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简雨反应过来之前,双方的目光一下对上了,简雨心说惨了!早知道是这个阵仗就该带双美瞳来,在这用眼睛当灯光特效的地方,自己好比一个史莱克坐在人类的酒会中,别人看不出你是个异类才怪!
果然,看见简雨的那一瞬,对方愣住了,而后瞳光忽然间更加炙烈,仿佛有火焰在眼底燃烧。
简雨浑身僵硬,这凌厉的眼神!按照动画的套路,怎么也该是发大招前才有的啊!“很低调啊。”对方愣了一下,啧啧赞叹,瞳孔里的赤色略微黯淡下去,友好的伸出手来。
“尼克勒斯·莫尔斯,叫我莫尔斯就好了。”低你妹的调啊!只是因为憋不出那么亮的眼睛好么大哥?简雨这么想着还是战站兢兢握了对方的手。
“从有这类拍卖会开始,就有人为了炫耀自己的强大的力量开启元素眼眸,想在对视的时候给别人压力,”莫尔斯在简雨身旁坐下,压低了声音,“最后人人都开启了元素眼眸,弄得好像化妆舞会。
可是很难免俗,在这里大家看重的就是力量,就好像没有元素眼眸,身份都不会被承认了似的,”莫尔斯嗤笑,“我觉得还是你这样好,自然,放松,来这里毕竟是为了自己喜欢的东西。花钱图个开心,瞪着眼睛几个小时,结束后总是累得不行。”
“莫尔斯……你不怀疑我是个普通人类?”简雨试探着,心里说TMD老子就是个纯人类,但请你千万别怀疑。“怎么可能?”莫尔斯不以为然的耸耸肩,“这里的审查很严格,以前没见过你,新入行?”
“恩恩,我家在中国搞房地产的,因为我喜欢……”简雨赶紧翻出自己的人物设定。“房地产行业在中国很赚钱啊!”莫尔斯再次啧啧赞叹,“其实我们家族也一直做建筑这一行,但是北美的建筑业已经过了黄金时代,怎么都没法跟你们中国的地产商相比。”
“哪能啊您们帝国主义国家……”烂话再次不假思索地从简雨嘴里滚出。“可是听说你们中国连工人的工资都可以拖欠,我们怎么跟你们竞争?”莫尔斯一摊手。
你.妹!简雨心里骂,这拖欠民工工资的事儿佛传到美国这边了,真TMD有辱国体!“别跟他说太多,你的人物设定不完整,多说会出错。”李小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要说话,下面是本帅授课的时间。”
“作为新生,你一直认为学院是唯一的怪胎聚集地吧?现在我纠正你的想法,它只是聚居地之一。你来自中国,我来自意大利……我们这样的人分布在世界的不同区域。
我们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到底有多少同类,选拔加入学院的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其他的则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李小刀的声音抑扬顿挫。“美国也有一个学院,叫做深泉学院,不过那里的选拔更苛刻,几乎是军事化管理。”
“有些家族已经存续了上千年,积累的财富和隐藏的势力都很惊人,但因为立场不同,他们未必支持我们。总之,这就是我们的社会,里面有各种各样的人,各种各样的想法,彼此之间越要沟通交流,拍卖会社交方式之一。”
“你手中的牌子是25号,你的生日,每次加价的最小金额是1万美元,你要做的就是以最有效的方式举牌,前一个人出价后默数五秒,然后举牌报出新的价格。
通常在彼此竞价的胶着状态每次加价额度不用太高,但是当你觉得需要一举击败竞争对手时,就要勇于报高。这说明你志在必得,和你竞价的人会犹豫,一方面继续和你竞价,价格可能被抬的很高,如果你是拍卖行或者卖家的托手,他们就上当了,另一方面,这些人不认识你,你是个新手,你对于价格的判断未必准确。”
“冤大头是吧?”简雨嘟哝。“可以这么说,到时冤不冤也没那么重要,拍卖场是个金钱富集的地方,只要来几次展示实力建立名声,别人就会尊重你。你知道怎么在拍卖场上建立名声么?”
“勇敢的举牌咯。”简雨低语。
“对,而且要有气势。套用你们中国人的话说……”李小刀微笑,“臭牛逼就可以了。”
两名拍卖师助手小心翼翼地把一件碧绿色的玉如意抬上台。
“现在我们将要开拍的是“宋朝太子妃祖母绿如意”,这件中国宋朝时期的玉器是当时制玉工艺的极致,是地地道道的皇家用品,1900年庚子战争后流出中国,一直保存在一位信誉卓越的收藏家的家中。
流传历史非常清晰,而与此相类似的一件产品在几个月前于SH拍出了1368万美元的价格。其他的信息,诸位可以从资料中找到。”拍卖师扫视全场,“起拍价900万美元,现在请出价。”
这已经是今天第三件拍品了,起拍价也是从最初的10万升到了900万。简雨一直没举牌,因为李小刀没发话。
倒是莘伊自己举牌拍下了“唐朝仿制的一件广袖流仙裙”,她的位置在前面的VIP席上,一边举牌一边和旁边的李小刀窃窃私语,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果然是个臭牛逼的架势,一边哗哗地出血,一边还要表现出钱算老几老子这是热爱艺术来陪你们玩的。
“哎,不对啊,那莘伊找我借的钱,这是刷的我的卡啊!”简雨一瞬间欲哭无泪。
随着起拍价越来越高,竞争的圈子逐渐集中到VIP席那边去了,前面几件小东西似乎都是开胃菜,这件绿如意则是主菜之一,几方搏杀得很厉害。李小刀试着出了几次价,不过看起来这家伙纯粹是闲得无聊帮人哄抬价格,当价格超过2000万后立刻不举牌了。
简雨觉得无聊起来,这场拍卖会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除了参加者都不是正常人以外,大家很遵守规则,没有人恼羞成怒拍不成东西就用元素能力对轰。
“2680万一次!”拍卖师提高音量,环视全场。
“2680万两次!最后的机会,请抓紧出价。”
“2680万三次!成交!”拍卖师落槌。
全场响起含蓄有礼的掌声,这件拍品的落槌是个漂亮的结尾,这件拍品被列在目录的最后,是今天的压轴之作。
“这破玩意能卖2068万美元?扯淡。”简雨嘟哝。
“那东西放几年转手价格可能高几倍。”莫尔斯看起来很有点经验。
“可是又不能吃不能用,要是卖的时候没人买怎么办?”简雨的小农意识摇尾巴。
“艺术品投资就是这样的,成交价格最高的,未必是最罕见的,而是收藏者最多的,当你转卖的时候愿意购买的人也多。价格就是在一次次转手中被炒高的。”莫尔斯谆谆教诲。
“下面将是这次拍卖会的特别环节,一如既往,‘神的菜肴’。”拍卖师微笑。
简雨一愣,看见莫尔斯的眼睛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