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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集结

墨城的早晨,阳光透过云层的束缚,渐渐的展露头脚,散发出金色的光辉,全新的一天到来了,这是小白在墨城渡过的第一个晚上,虽然有些许的不适应,但也算睡的香甜。

揉揉惺忪的睡眼,小白才从床上坐起来,便有一丛侍女端着各式各样的家什鱼贯而入,小白又哪里见过这阵势,一时间竟懵然说不出话来。

侍女是周到而体贴的,见小白如此害羞,便有一位领头的走上前来,福了福身子行礼道,“姑娘醒了,奴婢等侍候姑娘梳妆吧!”

“不…不用了…你留下帮我,其它人把东西放下都出去吧,我自己来…”小小一个梳妆,竟用的了这样多的人,小白有些始料不及,以前在西市的时候也只有张嫂来帮小白的忙,小白本以为那已经算是很好的待遇了,不想今天…不过说起来,自己也真是见识浅薄,那些多事的女人若是知道了又要嘲笑自己了,诶…

“是…”看到小白的囧态,小末强忍着笑意夸张的咧着嘴角对众人道,“行了,姑娘说了让你们都下去,还杵在那里愣什么呢?还不下去…”这姑娘还真是特别,居然退下众人,点名要她一人留下,眼光真不错,不愧是圣皇看重的人。说起来小末进宫也有五六个春秋了,什么样的主儿没见过,哪一个进了墨城的主儿,不都是以为自己掉进了福洞,谁还想自己亲自动手,这样害羞的主儿,可真是少见。

“姑娘,您看,这些都是圣皇亲自为姑娘挑选的衣物,您今天要穿哪一件呢?”小末指着窗前的一干衣衫,小心的问小白,不想还沉浸在无限呆萌世界中的小白却含糊的道,“啊?!随便哪一件好了,你帮我选吧,这么多,我看的眼睛都花了…”

“那,这件如何呢?姑娘今日可是要去拜见圣皇,还是穿的华贵一些好,这样显的比较正式。”小末说着将一件华美刺绣红石榴裙呈了上来。

“呃,这件似乎太过艳丽了,有没有普通一点的?”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小白却突然想起水姬那充满怨毒的可怕眼神,“这件嘛…”她不禁后脊发寒,有些迟疑了,那红衫的确做工精致,美轮美奂,就是样式颜色有点太过招摇了,自己初来乍到,这里又不是伯伯一个人的家,还是不要太招摇的好。

“有,当然有,这件,这件如何?这件虽看似普通,可却是西南进贡的上好天蚕丝制成的,穿在身上…”小末热情似火的介绍道,心想这个姑娘眼力真是不俗也难怪会成为圣皇的新宠,他们是怎么认识的,收起自己蓬勃翻涌的八卦心,小末拿起那件白衣,恭敬的走道小白面前,还想再说些什么…

不想小白却不以为然一脸的淡漠,“好了,就这个什么丝吧!”小白说着一个闪身迅速的穿好小末手中的白衣,呵,好俊的身手!轮不到小末在心中叹息,小白已然坐到了镜前,“诶,别发愣了,帮我梳个发髻吧,普通些,你们这里通用的那种就好!”

“嗯,好,奴婢就给姑娘梳个望月髻吧,新进的姑娘们都梳这个发髻,望月望月,祈求月神早日为他们觅得良人…”小末说着手中揽起小白的一缕青丝,笑的暧昧而又神秘。

小白呢,完全听不懂小末在说些什么,只是哼着曲子看着镜中自己姣好的容颜,美滋滋的从破旧的包袱里掏出一干家什,手上飞快的动作了起来。那动作快如流星闪电,又似蜻蜓点水,小末从未见过妆可以这样画的,一时见梳子停在手上,竟也看呆了…

小白却不以为意,将小末精心为她挑选的发钗珠花一个个拔了下来,直至什么都没有,才心满意足的从破旧的包袱里掏出一支乌木簪子随意的插在头上道,“那些都好沉哦,还是这个好!谢谢你哟,辛苦喽!”说话间便飞也似的夺门而出…

而铜镜前还在发呆的小末,早已感动的一塌糊涂,许久许久她才轻轻道出那句,“不用谢,这是奴婢份内的事。”

“谢谢”这看似普通的字眼却是她五年来头一次听到的两个字,它们是那样轻切而陌生,生生打乱了小末早已冰冷的心,要知道这皇城里最不缺的就是贵人,而这些贵人骨子里都是傲娇的,她们只会觉得自己所享受的一切尊容都是理所应当的,又哪里会有小白的天真和善良,看着小白渐渐远去的背影,小末一时百感交集,也许自己这次真的跟对了人,她是可以托付一生的人嘛?小末自问,夺眶而出的泪水生生被逼了回去,对,她是不能哭的,这是这里的规矩。

“禀圣皇水木来报…”与此同时,就在小白刚刚坐上轿撵的时候,楠量已收到了密报,白雪等人已经穿越楚国的边界,集结在了西市的上空,叫嚣着要他把小白交出来,来的好快!楠量心想着,突然脸色骤变,“嗖”,一支飞箭带着及其寒冷的阴风飞尽了勤政殿的窗户,楠量一个闪身,轻松的将它握在手中,剪头是上好的生铁制成的并没有涂药,剪头上系着的白色丝绢,楠量不用看也知道是谁的手笔,意欲何为?

好吧,白雪,我就陪你再玩一玩…楠量笑着心却已经冷了,白雪这种态度,已经说明了问题的真相,此刻已经没有查下去的必要了,小白就是当年那个侥幸活下来的孩子,该死的女人,你胆敢偷走我大楚皇室的骨血,你是不是山大王当腻了,不想混下去了,好吧,以往是我太宠你了,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帝王的威严…

“交出小白,饶你不死…”箭上的字条被打了开来,果然不出楠量的意料,确是白雪的手笔,那字迹就是化成灰,楠量也认识,哼,你就这样怕小白被我抢走吗?那又何必找别的男人来生孩子?楠量冷笑着,手掌一挥,字条瞬间化为碎末…“莲儿还在路上吗?告诉她先不用来了,我突然有急事没空见她,要她先回凝雪居吧!另外吩咐下去封锁凝雪居,不准任何人去骚扰白莲公主,加派人手一定要确保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此事若是走漏了半点风声,你们都别想活了…”男人阴冷的声音响彻在空旷的大殿之上,直骇的阿童汗水涟涟,多好的一对啊,怎么就成公主了?本以为自雪姬走后圣皇…诶,怎么弄了半天成了公主了?诶这事情…阿童虽然觉得有些遗憾,但也不便多问什么,只是乖乖的道,“是,圣皇,老奴知道了这就吩咐下去…”

“辛苦你了”,楠量说着一个闪身,便瞬间消失在勤政殿高高的楼阁之上…“圣皇小心呐!”阿童的脖子无论仰的有多高都无法看到那个健硕的身影,只听得一句浑厚的声音,“放心,照顾好莲儿…”便彻底没了声响。

远处冷风寂寂,鸦海成片,在西市的角落里楚国的暗卫正悄无声息的秘密集结着,一场夺女大战即将上演…

“有意思!真有意思!”薄荷香甜的气息停靠在风中,凝香居屋顶之上,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男人冷冷的自言自语着,“白莲是吗?连你也敢跟我争,恐怕是白莲不想做想变血莲了吧,你拥有他又怎样,没有人能逃得过我…呵呵…”

一片竹叶陡然出现在风中,“不好,被发现了….黑斗篷轻轻回转过身体,但见小白早已立在了他的身后…天,他居然没感觉到她的气息,她是怎么做到的?楠望大骇,此刻他再想悄然离开已绝无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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