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你一袭墨色衣袍,衣角飘然,手执一把折扇,微微拍打着手心。站在桥上,莫长的发丝有些飘飘,与桥前的那颗柳树并站,画面美好的有些不现实,我不知道是你为这片景色点缀了一丝色彩,还是这些景物衬托着你。
一道背影,一袭墨衫,一棵无骨柳,一个让我心动的你。我从桥上过,经你的身旁,一阵风吹来,而你周身的柳树枝条正好抚到我的面前,不偏不倚,正好挡住了我的路,或许是风大的原因,即便如此,你我依旧皆是一愣,柳树,留。
你看向我,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如和薰的阳光,浅浅而立。而我,早已为你痴迷,全然不知所措。
我们因柳树而结缘,我不问你的去处,你不问我的出处。我向别人打听过你,他们说你只是一个过客,不会停留太久,因为你在客栈里定了一间一个月的房。
我知道后,很是心疼,如果你不是这个地方的人,为何要来这,为何每天日落西山时总是在桥上面望前方。我猜想,你也许是在等一个人。但是,每次看到你的背影,全然没有一份心急,没有一丝忧伤。我总喜欢站在你的身旁,陪你看一段岁月静好,云卷云舒。
日落后,天也黑了,我见你没有丝毫要走的欲望,我就席地而坐。你看向我,眼中有少许的悸动,我看不懂你眼中的深意,我问你为何还不走,你说,现在才能看到她。我不知道你说的是男人还是女人,你的一句话,击溃了我的内心。同时我也十分好奇,因为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才能看到。
直到某天,我连续两天没有看到他,去客栈找他,但小厮却说他早就走了,我震惊的张大了双眼,我知道他会走,却没想到会是这么快,也没想到我已爱他入骨。
这时,从客栈走出一位老人,是客栈的掌柜,他看着我,惊呼一声,那双浑浊的眼好像变得更浑浊了。他道:“像,真是太像了。”我不解,问他像什么,他说:像一位故人。我一愣,问他:“与江风有关的故人?”他看了我一会,才道:“孽缘哪。”
从那日回家后,我就大病了一场,整天迷迷糊糊。直到那晚江风来见我,我看着他,抚摸着我的脸道:“不是都走了吗,为何还要回来,是因为这张脸吗?”他眼底没有丝毫惊讶,道:“你都知道了。”我笑,果然。那天掌柜告诉我,他与江风曾是旧识,在这里,那座桥上,江风失去了他最心爱的女子。而那女子,正是我的小姑。
他曾经也是现在最爱的一人,我悲哀,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那双震惊的眼,原来不是因为柳树,而是这张脸啊。我明知道若我问了那件事够我伤心,却还是问他为什么要在日落之时,在那桥头,触目盼望。他说,又像是回忆:“我曾经最怕的是夜晚,而这个,却是杀手最不能容忍的。她带我去看日落,说‘为什么要怕黑呢,你看落日之时,是多么的美啊,若我不在你身旁,你便把日落当成是我,我会在日落至黎明都陪伴着你。”我无言,她们是多么恩爱啊,恩爱到为了对方去死。
她是为救他才会死,他是为她报完仇才回来。而我,孤单形影,独自一人阳关折柳,与他倍受相思之苦。我不怨他帮我当成她,要怨,只怨这天意弄人。那晚,他说他要离开了,离开这个是是非非之地,守着她。
我答应他会好好生活下去,第二日,我的病不治而愈。可能,我一开始就没病,有的,只是心病。我想,我或许是放开了,又或许,永远都无法放下了。
只愿,粗茶淡饭,余生淡然岁月安好;
只盼,岁月静好,与君再无见面之期。