒鸡丁,还有谁会做饭的,那边还有几个锅,各自做自己的拿手菜。”于是有好几个男生已经拿起锅铲,选了自己喜欢的菜转身做菜去了,韩子渊竟也是掌勺之一,他在别人争论不休时,已经在一旁做起红烧鱼了。反倒是顾心然、杜薇、叶青和大雪她们几个女生没事情干,等着吃饭。看来男生多的专业也有许多好处啊。他们专业六十多人,就她们四个女生,读理工科的女生也没有多软弱,反而大大咧咧,一个人扛水换水也是有的,但是有男生抢着做事,她们是宁愿闲着也是闲着的。

好不容易饭菜都做好,大家闹哄哄一拥而上。王铭正要夹韩子渊做的红烧鱼头,韩子渊一筷子抢了过去:“这是给我家小花做的,我家小花最喜欢吃鱼头,别抢。”说着直接夹到顾心然碗里,一班同学开始起哄,搞得顾心然尴尬不已,一溜烟跑开,坐在旁边一棵树下,吃起来。下午玩得实在太累,此刻非常饿,她也顾不了那么多,只埋头苦吃。另一边,那班男生又开始喝啤酒,连大雪和杜薇也喝上了。林依轩见叶青也喝上,连忙替她挡了。韩子渊那边已经给几个同学围着斗酒了,他似乎都来者不拒。大四了,很快便要各奔东西,以后这样放开玩的机会也越来越少,大家似乎都在以某种形式印记这不朽的青春。

陈腾拿了一小碗菜过来:“然然,怎么一个人待在这不吃菜啊?来尝尝大家的手艺。”

“谢谢,已经快吃饱了。”顾心然接过碗。

“又和韩子渊在一起吗?他并不适合你。”陈腾看着顾心然的眼睛说。

顾心然很意外,陈腾竟会跟她说这些。但火气嗖嗖往上串:“鞋子都是穿在自己脚上的,只有自己才知道鞋子合不合适。比如说何贝贝,你觉得很合适吧。”

陈腾叹了口气,说:“吃完饭,过去一起照相吧。”悻悻然走开了。

顾心然很奇怪,陈腾站在什么立场这样说?下午见到他们都伸出手,她本来想谁也不牵,无奈实在太累,脚下一滑,差点摔下去,韩子渊往下一探,直接把她捞上去了。对于感情,一锅浆糊。和韩子渊分手后,她一直躲着他,他也安分了几个月,反倒是陈腾,时不时找她要上课笔记,或是直接在图书馆遇上她,让她给他讲老师讲课的内容,说他上课没听明白。因为临近期末考试,她倒不拒绝跟他讲,权当复习一次,经过时间的洗礼,也不再见他就心痛,因为同一个班,抬头不见低头见,也当朋友看待。人家说分手了便做不了朋友,只是她跟陈腾也不算男女朋友,没有所谓分手之说,况且也她大概也麻木了,不想想那么多。至于韩子渊,他倒没和谭少飞在一起,那件事后没多久,谭少飞便另结新欢了,和他们专业的一个师弟拍拖。谭少飞的意图顾心然不想再深究,她与韩子渊之间是有遗憾,有深深的不舍,只是她总认为一个巴掌拍不响,她不知道如何放下韩子渊,也不知道如何放下韩子渊脚踏两船这件事。虽然这段时间一直避着韩子渊,但她却每每为他找借口,比如初恋的伤痛,比如小时侯认为被父母抛弃的伤痛,她很想原谅他,他的笑脸经常在他眼前晃。

吃完饭有篝火晚会,大家开始围着圈跳兔子舞,随着音乐的转换,又开始跳迪斯科。农庄还有其他团队过来玩,都是年轻人,开始玩疯了。韩子渊见几个不认识的男生围着顾心然跳舞,直接把她拉出去了。

“就那么不懂得保护自己吗?傻傻的不跑出来。”韩子渊第一次对她发脾气。

“你是我什么人啊?关你什么事。”顾心然顶嘴道。

韩子渊一下软下来,拉着顾心然的手:“小花,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顾心然一眼瞥见陈腾和几个同学走过来,反而手不再挣脱,任由韩子渊牵着。

回到帐篷区,韩子渊开心地说:“小花,早点睡,别太想我哦。”

顾心然白了他一眼:“自恋狂。”

帐篷里,大雪已经躺下了。另一边,叶青和杜薇一个帐篷,见顾心然回来,也跑过她们帐篷来。开始审问顾心然,和陈腾一模一样的话:“又和韩子渊在一起?”

顾心然说:“不知道,随缘吧。我知道你们会说他不是良人,可是我真的放不下他。但很快毕业了,也不知道以后会怎样,走一步算一步吧。”

叶青说:“现在说以后也太早,虽然他不是良人,但你喜欢就好,毕业后很快也就各分东西,以后的事谁也说不清楚,就像我和林依轩,他又是否是良人,谁也不知”

大家又把注意力转移到叶青这,杜薇说:“你们出现什么问题吗?今天看他为你挡酒的样子,应该不会啊?你们不是一起在准备考研吗?”

“就是因为要考研,所以他老说拍拖浪费时间。”

“这是什么烂借口啊,要考研不是都一样复习吗?”杜薇愤愤不平。

“意思就是减少见面时间呗,爱情或许根本就经不起什么考验。”叶青闷闷地说。

“或许他只是抱怨下,别放心上,先看看,现在都睡了吧,不早了,明天还有活动。”大雪劝着。

于是四个人各怀心事进入梦乡。

这次的出游对顾心然和韩子渊的关系也并没特别大的改变,顾心然是恍恍惚惚,只是不再避着韩子渊,韩子渊也没再逼顾心然,还是和在以前没确认关系时,偶尔也逗逗她,偶尔出现在她需要帮忙时,比如她的模具设计图转换不成3D模型,卡壳时,他会及时出现,告诉她别着急,别一有错误就总想着删除重新来过,那之前的努力不是白费了,别偷懒,先把图放大了再一点一点修改。经他三两下的修改,竟很顺利地转成3D图,看着自己辛苦画了好几天的图终于转换成产品图,顾心然由衷的高兴。这也是她佩服韩子渊的地方,很强的空间思维,在原有专业的基础上,还自学了好几个绘图软件,并能从中比较它们的优劣。他们专业有材料方向也有模具设计方向,再美再好看的产品,光有材料是不行的,还得靠模具来成型,完成整个产品。而她的空间想象能力恰好是极差的,于是乎会特别欣赏具有自己欠缺而又刚好是别人所长的品质的人,由此也给韩子渊加分。不可否认,她还是喜欢着韩子渊的,只是现在的状况,似乎暧昧不清。

很快又到了她的生日,这是她在学校过的最后一个生日了,同学相聚的日子越来越少,也更珍惜相聚的机会。一大班同学在晚上过来帮她庆祝生日,大学这几年她是过得非常充实的,他们有时在聊,大学教给他们的除了专业知识,最重要的应该是独立思考的能力。大四已经过了将近一半了,他们的老师常说,以后你们出社会来来去去就都是这个行业里的,至少算是专业人士了,你们同学之间兜兜转转也都是在相类似的行业的,以后都会常联系到。离别的情绪其实每个同学多多少少都在感受着了。各自的毕业设计也都已经开始,大家开始各忙各的,早完成毕业设计的同学已经开始找工作,毕竟已到大四上学期了。毕业也意味着离别,大家都在找各种各样的借口相聚,就像是为了抓住青春的尾巴。

热闹的人群中,却不见韩子渊的身影,据他同宿舍的同学说,他一早就出去了,顾心然的心空荡荡的。直到晚上十点多,他才姗姗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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