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寨,水畔房,对,我已经到了,办了入住,你们到了直接过来就行。”顾心然坐在木屋门口的的千秋上,一边晃晃荡荡,一边跟叶青讲着电话。离她们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了一个月,那还是大雪出差G市,一起吃了饭,原来说要一起出来玩,却始终凑不到大家都有空的时间,出来工作,大家都很忙。这不,大雪跟她导师去参加专业年会,这次又凑不到一起,只能她们三个先出来散散心。
这段时间,杜薇终于受不了和陈梓楠精神分裂式的猜忌,快刀斩乱麻,结束了近十年的感情,期间陈梓楠也给顾心然打过电话,希望她可以劝劝杜薇,让杜薇回心转意,无奈杜薇心已寒,多年积攒的不满也都一发不可收拾,怎样都劝不回,其实顾心然真的很为他们惋惜,两个人分手得莫名其妙,各说各话的节奏,还搞得真真假假的,像谍战剧似的,误会和猜忌一个接着一个,到最后大家都累,顾心然看着也累,分手变成了必然,让顾心然这个旁观者都不敢相信爱情了,十年的感情竟然在相互猜忌中这样消磨掉;林依轩在出国两个月后,和叶青正式提出分手,不顾叶青的苦苦哀求,只是无耻的直白,说他出国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现实给予了他很大的打击,他迫切地希望成功,迫切地想留在美国。叶青说她可以努力,也可以作为交换生出国,林依轩说他等不及,时不我待,他迫切地要出去,想要尽快入籍,而叶青短时间内给不了他这些,但Rachel可以,说白了,就是不爱了,真是残忍。顾心然都听不下去,这是怎样的男人,怎样的世界!
千秋前的一片绿竹,风吹起竹叶,沙沙作响,昨晚下的雨水还留在竹叶里,此刻纷纷落下,“曾经为了爱而努力,曾经为了爱而逃避”,“在这个相遇又分手的年纪,总有些雨打风吹的痕迹。”“为了那苍白的爱情的继续,为了那得到又失去的美丽,就让这擦干又流出的泪水化作满天相思的雨。”
这首歌实在十分应景啊,好友们情路的坎坷,也让她心情也跟着沉闷起来。她想起之前忍不住找回韩子渊的QQ,逛他的空间,看到他写的关于他们感情的那几篇日志,他问自己:“这算缅怀还是不舍?”,字里行间,倒像是顾心然抛弃了他一样,而下面还有他们师弟的留言,安慰他“面包会有,爱情会有。”她每次看后,都会伤心不已,大哭不止,即使如此,还是她忍住了,不联系他,即使如此,再多人误会都好,她还是沉默了,不回应。感情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过去的总会消逝,说起来,她已经很久没出现“小花”的幻听了,也已经好久没去逛过他的空间了,有时她觉得可笑,爱到深处的分离,竟然会出现幻听,幻听,真是匪夷所思。呵呵,可是,即便如此,爱再深,也有不爱的时候了,慢慢的,也就放下了。现在想起也不再泪流了,不是很好吗?果然时间是疗伤的良药啊!
夏初至,秋未到,实在不该伤春悲秋呀!她喃喃自语,等会叶青和杜薇该到了,先给她们准备点吃的,再熟悉下周边的环境,明早好出游!
叶青和杜薇到达时已近傍晚,三个人在度假山庄的酒店里草草解决晚餐。回到房间,几个女孩相约今晚要一醉方休,过了今晚,醉过后、哭过,笑过后,放下,前行。
叶青一口啤酒,一口鸡翅,:“来,庆祝我们又将拥有整片森林!”
“干杯!”
“干杯!”
“人生难得几回醉……”杜薇开始唱起来了黄梅戏,接着泪像断线似的往下掉。
“林依轩,我恨你……”呜呜呜呜~~~
顾心然只能搂着她们两个,“好了好了,都不哭了,躺下睡一会。”
看来只有她这个失恋久的人还算清醒些,耐伤些!
“不要,我要唱歌,杜薇,我和你一起唱……!”
“咚咚咚……”门外传来刺耳的拍门声。顾心然纳闷,她没叫外卖什么的呀。摆脱两个缠在一起又哭又笑的好友,顾心然忙跑去开门,估计是门铃按久了没人响应,门外的拍门声显得有点不耐烦。
顾心然打开门一看,一位穿着白色睡袍的帅哥倚在门边。五官棱角分明,属于长得非常立体的那种男人。只是此刻的顾心然酒劲上涌,也看不清对方长相,只知道很帅,“呵呵,帅哥,原来提供这种服务的也有这么帅的啊!”一不小心,竟把心里话也给说出来。她有点懊恼,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一脸豁出去的样子,“看什么看,帅也没用,我们没叫这种服务,也不需要。”
“对,帅也没用,我们最讨厌帅哥!”叶青在后面大嚷着又和杜薇喝起了酒。
“美女,大半夜的,你们已经吵了四个钟了,还让不让人睡觉?”谢以墨见顾心然一脸迷糊样,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他最近刚忙完一个大项目,便简单收拾了行李想在好友投资的这个山庄住一个星期,给自己放放假,拍些照片回去,摄影已经成了这几年他的较为喜欢的放松方式了。今天在外面逛了一天本来想好好休息,哪知老听到对门又是哭又是笑,吵得他睡不着,忍无可忍才过来按门铃,却没人开门,拍了许久的门才见顾心然顶着鸡窝头,一脸红扑扑,眼神迷离地看着他,竟然把他当提供特殊服务的,让他哭笑不得。这个女孩他下午回来时才看到她坐在千秋上,专注地看着面前的竹叶,似乎还喃喃自语说着什么。微风吹拂着她脸边落下的长发,白色长裙随着秋千的晃荡飘啊飘,那一刻,他竟有希望时间静止的错觉,岁月静好,莫不如是,他当时按下了快门,记录下这美好的画面,却也不忍打扰她,悄悄离开。原来是住他对门的。
顾心然一听,酒醒了一半,脸更红了,忙说:“对,对不起,对不起,打扰你了,我们这就休息。”手举在耳边,点头哈腰的样子,好不滑稽。
谢以墨忍住笑,瞥了眼她身后两个闹腾得正欢的人,“需不需要帮忙?”
“不用,不用,谢谢。”顾心然忙把门关上,转头把两个醉得不醒人事的好友分开,连抱带爬把她们哄回床上睡。收拾完,自己也累得倒头就睡。
谢以墨嘴角含着笑,真是个有意思的女孩,转头回房,躺在床上,竟也一夜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