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带着满身的伤痕,屹立在堆积了无数尸体的战场上,流动的空气中充斥着血的气息。他孤零零地站在那里,眼睛已经满是通红,状若癫狂,嘴唇轻颤着,仿佛冻僵的人一直打哆嗦。
这是一心所能看到了,庞大的平地上,唯有他一个人,一个还活着的人在那,和宽阔的天空相比,心头只余苍凉,那是唯一能让一心表达出来的感觉。那就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慕捷生死前的情景。
他和万涵筠就像走马观花般浏览着他的生前,没错,就是浏览,慕捷生死前带着浓浓的悲愿,而一心想要看到,那悲愿之后又寄托了什么,那也是万涵筠所交代的,让他明白,不能踏入慕捷生的后尘。
但一心依旧不懂,直到看见慕捷生被自己的战友刺穿心脏。
疯癫的慕捷生无差别地攻击从后方前来的战友,这便是造成他死去的后果,但对于一心而言,那仅仅是一跃而过的片段之一,只是,唯独那时被刺穿心脏嘴中咯血的慕捷生轻轻说了句话,
为什么..是我
“笛,子?”
脑袋如同被电流刺激般,让一心下意识的说出口。迷茫的双眼瞬间恢复清明,整个人顿时沉寂下来。万涵筠一直在他身旁,对于他最后脱口而出的话却丝毫没有意外。
一心微微转头看向他,两人对视许久,最后反倒是他自己看得不自在,又别过头,看向身前的废墟。那是万涵筠带他来到的第十个故址,这里原本是什么,现在又是为了记留什么,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呃..去下一个吧?”
“没了喔,本来还有一个遗迹,但是我去不了。”
“那...回去了?”他小心翼翼地问。
“你这么怕我干嘛,小兰子不是教你了身法吗?怎么能半途而废,现在就跟我继续修炼吧。”万涵筠手中荡起了点点光晕。
“那我来上的学到底有什么鬼用啊...”
到最后,我还是没明白他犯下的错误是什么。
...
“你把原本的余梦洁老师怎么样了?”
刚开始假余梦洁似乎很赶的样子,可是在两人,加上一直隐匿气息的悦儿和七仔赶过几天的路后,现在却变得十分悠闲,丝毫没有要赶路的样子。
“你很在意,反正她还没死便是。”
在一次轻衫被尖锐的树枝划破手时,流出的血液让她沉默了许久,用手帕抹去他的血液后轻衫也不知道她后来怎么处理,但是至那次以后,余梦洁故意用小刀划破收集了轻衫一小瓶的血液。敢怒不敢言的轻衫只能忍住,默默拿布条给自己包扎。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这是轻衫埋在心里许久的问题,自问他一直在学院里隐藏的很好,而且那里仅仅是一处分院,不应该有人会有心注意自己。
“跟找到没关系,但是自你被齐恒那老家伙看上后,我就产生了兴趣。想好好调查你,但是很让人好奇啊,两个在西域走入东域的孩子,竟然能安全渡过空间断层。”
“断层...我明明..”
“通天桥吗,看来你不知道啊,那见了鬼似的桥,已经不会通天了。”
“什么..意思?”
轻衫看到她露出了怨毒的神情,充斥着愤怒,无奈,还有期待。
“你知道了也没有意义。”
两人在原地歇息了会,再次前行,至始至终轻衫仍然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是何方。
“如果不是为了妹妹,只要你一个人就可以,又何必去找那老怪物...”
余梦洁喃喃自语,但是她不知道,自己的话,一直被七仔监听中,因为他们身处的地方,便是它和一心相遇时的庞大森林中,那是七仔的老窝,也是一个白天和晚上,情况完全相反的森林。
反转森林
...
“!”
婧筱没有说话,但整个身子瞬间弹起,她非常清楚所处四周有没任何人。
“一,心?”她生硬地吐出了两字,手不禁扶住太阳穴。
“你还是别说话了。”
脑袋里传来人的说话声。
婧筱满是疑惑,但是从声音的源头处,她能感受到,是一支笛子在和她说话。
她在一心的床上摸索着,翻开床褥时传出气味,让婧筱自己都羞红了脸。
“是,一心经常揣在手里的笛子。”婧筱心想。
“你好像得了什么病啊?嗯..不对,是诅咒?”笛子被好奇心勾起了的求知欲,在意念对话中,如同发现新大陆的人在四处观察着。
“是...叫惑言咒,每年长一岁,说话能力就越来越差..而且,勉强自己的话,头会疼。”
婧筱苦笑着,若不是有两位便宜师傅,自己也许早就不能说话了,一个不能说话的魔法师,便是无法阅读咒语,要知道资深的魔法师能够瞬发但不代表不需要读出那特有的咒语。
即便是婧筱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两位便宜师傅要如此费心的想要为自己治疗。
“...我可能帮不上忙...但是靠意念间的对话,也不困难,我可以教你。”
比自己师傅的束语凝线要有用多了,婧筱心想。
“这样,至少可以和人交流吧,和一心。”她手里拿着笛子,手里不禁拿出了一块包住了的瓦片,那是曾经两人拿来煮水的瓦片,在自己和一心一起住前他就已经拿着了,但是自从他“死”后,婧筱把这唯一能纪念两人生活许久的物品拿走了。
“诶...小姑娘,那个瓦片,能放在我身上吗,我向瞧瞧。”
“嗯?”
婧筱把瓦片放在笛子上,只见,瓦片的颜色在发生变化,不断眨着眼的婧筱不禁揉着眼睛,满脸的惊奇。
“这瓦片,你是怎么得来的?”
“是...原本是一心的。”
“靠!知识记忆。”笛子没来由的吐了句脏话,婧筱不禁瞪了它一眼。
“一个经常被烧灼的就瓦片怎么可能不变色,原来如此,哈哈哈...”
这话倒是提醒了婧筱,她虽然不太懂那些道理,但一直被烧灼的瓦片再怎么亮净也会被少出些许的灰色,但是这块断了的瓦片依旧保持如新,一直下意识的婧筱还以为是自己保存完善。
“嗯...等等、等等,有了!惑言咒..原来是与生俱来的啊,我找找法子..”
婧筱有些希冀都得看着笛子,感觉十分神奇。
“无法,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