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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父子

夜色下的璃家一片灯火通明,火云石的墙体在夜晚更加醒目。

璃梁走在山路上看着璃家的建筑群有些出神,那些火红色的建筑就像熊熊燃烧的烈火一般烧在他的心里,让人一刻也不得停歇

这些建筑群是他的曾祖父那一代人开始建造的,到了他的父亲这一代才正式成型。听说刚开始并没有计划这么大的规模,只是后来建着建着就把规模扩大了,才有了如今这模样。

他曾经问过他的父亲为什么要建这么大,父亲的回答是这样才能展现出璃家的实力。“这和璃家的实力又有什么关系呢?”千年以来璃家一直低调的存在,这样一个庞然大物突兀的浮现,真是让人有点不习惯。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应该是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了吧。”璃梁想起小时候和父亲一起奔跑在山路上的情景:

“父亲,我跑不动了,能歇一会儿吗?”小璃梁在前面气喘吁吁地问到。

“不行,儿子,如果你停下来我就会超过你,那么你便不能得到今天的奖励。”璃父在后面严肃的说道。

“可是我真的跑不动了。”

“你想要奖励的欲望强烈吗?”

“奖励吗?无所谓。”

“那你怎么不停下来呢?”

“因为我不想被您超过去。”

“那么快跑吧,不到终点绝不停下!因为你一旦开始,就不能停下,否则你就会被我超过。”

“我知道了,父亲。”小璃梁咬紧牙关,奋力地向前奔跑,父亲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打气。山风撩起他们的头发,伟岸的身躯下,是一个弱小但坚强的身板。

想到这些,璃梁加快了脚步。

“我回来了。”回到家的时候璃泽正在主殿等他,他看到父亲坐在那里,表情有些落寞,便开口问道:“父亲你这是怎么了?”

“哦,是梁儿回来了,事情办得可还顺利?”他没有跟璃梁说白天的事情。

“还行吧,药铺的事情都解决了。”

“那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再坐会儿。”

璃梁看着冷清的大厅和落寞的璃泽,再次开口问道:“父亲,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我这个父亲还做得真是失败啊,你大姐离家出走,你二姐就快要嫁到天澜,至于你,唉……我也不能给你带来幸福。”

“父亲说的哪里话,无论是大姐还是二姐,我觉得父亲都是成功的,至于我嘛,我觉得您也不算失败。”璃梁有些乖巧的说道。

“你个好小子,到还自夸起来了啊?唉,罢了,反正你们各自都有各自的命运吧。”

“对了父亲,您可知道易家有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公子,叫易,呃,易爹?”

“和你差多大的倒是有一个,不过叫易云,他是易天城的儿子。当年他死了之后,易天行就把他儿子当亲生儿子抚养长大。怎么,你遇见他了?”

“这,应该是吧,明天去确认一下就知道了。那易云有个叫易默的姐姐吗?”

“没有。”

“哦,那孩儿告退。”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璃泽看到他眼中充满了期待。

璃泽看着璃梁离开的背影,嘴角上扬,“谁说我的儿子不优秀,靠他一定能够撑起璃家。”

璃梁出来后看着漫天的星辰深吸了一口气,他觉得未来一切都有可能,那就是一个完全未知的广阔世界。

璃泽老了,璃家需要有人来接替,虽然他才二十不到,但他相信自己能够做到。从小到大他就像一台机器一样不停的学习,从未停歇过。

他不想让人超越,只想永做第一。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璃梁早早的起了床,他看见东边的朝霞满天。

紫色的天幕为背景,上面描绘着大片橙黄的抽象画,再加上一些橘红色的描边。画的中央一片明晃晃的亮光,一轮若隐若现的太阳好像要从云层中跌落出来。

离城的气候比较干燥,他从来没有在离城见过如此壮丽的景象,“看来是个好兆头。”

“呵呵,我怎么会相信好兆头这种毫无依据的观点,”

洗漱完毕,吃过早饭,璃梁抄上一本《黑暗魔法初解》便要离开。

“孩子。”璃泽出现在门口。

“父亲。”璃梁叫道。

“还记得小时咱们经常去爬山吗?”

“记得,怎么了?”

“我也记得,有的山峰山势险峻,有的山峰相堆满了积雪,但是不管是何种山峰,我们从未失败过,对吗?”璃泽的眼中浮现出一座座雄伟的山峰,峰顶上站着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山风拂过,卷起山腰的云烟翻滚,“我很享受那种山风拂面,吹落的汗如雨下的感觉。孩子,其实今天我要说的是不管最后能不能站到山顶,只要你去攀过了,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现在我不能陪你再去攀登了,以后各种各样的嶙峋奇峰就只能靠你自己。”

璃泽说完,背负双手转身离开。璃梁看着他的背影,发现父亲的身躯不知何时竟有些佝偻了,回想那个伟岸的身躯,他感叹着时光流逝。

“既然攀登了,就没有回头路了啊。父亲,你已经老了。”璃梁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他发现这几年璃泽不再对他提出严厉的要求,有一种认命了的感觉,从那时起他就感觉到璃泽已经老了。但就像他说的,“开始了又如能够何停下。”

他摇了摇头,下山去了。此时朝阳已经从朝霞中钻了出来,面向朝阳,他留下一个英姿飒爽的背影。

璃泽站在山上看着儿子的背影,怀念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曾经那英姿勃发的模样。现在这一切终于后继有人,他的脸上洋溢出幸福微笑。

一个华丽的贵妇人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模样不由得也笑了起来,“儿子长大了了。”

“是啊,而且长大好几年了。”

“这几年你不再严厉的要求他,但他却已经能够严厉的要求自己了,会自己选择了呢。”

“一个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自己的主见,只有这样他的内心才会坚定,信念才不会动摇,现在他已经学会了。”然后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笑骂道:“臭小子,别以为刚才的话我没听到,你爹我还没老呢。”

“还说你没老,看看你这满头的头发,都快白完了。”贵妇取笑道。“话说昨天你怎么这么轻易的放弃了?”

“易青妍那个孩子的性格我了解过,而且你看看。”说着璃泽掏出一封信来递给她。

“这是?萧羽寄来的。”

“是啊,他让我们不要为难青妍,他竟然威胁我!这个孩子真是越来越有一家之主的风范了啊。估计不出十年他就会接手易家的全部事物了。”

“那昨天你给她说的话有多少是真的?”

“十有八九吧,事到如今,咱们家族的事也没必要再藏着了。再说青妍这孩子也不简单啊,易天行真是生了一对好子女。”

“那倒是,不过咱儿子也不比他差不是?”

“嘿嘿。”璃泽傻笑。

“瞧你那傻样。”

“我是傻,话说当年你是怎么看上我这个傻子的。”

“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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