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选拔已经落幕,轻衫并没有入选,回到自己宿舍前,他蹑手蹑脚地打开门,里处传来了欢笑声。弟弟轻牙正和名为云气的咖啡棕色猫玩得欢腾,只是在受过影庄一次抓捕的影响后,学院里的有心人开始留意起轻衫,但此时的他并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会受到别人的监视。
轻衫叹了口气,仿佛被一心传染般神情也变得相似,手里捧着些许可以补充气血的药草,动作麻利地放入锅里,加水熬煮。
宿舍里仅有他和弟弟两人,也是当初管理人出于好心安排他俩在一起,不然如同其他的宿舍一样,四、五人住在同一宿舍里,那弥漫整个屋子内的药草味会把人逼疯吧。
轻牙坐在床上,手里拿着狗尾巴草逗玩着猫,云气眼神骨碌地随着草转动,爪子时不时抓去,尾巴草转得越快,眼睛打圈的速度也越快,然后突然往地一趟,晕乎了。
“你这样都把它转慌了。”轻衫从布袋里拿出几块糕饼,虽然有些凉但是接过手的轻牙立即狼吞虎咽,轻衫掰出一小块,凑到云气嘴边,一人一猫对视一会,云气伸头瞬间把饼块吃掉。
“云气,出去陪我聊聊天呗?”轻衫轻轻抚摸它的头。
“喵。”撅起屁股,云气悠悠哉地走出房门。
坐在厅外,轻衫也拿起一块糕饼慢慢咀嚼,仅有的一块其余他都给了弟弟。
“他们是要抓你,对吧?”他说话有些不清晰,也是故意为之,毕竟他心里有些许的期待,能够有个人陪他说说话,相互的。
“喵。”听上去很平淡,却带着肯定的意味。
“唉,真希望你也能说话。”咽掉糕饼,轻衫知道自己希望落空了。
“诶,林一心那小子不是可以说话吗?”
“噗!咳咳咳...”
糕饼快要走到喉咙里,一下子被轻衫喷了出口,就像快要断裂的拉风箱,几乎要一命呜呼。
“你、你...”
“诶,大惊小怪。你不是很希望我能说话么。”云气舔着爪子。
轻衫下意识看向周围的房屋。
“不用担心,我以前就在这屋子里弄了个法阵,在外人看来你不过是对着猫自言自语而已。”
口吐人言的云气,话听上去似乎很年轻,在轻衫看来就像在和同年龄的人相处一样。
“虽然我是很年轻,但是较人类而言也活了有七八十年了。”云气督了一眼,看下轻衫的表情它就了然于心了。
“你...呃..他们这样找上门了,你还留在这不要紧吗?”
“怎么,赶我走?”
“不,不是。你救了我弟弟,要留多久都不要紧。”轻衫很不好意思,因为多了这只胖猫后两人的伙食大大增加了。
“....算了,你要是真想找个人谈心就去找那小子吧。”
“一心..说实话,我总觉得他对人都有所保留。”
“你也从未告诉过他你自己的来历啊。”
“...”
“朋友是要相互了解的,有秘密会共同分担,有问题才能共同想办法。你这样跟结了婚不洞房的夫妻有什么区别?”
“呃你这话说得..”
“那小子...叫林一心吧。诶总之你要学会坦诚相待就是了。我好容易逃出来就让我再多悠哉一段日子。”
“说得还是夫妻..”轻衫撅起嘴。
...
在围绕轻衫宿舍的其中一个屋子内,有几个中年人正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当看到他和一只大猫坐在宿舍门前的槛上说话时,他们几个不由得凝神静气地听着,尤其是那只猫。
“喵”
“喵”
“喵”
“他喵的,不就是一只猫吗。”满怀期待的几人不由得摔下杯子。
“看来是搞错了吧。”其中一个中年男子也叹气。若是他们其中一个有着对阵法相当程度的造诣,一定能发现轻衫宿舍的异常之处。
“你们去忙你们的吧,我一个人再观察一段时间就好。”一个神色淡然柔和的女子坐在椅子上,闭着眼静心看着轻衫的举动。
“那好吧,梦洁。没什么特别就早些回来。”
“嗯。”
房间内除了她,其他人都消失不见了。等得其他人走远后,女子嘴角扬起微微的笑意。
“妹妹,看来我找到谈判的筹码了。”
...
“轻衫没选上啊..”
选拔也是在影庄的人来后草草的结束,宣布可以进入正院的名单中有一心的名字,想来也是托兰老的服,只可惜自己没有尽情享受到所谓迷宫考验的乐趣。现在他一个人待在万书楼的房间里,先前紧张的气氛一消失就有不少的学生来到万书楼里阅读书籍,这下一心尴尬了,要是久疏封闭的房间里蹦出一个人儿,那可是大发了。
“话说竟然能弄出这个空间裂痕,要是我也能做到岂不就可以自由进出?啊我想想...之前路过好像看到女生更衣室来着...”
砰!
一块大冰块砸到一心的后脑勺。
“疼死了,悦儿。”
“我不疼啊。”悦儿手上还举着另一个冰块。
“哦对了,他们怎么去抓轻衫了。”一心才想起自己该想的问题,不由得挠大了脑袋。
“去看看呗。”笛子建议。
“也对,时间还早着呢。”一心蹑手蹑脚地走到小窗户前留意外面的动静,注意没人立即溜出了房间,刚拐了几个弯,扑地一声撞到了人。
“一些天没见就不看路呀。”
嗯,是女孩?一心心想,立即一个跟斗后翻回直身子。
“呃...是你。”
看向眼前的美人儿,是万涵筠。只是之前看见的绑在发根前的装饰品不在上面。
“第五婷说过,希望你能了解这个世界,现在的。”
“呃..是吗?”一心疑惑道。
“在地下室跟你说的那些其实都是表面上的信息,现在必须给你来次速成了。”万涵筠无奈的耸肩。
“所以...?”一心感觉寒毛耸起。
“跟我走吧。”她嘴角带着愉悦的笑意。两人的地上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偏偏一心却无法动作,任由身子渐渐化为虚影,消失在众多的书架间,也没有任何人发现这两个魔术般消失的人儿。
“一心好像消失了。”笛子突然慌张道,刚才出去时一心并没有带上它,悦儿和七仔也逗留在房间里,这下它们三个成了孤寡游民了。
“对诶...”砸在一心身上的冰块有悦儿的魔力流动,哪怕融化了也能感应到,此时一心的消失悦儿也像断开般感应不到那冰块了。
“诶算了,那小子总是走****运的。”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
此刻,安婧筱正在弹奏一心改造的筝,湛蓝色的魔力光芒,轻微覆盖在古筝上。
“我还真是个不会变通的人呢。”
在那之前,她从未想过能把自己的魔力用在这么普通的乐器上,想当然的她只知道魔力应该用在杀人夺命的武器里,这是作为她的师傅首先教予她的。
“怎么了孩子?咦这古筝?”
府外进来了一位娉婷婀娜的女子,被称为阴阳符中的阴符,也是作为阳符苏青衣的妻子安韵婧。
“把魔力应用到这么普通的物件上,操控力必须要决定精准,咱弟子就是棒。”安韵婧赞叹道,她不知道在社团赛上一众人都把自己的魔力用在乐器上,那是多少几率可以做到的事情。
“我也是费了很多功夫才做到的。”婧筱摇头。
“疼...”刚说完话她下意识地按着头,太阳穴上的青筋时而突起,过了好一会才慢慢平复。
“别说话,平时就用我教你的细语成针交流。”安韵婧拿出符贴在她两边的太阳穴上,化为光流融入婧筱体内。
“哎,什么时候才找到那该死的听笛。”安韵婧用手绢帮她擦汗,一边埋怨道。
“...师傅,其实,我...找到了。”
巨大的疼痛感再次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