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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断肠人在天涯

起距离任务截止时间只剩6天,给父母打了一声招呼,当天下午,白骁便独自来到凤凰市汽车客运中心,仅仅带上UCA分配的任务道具,出发了。白父白母对于两子一直采用放养教育,也没问白骁去哪里,当然也没给资金。

目的地蒿地村位于川蜀地区北部,隶属凤凰市青川县。县城早几年发生过大地震,死了很多人,建筑也被夷为平地,现在还在遗址上修建了一座地震博物馆,也是希望后人引以为戒。

大巴车穿过一座山体隧道,隧道下方正是青川县城旧址,白骁透过车窗看见了这座不再具有生气的城市。废墟中,一位年迈老人拄着拐杖走在街道中央。估计是祭拜子女的吧,白骁感慨一声,转过头颅,车辆很快转过弯道,消失在遗址上方。废墟中,也不见老人的身影,死一般静寂。

驱车9小时,贯穿512国道,抵达青川县城,此时已经晚上10点,天色昏暗,白骁便打算休息一宿,明日天亮后再次出发前往蒿地村。人生地不熟的白骁也不四处晃悠,决定在汽车站附近随便找一家宾馆就住,顺道打探蒿地村的信息,毕竟是第一次出任务,即将独自面对异变者,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东张西望的白骁明显不是本地人,一位油光满面的中年妇女小跑到白骁身前,浑身赘肉甩动,相当扎眼,手里拿着一张卡片,写有红色的“住宿”两字。

“小伙子,住宿不?自家修的房子,干净得很,住一晚上嘛,也便宜,热水电视啥子都有。”

“行,带我去吧,单人标间,要配电脑的。”

虽然工资卡上的任务补助金足够白骁享受三星酒店,但白骁心思并不在这里,他现在只想弄清蒿地村具体情况,以免任务出现差漏。

宾馆位置距离汽车站不远,绕过几个阴暗巷子就到了,白骁丝毫不担心被骗或者抢劫,普通人现在很难对他产生威胁。

“就这里小伙子,进去就可以了。”中年妇女停在一扇光线昏暗的玻璃门前,指着门上闪烁的LED灯板,均鸿宾馆,说完转身没入黑暗。

“诶等下,阿姨,向你打听个事。”

中年妇女止住身子,回过头望着白骁。已经10点过了,估摸着也没车进站,倒不急于出去拉客。

“蒿地村你知道不?最近蒿地村有没有发生什么?”

“你打听这干嘛,我想想......你莫说,还真有件怪事,听跑车的说,蒿地村最近不晓得啥子原因,没有人招呼车进去接客,也不见高地村方向有车子出来,现在高地村那条路线跑起快得很,不堵车。”

白骁本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向中年妇女答谢后,进入宾馆交了200块押金就开了房,前台的杀马特小太妹也没索要身份证。

房间装修简陋,设施只能说过了去,卫生条件倒是不错。洗去一身旅途的疲惫,白骁用浴巾擦拭着湿发坐到电脑前,上身一件画有胡子的纯白T恤,下身一条大熊卡通内裤。

打开电脑,浏览器查询“高地村”,寥寥7个搜索结果,甚至连地图路线也没有左手腕表标示的具体。关灯上床,闭眼沉思,至少不是毫无搜获,从篙地村只进不出这一点来看,村里的居民或许是被什么东西困住了,也可能是被......杀死了,不被察觉的死亡,定与存在粒子有关无疑。

次日清晨,白骁在汽车站又看见了那位中年妇女,点头招呼,白骁就登上了开往青林乡的首班车。

“小伙子,你要去篙地村啊?”

“恩,有事么?”

“没啥,随口问问,注意安全哈。”

白骁微笑回应,或许只是陌生人间的一句问候,他却铭记在心。

我白骁,定当安全回归!

青川县到青林乡的道路虽也是国道,但以盘山公路居多,弯弯曲曲绕下来,下午才抵达青林乡。下站后一打听,竟然没有班车直达篙地村,不得已只有花200元包了一辆面包车。两地相距不远,只是路况较差,都是坑坑洼洼的乡村土路,司机是个40多岁的中年大叔,青林乡本地人,平时往返县里拉蔬菜,也是个经常与人打交道的老油条,面包车一启动就停不下嘴。

白骁想着任务的事,无心与他交谈,司机说了一阵子,自讨没趣,也没再开腔。随着目的地的接近,人烟愈加稀少,除了刚开始那会儿,剩下路段就没见过一辆车,四周一片寂静,只有两人沉重的呼吸声,明明是七月份,两人呼出的气体却在空气凝结白雾。

“咋这么冷,这破车,连空调都没有,小兄弟你别介意。”

“恩,没事,你专心开车,要到了。”

这种程度的寒冷对于白骁感染后的身体根本不算什么,低头查看,腕表上的GPS定位显示车辆距离篙地村只有7.9公里路程。

吱———

急剧的刹车音响起,面包车停在了一棵爬满白藤的老槐树下,树根侧立着块石碑,碑文标志着此处地点。

篙地村,到了!

远处半山腰坐落几户人家,明明是饭点,却没有炊烟升起,院坝里没有人,甚至连牲畜都没有,万籁无声。

中年大叔跟着白骁下车,搓了搓肩膀,身子发抖,嘴唇打颤。

“这鬼天气,冷死我了,这破村也邪门,人都没个,吓人的很,到像我儿子课本那首诗,那个什么古藤老树昏鸦,昏鸦......夕阳西下......”

断肠人在天涯!

砰咚!

身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白骁向后看去,瞳孔急缩。入眼只有下半截身子站立原地,上半身滑落地上,伤口平滑,就像被拦腰斩断,断裂处结冰,阻止了肠子与血液流出。中年大叔脸上还保持着张口说话的姿势,恐怕丝毫没察觉死神降临。白骁只感觉浑身发冷,脸颊微湿,伸手摸去,一滴红色不明液体顺着指尖滑落。

滴答!滴答!

更多的液体滴在白骁脸上,抬头望去,一个长相畸形的孩童倒挂在树干上,对着白骁咧嘴微笑,巨大的蓝色眼睛占了脸的一半。手里拿着一根菱形物体,冰质表面看起极为锋利,物体尖端还不断往下滴落着鲜红的血液。

白骁亡魂大冒,这个鬼东西竟然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杀掉面包车司机,急忙掏出绑在腰腹的粒子射线枪,拉开保险,全神戒备。

畸形孩童先动,没有声音,犹如鬼魅一般,急速蹿向白瞎,手上菱形物体高高举起,反射出死亡的光泽。

咔嚓

白骁扣动扳机,同样没有声音,枪**出一束荧蓝色的光线,从未训练过枪法的白骁自然不可能击中目标,但成功吓到了畸形孩童,飞在半空中的身子竟然直接转向,后退到更远的地方。

出发前白骁就把威力调至中等,一连射出数枪,导致存在粒子急剧消耗,然而并未有疲惫感产生,没有多想,白骁手中的粒子射线枪毫无间隙的射向畸形孩童。粒子射线在空中留下美丽的蓝色痕迹,物体被击中位置出现圆形空洞,从更深层次上湮灭。

咔嚓,咔嚓

扣下扳机,射线枪毫无反应,看过说明书的白骁知道这是枪管火热,自动关闭保险。远处高速闪躲的畸形男孩也停止闪躲,脸上依旧保持着诡异的笑容,巨眼闪烁着天真的光泽,就好像刚才只是在......玩耍?

没办法,白骁挽起袖子,露出久宅的白嫩胳膊。只能飘起一根中性笔的控物能力起不了作用,还会导致精神涣散,至于粒子结晶,说白了就是块石头而已,拿来干嘛,砸人?

不打算被动防守,白骁摆出准跑姿势,一拳侠,登场!

畸形孩童速度并没有想象中的快,不过是仗着低空漂移的神秘能力与白骁周旋,只要小心它手中的锋利物,击碎它孱弱的身躯不成问题。白骁疯狂冲刺,追赶上畸形孩童,两拳呈左右包抄之势轰出,畸形孩童不敢硬接,连忙横向飘逸,白骁紧追不舍,贴身缠住它不放,畸形孩童被迫进行肉搏。

白骁看似气势凶猛,大开大合,实则毫无章法,不过是凭借夸张的神经反应速度来预判对方的攻击路线,但畸形孩童的移动方式太过诡异,根本无从判断,只要对方移动自己的套路就会被打断。

嘶!

畸形孩童发出类似于蛇类的刺耳嘶叫,满脸狰狞,瞳孔露出凶狠之色,嘴角弧度向下,露出足以撕裂铁片的尖锐牙齿,同时右臂猛挥,棱形物体直接扫向白骁头颅。它此时已经失去玩耍的心情,只想把眼前这块肉切成片吃掉!

白骁身体重心下压,整个上半身后仰,眼睛紧紧盯着畸形孩童手中锋利物,菱形物体贴着鼻尖扫过去,白骁不管不顾,闪电般伸手,抓住了!

两腿上蹬,左手虎口用力,攥住畸形孩童只剩一层皮包着的手骨,右手毫不迟疑,借助身体下沉反弹的冲力,一记直拳,宛如巨炮轰向早已预算好的脖颈部位,畸形孩童来不及躲闪,这一拳落实,必定胜负。

重拳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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